“哈哈哈,叔,意外,真的是意外,我是给草绊倒了,你放心,我一定不吓到鸭子”少年爽朗笑着,说着话一个下潜,如欢快的鱼儿一般在水里畅游起来。
两边动静渐渐平息,司宁宁也回过神来,侧身坐着揉眼睛,“出什么事了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没有。”霍朗摇摇头,观察方位重新划起船桨,“三德叔让人来抓鱼,估摸是家里来了客人吧。”
司宁宁摸出怀表看了一眼,霍朗说得不假,她确实没睡多久,前后大概半个小时左右。
不过听见霍朗解释的话语,司宁宁脑袋里“叮”地响了一声,瞳仁晃了晃,睁圆眼偏头看霍朗,“什么客人这客人怪不会说的是你吧”
霍朗原来没想到这一层,司宁宁这么一说,他一想还真可能是。
摘点别人不稀罕的莲蓬倒是可以,像鱼这种要计算工分的,霍朗肯定是不会拿的,但也怕弄巧成拙,万一顾三德家真的来了客人,这鱼就是抓回去给客人的,那么插手会误了顾三德的事。
霍朗拧眉想了一下,便晃动脑袋道:“先摘莲蓬,其他的事之后再说。”
“行的。”司宁宁点点头,小船缓速前进,经过有莲蓬的地方,她偶尔会伸出手摘一个两个,更多的却是歪身坐在船头扣着莲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自己吃还不说,时不时地还要伸手往霍朗跟前塞一个。
“你下午什么时候集合咱们提前点回去,多点时间预留。”
刚才看怀表,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不要紧,现在天黑得晚,电影晚上八点才开始放,我提前半个小时到就行。”
“那也要早点回去,怎么着也得腾出时间休息,哪能一回去就马不停蹄的上上工”司宁宁认真道,刚才差点把上工说成了“上班”。
霍朗轻轻叹息,哑然一笑,“好。”
霍朗又是划船,又是摘莲蓬的,蛇皮袋装得太满,他还会从里面扒拉出一些莲蓬,摘去底座再重新装回袋子里,就是见司宁宁喜欢吃,怕今年过了这一会儿就赶不上了,所以塞了又塞,能多装就多装。
相比于霍朗的忙碌,司宁宁趴在船舷玩得不亦说乎,简直就是个划水的。
而在有一次将莲子塞入嘴里,司宁宁趴在船舷一边咀嚼莲子,一边撩起水花玩,却在这时跟前半米左右的水面忽然冒出一连串密密麻麻的气泡,“咕咚咕咚”的,还越来越大。
司宁宁鹿眸轻眯,撑起身俯身向下想看个究竟,可下一秒又是“哗啦”的一声,一人破水而出,扭动脑袋甩出的水花溅了司宁宁一脸。
“啊”
防不胜防,惊得司宁宁一记哆嗦,下意识往后挪。
霍朗也反应过来,起身长腿直接迈过司宁宁,将司宁宁护在的身后。
两人还没来得及出声呢,钻出水面的少年一手钳着活蹦乱跳的鱼儿,一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睁开因潜水涨红的眼睛,凶道:“干什么的是不是想偷我们对的”
然而话未说完,少年声音戛然而止,气息也弱了下去,“霍、霍队长”
“呵、呵呵,原来是你啊,霍队长。”少年讪笑挠挠头,嗓音也憨厚实诚了起来,“我、我还以为是有人趁叔叔们休息过来钻孔子”
司宁宁听着声音,总觉有些熟悉,她稍稍偏头从霍朗身后探出半个脑袋,刚瞧一眼,心里就惊了一下。
是顾熙和
司宁宁没想到会在这里以这种方式遇见顾熙和,虽然没有男装打扮,但也怕顾熙和看出端倪,
反映过来,司宁宁正要别过脑袋,霍朗却比她更快一步,摘了一片荷叶直接迎面将她脸罩住,这还不够,霍朗又错开一步,划动船桨调转方位,完全阻隔顾熙和的视线,“大队长不是让你抓鱼”文網
“是让我抓鱼,我已经抓到了”顾熙和咧开嘴爽朗憨厚的笑着,还扬起手里活蹦乱跳的鱼儿个霍朗看。
