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是否需要贫憎提醒,您这道观占据的地方,原是我相国寺的”“你们一个和尚庙,还敢圈地为王了不成普天之下,莫非皇土。我堂堂皇太后,别说用这么一块地,就是把你的相国寺拆了,谁敢拿我如何”慧远哈哈笑起来,笑声把树枝上找食儿的麻雀惊飞出去。发出一阵扑棱棱的声音。雪挥洒下来,形成一片雪雾。慧远笑完了,说道:“皇太后还是一样的不讲理啊。”“自古以来,谁的拳头硬,谁的道理就大。”“有理。”“慧远大师,你是说不过母后的。”幼儿笑嘻嘻的说,“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谁说道理能说得过母后呢。”“是,你们的母后太伶俐了些。”慧远笑着走过来,看见了坐在石头上钓鱼的姬棠棠,不由觉得稀奇,“这位姑娘实在难得一见。”“你不认得她”“认识。九黎族最后一个圣女。”慧远向着姬棠棠施礼。姬棠棠对外人向来没什么兴趣,表现的也极度冷漠。因着慧远大师是和尚,对他才稍加辞色,微微点了点头,便又回头去继续盯着湖面的鱼竿。慧远大师却似乎对她很有兴趣,站在她旁边,看了很久。云黛道:“大和尚,你为何一大早到这里来”“听说皇太后回来了,贫憎来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吃到一顿可口的素斋。”“看来大和尚也没吃过早饭。”“空着肚子来的。”“既如此,过来跟我一道吃点。”慧远眼睛亮了亮:“皇太后亲自下厨了吗”“不是我,是青衣。”“哦,原来是青衣姑娘。”云黛看他一眼,似笑非笑道:“怎么,我们家青衣做的饭菜,还配不上大师了”“不不,太后误会。对于贫僧来说,既然品尝过最好的,其余的再好,也都成了将就。”“大师这话,可有点像情话啊。”云黛笑道,“大师没有忘记自己是个出家人吧”慧远忙摆手:“太后千万别误会,贫憎可不敢肖想您。”“我是说姬棠棠。”“哈哈,不会。”慧远失笑,“贫憎只是觉得这姑娘气质出尘,颇像供奉的观音像。”“你要喜欢也不是不能,只是需要先还俗。”“虽然大和尚我一直想还俗,但绝不会因为这种事。”二人说着话到了赵元璟住的院子。赵元璟正在舞剑。他穿着轻薄短打,手握长剑,身躯如松。云黛见了皱眉:“你身子才好一点,又折腾。”赵元璟笑道:“时间长不摸剑,手都生了。”“等你好了,什么时候摸不得”云黛上前把他手中的剑拿开。赵元璟也就温顺的由着她。慧远哈哈笑道:“虽然贫僧与陛下认识多年,但陛下年轻的时候,贫憎是真的想象不到,有一天陛下会变成这个样子。”从前的赵元璟是什么样子性情极度恶劣,折磨起东宫的几个侍妾,毫不手软。可如今的他呢对着云黛,温柔的像是一只大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