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照南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宕机的大脑还没恢复运转,听了毛彩慧这话,他不耐烦地挥挥手:“可能出去了,别管她”
“不是啊,她的东西都不见了”
“收起来了呗”
“没有,屋里都搬空了”
林照南一愣,总算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他挣扎着爬起来,感觉脑子里像填了一团粘稠的浆糊。
顺着毛彩慧手指的方向,他推开次卧门一看,以往满地都是纪迎迎的衣服鞋子和未拆装的快递,这会儿像台风过境,被卷得七零堆乱七八糟的空盒子。
林照南隐约意识到了什么,他立刻转身去开隔壁的主卧门,冲进去打开衣柜一看,纪迎迎的行李箱和衣服果然不见了。
化妆台和鞋柜也干干净净,这屋子里关于纪迎迎的东西,全都消失了。
纪迎迎跑了
林照南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生气的同时,又有种松了口气的轻松感。
虽然恼火她一声不吭把自己甩了,但这个女人一走,自己可以省下一笔不小的开销。
毛彩慧观察着林照南的脸色,见他表情变幻莫测,一会儿生气一会儿如释重负,她不安地问:“照南,迎迎去哪儿了呀她没跟你说”
“跑了。”林照南走到客厅,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掏出手机准备打游戏。
毛彩慧吃了一惊:“跑了那我的大孙子可怎么办她还怀着你的孩子呢”
“不要了。”林照南满不在乎地说,“只要有钱,还愁没女人有女人还怕没孩子就那个好高骛远的贱女人生出来的孩子,我还不稀罕呢。”
“可是”毛彩慧还是满脸惋惜,“哎哟迎迎这是在干什么呀你都为她离婚了,她怎么反倒跑了”
林照南冷哼一声,并不多加理会,更别说要去把纪迎迎找回来。
这时林照南的手机响了,他一看,是公司财务打来的电话。
他清了清嗓子接通:“喂。”
“林总。”财务的语气听起来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老杨他们堵到办公室门口闹罢工,说今天不发工资就不干活,您给句准话啊,今天到底能不能发工资了”
“发”林照南冷笑,“我现在把钱给你转过去,让他们睁大狗眼看清楚,我还不至于缺这点钱”
说完他就把电话给挂了,然后操作手机往公司账户转钱。
但是输入金额和密码后,银行卡却提示余额不足。
林照南一愣,他又输了一次,还是提示余额不足。
危机感自心底蔓延开来,林照南连忙查询了一下银行卡余额,在看到页面上显示余额只剩下一块三毛口血差点喷出来。
怎么回事
钱呢
林照南火急火燎地反复查询了好几次,就怕银行那边出错了。
但第五次查询,余额依然是那个可怜的,他被吓直了的脑子总算拐过弯来了
这钱怕不是被偷走了
他立刻发起进出账记录查询,果然发现昨晚半夜两点钟,将近二十万被分成好几次转走,收款账户是同一个人。
纪迎迎
“纪迎迎这个臭婊子”林照南勃然大怒,难怪昨晚要献殷勤,要把他灌醉,原来那天她听到自己在阳台上说的话了,只是一时隐忍不发。
昨晚趁着他被灌醉,把他银行卡里所有的钱都捞走了。
毛彩慧吓了一大跳:“照南,怎么了”
林照南那句“她偷了我的钱”几乎脱口而出,到了嘴边又变成“她居然敢甩了我”。
他已经在纪迎迎面前丢尽脸面,绝对不能让毛彩慧也知道他连这最后二十万都没守住,不然这个消息很有可能会传到何家,到时候他的形象会全盘崩塌。
“这件事是迎迎做的不对。”毛彩慧劝道,“你们俩是不是吵架了要不你给她打个电话,迎迎不是个脾气大的人,你哄她两句她就回来了。”
打电话
对
打电话
林照南拿起手机给纪迎迎打了个电话,毫不意外,他被拉黑了。
对此林照南并不惊讶,纪迎迎敢做出这种事,就一定不敢接他电话。
“我有点事,出去一趟。”林照南抓起外套穿上,快步出门。
他去了一趟公安局,就纪迎迎偷偷转走自己二十万的事报了案。
在提供证据时,警察看着转账页面上的“自愿赠与”几个字,再三确认:“真的是她转走的不是你主动转给她的”
小情侣闹分手,男方为了挽留,一时冲动把钱全部转给女方,事后后悔了报警谎称被盗,这种事再寻常不过。
“真不是昨晚我喝多了,她趁我睡着偷偷转走的。”
警察又问:“那有没有可能是你喝多了给人转的”
林照南:“”
最后案子立了,但一时半会儿出不了结果,警方得通过银行那边的预留信息联系纪迎迎,这需要一定的时间,于是让林照南回去等通知。
走出警察局,林照南一脑门官司,整个人又烦又燥,都快烧起来了。
偏偏这时手机又响了,他掏出来一看,又是公司财务。
上一个电话挂断的时候他有多理直气壮,这会儿就有多心虚。
钱被纪迎迎偷走,他现在根本就拿不出钱发工资。
电话响到自己挂断,下一刻,财务再次拨过来。
眼看事情避不过去了,林照南只能硬着头皮滑下接听:“喂。”
电话那头的财务火冒三丈:“林总,你什么意思这工资到底是发还是不发我都快被老杨他们喷死了”
林照南:“”
他一沉默,财务立刻察觉到了什么,她安静了几秒钟,压低声音问:“你该不会真没钱吧”
林照南:“再给我两天,就两天,我一定会凑到钱给大家发工资”
“”
财务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林照南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心里越来越不安。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突然猛地朝公司所在的方向狂奔而去他现在连打车的钱都没有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