“那还不赶紧回去”霍朗拧眉反问。
顾熙和就是个憨厚的傻小子,全然没看出霍朗紧皱眉头不耐的神色,偏头还想再看看霍朗藏在身后的姑娘。
他刚才可是看了一眼,那姑娘白净漂亮的跟荷花一样,乡里可找不出那么好看的姑娘。
想着,顾熙和脖子伸得更长,“霍队长,你搞了个知青对象”
“噗”司宁宁险些把刚咽下去的莲子喷出来。
霍朗也有点尴尬,以船桨顶着打着赤膊的顾熙和后退,“说的什么话知道这儿有女同志,瞅瞅你这赤条条的,还不赶紧回避”
“嘻嘻,怕啥”顾熙和鬼精灵的“嘿嘿”笑,手在光溜溜的深麦色胸膛抹了一把,“又不是我看她,她看我我还吃亏呢”
一见霍朗脸色黑了下来,顾熙和也知道闹得差不多了,再闹下去以霍朗的脾气指定也要发飙。
顾熙和不再多说,伸长脖子又看了一眼司宁宁的背影后,他“嘿嘿”一笑,一个下潜朝着岸边游去。
司宁宁跪趴着撑起身,伸长脖子看着水泡消失的方向,“走啦”
“嗯。”霍朗旋身看她,“吓到了没”
司宁宁摇头。
除了刚开始被惊了一下,后面真没什么。
不过想到什么,司宁宁脑袋偏向一侧,眼眸转了转调侃笑道:“而且我觉得他刚才说得很有道理,又不是他看我,我不吃亏。”
“”有一瞬间,霍朗被司宁宁的想法惊到,脑海里不禁回想了一下刚才的那一幕。
顾熙和长得还算结实,可那也是傻小子一个,毛还没长齐呢。
平时又被他两个哥哥一直照拂着,虽生活在逆境之中,却也没经过什么大风大雨,因此个头虽长得高头大马,可身上臂膀肌肉并不扎实,一戳就不能下陷一个窝,哪有他的好
霍朗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平,他薄唇微抿,正色望着司宁宁问,“你喜欢看”
“啥”
司宁宁来自后世,思想前卫会认可顾熙和说的话,这一点并不奇怪,可霍朗反问出来的问题,有一瞬间真的为难,又或者说震惊到了司宁宁。
啥意思
她要是说喜欢看,难不成霍朗还要现场表演一个,脱给她看不成
司宁宁蹙眉一脸懵逼,霍朗则是板着俊脸没说话。
正僵持着,忽然“咚”的一下,船头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船身跟着晃荡起来,司宁宁一个趔趄朝前扑去。
船就那么点大,霍朗就是生闷气,也担心司宁宁会载进水里,于是乎,长臂一伸,及时将司宁宁接住。
带着司宁宁前扑重量的冲击,霍朗惯性向船头躺倒,一时之间,司宁宁整个人都压了他身上。
女孩儿身体绵软,带着阵阵沁人心脾的馨香闯入鼻息,柔软的唇瓣擦过耳廓,短短的瞬间
仅是那一瞬间而已
霍朗只觉身体各项感官无限放大,整个人仿佛陷入了臆想。
风掠过的声音,蜻蜓展翅的声音,水底鱼儿游动不经意摆动鱼尾带起了水泡,而随着水泡浮出水面,“嘙”的一声炸开碎裂,眼前大片荷叶褪去,白日被黑夜替代,天空悬着皎皎明月,而霍朗自身仿佛就置身于明月下方的一叶扁舟。
水里的女妖幻化成他喜欢的姑娘的模样,触碰他,靠近他,试图引诱他翻身入水,就此永远沉沦
霍朗闭眼怔然躺平,身侧两只大手缓缓窝成拳头,松开再握紧,握紧在松开,如此反复两个回话,他倏地抬手扣紧了身上女孩的纤细腰肢。
“你”司宁宁已经半撑起身,感受到腰上男人掌心传来的炙热与力道,她眼眸微睁得有些大,低头想去看霍朗。
“唔”
船身再度一阵猛颤,伴随两声“噗通”的落水声,司宁宁跌坐在船上,抬起小臂护在面前,被溅起的水花激得闭上了眼。
片刻后再次睁眼,水面只剩巨大的水花和沉沉浮浮的蛇皮袋,四处都不见霍朗身影。
司宁宁唇瓣蠕动,神情怔然,莫约过了半晌,她轻轻抬手,食指触碰唇瓣,好似明白了什么,小手以拳抵唇“哼哼”轻轻笑了起来。
