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黛笑道:“你真的任由我自己决定”“是。你自己决定。”“如今变得这般通透了,实在不像你。”“我记得你说过一句话。”“什么”“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赵元璟牵着她的手,不紧不慢道,“曾经的统一,也会分裂。如今的分裂,将来也可能会统一。”“你说的有理。”“我还不知道你”赵元璟朝她看了眼,“你心里始终想着你哥哥萧子业。”云黛没说话。赵元璟说的一点也不错。她一刻也不曾忘记。不会忘记萧子业死在她怀中的模样,不会忘记他为她受伤,为她拖着病体,千里迢迢找到她。当他知道她不肯跟他回去的时候,并不曾有一丝抱怨,反而送给她最珍贵的小狮子。她更无法忘记,萧子业倾尽所有,在北齐皇室因为打仗穷困潦倒的时候,依旧为她留下一大趣阁财宝,甚至把传位诏书也放了进去。人都说,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生远。萧子业不像哥哥,更像个宠她,担心她的父亲,为她竭尽所能,打点好一切。而他临终唯一的愿望,是让她照看北齐,照看他的妻子。萧子业的妻子随之殉情,她没能做到,至今心存内疚。她在萧子业的灵位前发誓,只要她在一日,北齐就是萧氏的。虽然中间她也曾迷茫,想要放弃过。但好在,她熬过来了。赵元璟握紧她微凉动手,轻声说:“你哥哥在天有灵,会知道你做的一切。”云黛摇头:“我已经很久没有梦见过哥哥了。”“也许是因为,你哥哥知道你辛苦,不忍打扰你。”“元璟,谢谢你安慰我,支持我。”云黛靠到他怀中,“你知道的,我这人没什么野心。但只要我答应人家的事情,我就要做到。”“我看出来了。”赵元璟笑道,“还记得当年在东宫,你是怎么对付我这个坏人的吗”云黛笑起来:“那时你确实不大好。”“我从小被谋害,身体中毒日久,性子也就不大好。”赵元璟笑道。自从在冰棺中醒来,他体内毒素被清除的一干二净。整个人如焕新生。时间的沉淀,经历过生死,他的性情也变得愈发醇厚,平和。与东宫时期那个阴冷刻薄的太子殿下,犹如天壤之别。赵元璟问云黛:“说说看,你更喜欢什么样的我”云黛笑了笑,没有回答。“怎么不说”赵元璟歪头打量她。“你就是你,从头至尾都是你,为什么要让我选”云黛笑道,“以前那个年少轻狂讨厌的你,我喜欢。现在温柔的你,我也喜欢。”赵元璟的心瞬间被一股温柔的情绪包裹着。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她都喜欢。“那小皇叔”“不讨论这个问题。”云黛立即打断他,松开他的手,背着手走开。赵元璟加快脚步跟上去,牵住她的手,似笑非笑道:“瞧你这心虚的样子。是不想说,还是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