原来沉稳老干部,也会害羞的一面居然都躲进了水里
“霍朗同志。”司宁宁趴在船舷,隔着泛起水波纹的水面,压低嗓音唇瓣轻轻张合,眯眼冲霍朗笑,“原来你也会害羞吗”
水里霍朗仰着脑袋看着司宁宁,也不知道是不是看懂了司宁宁唇语,他深邃眉骨拧起,神情有几分抗议。
“哈哈”司宁宁笑得更开心了。
霍朗前后反差太大,反而激起了司宁宁逗弄的心思。
“快上来吧,别憋坏了,我不会笑话你的。”司宁宁俯在船边冲霍朗招手,说着不会笑话,实际却是眉眼弯弯,唇瓣大大勾起。
霍朗从水底弹出半个身子,轻薄布料湿哒哒黏在身上,隐约勾勒出胸前流畅的肌肉纹理,他大手搭在船边,将船身带的有些倾斜。
眼见司宁宁身体无措晃动,霍朗压住心里想要出手帮助、安抚的冲动,嗓音嘶哑地问:“笑话我”
司宁宁知道他是吓唬自己,压根就不可能让她真的落水,于是身体稳住之后,她双手撑在船边,鬼精灵似的狡黠辩解,“我可没笑话你,如果你认为我在笑话你,那一定是你心里有鬼”
说罢,一手托腮再度“哼哼”笑得眉眼弯弯。
盯着司宁宁那两片殷红弯起的唇瓣看了半晌,霍朗忽然一个抬手自后方搭上了司宁宁的脖颈,在司宁笑意还未来得及收敛之前,臂膀用力霸道的带着司宁宁向水面倾身。
霍朗下颚微抬,擒住了那张长久以来喋喋不休,他从来都说不过的唇。
“唔”
男人泡在水里,压制在她脖颈的大手传来微凉的温度,可扑面而来的气息却又滚烫焦灼的厉害。
气息纠缠,一个略微带有强制性,霸道而缠绵的吻。
调侃归调侃,可真赶上实际行动,司宁宁只觉得脑海内好像突然绷紧了一根弦,眼眸不由睁大,俏丽小脸更是像被热焰烫伤一般,迅速熏红一片。
良久之后,在司宁宁怔然惊讶的目光下,霍朗缓缓松开了她。
“还敢吗”
水中霍朗眼眸深沉,吐息如灼。
司宁宁瞳仁微颤,向后倾身撑着船舱底板,恍然地摇了摇头。
一颗心“怦怦怦”的时刻都要跳了出来,司宁宁两手不受控制地缓缓握起,紧张又无措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该死
这个男人撩之无形,她,可能有点招架不住了。
会顾及女孩子的感受,该沉稳的地方沉稳,该温柔的地方温柔,还会在不经意之间展现出细心、霸道的一面,真的很难让人不心动。
怎么办怎么办现在要怎么办
司宁宁咬住下唇,仿佛定格一般,身体一直维持跪坐向一侧倾斜的姿势,而与此同时,心底的小小宁更是脸蛋涨红,被突如其来的小鹿乱撞刺激的七窍生烟。
相比司宁宁的慌乱,此刻的霍朗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刚才霍朗确实有些冲动,但细想下来,他并不后悔。
可男女之情方面,霍朗又确实没什么经验,现在把人亲完了,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转身背依着船舷,飞速转动大脑思索怎么面对司宁宁。
而司宁宁呢
经过一段内心咆哮,最终理智占据上风,霍朗一转身,她一巴掌就落在的霍朗背上,打的霍朗一记激灵。
霍朗转身,就看见刚才还羞赧的司宁宁,此刻一张俏脸含羞含怒涨地瞪着他,“谁、谁准你亲我了不要脸”
霍朗紧张神色龟裂,憋了半天,他伸手挠挠下巴,滚了一下喉咙认真地问,“那,那要不,你再亲回来”
就像刚才认可顾熙和说的话那样,反正是看别人,又不是别人看自己,不吃亏。
亲他也一样的
霍朗说着,觉得很可行。
司宁宁唇瓣是那种意想不到的软,他觉得再来一次,或者多来几次都可以。
很可以
想着,霍朗就抬起了下颚,乖巧等亲。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