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彩慧表情讪讪的,全然不见几秒钟前数落江静姝的理直气壮:“太太,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觉得外边的东西不干净,家里做饭了没人吃,也怕浪费雇主的钱。”
黎落嗤笑:“你也知道浪费的钱是雇主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家的呢。”
毛彩慧:“”
“我儿媳好说话,但我希望你能认清一个事实,你是我们花钱请来干活的,做好你本分的事就可以了,其他的不要管,更不要因为多管闲事让雇主不高兴,否则我们随时能把你换掉。”
毛彩慧满脸尴尬,眼神却带了几分不服气,她憋着气应道:“好的。”
警告完毛彩慧,黎落带着孩子休息去了。
到了傍晚,黎落来了兴致,把孩子交给毛彩慧带,她和江静姝一起下厨做饭。
婆媳俩在厨房忙碌着,林照南下班回来了。
见黎落来了,急于献殷勤表现自己对江静姝很好的林照南立刻放下公文包和怀里抱着的一大束玫瑰花,挽起袖子说:“做饭这种事哪能让两位女士来,我来我来,你们去歇着。”
他有心要表现,黎落也不跟他争,洗了手,拉着江静姝一起到客厅看电视。
林照南在厨房忙碌了快一个小时,端出来三菜一汤。
“来,尝尝我的手艺。”林照南殷勤地给黎落和江静姝夹了一块红烧排骨。
黎落尝了尝,味道还不错。
“好吃吗”林照南问,不等黎落回答,他又说,“这可是我的拿手菜,小姝最喜欢了,我最近每天都给她做。”
黎落看了一眼江静姝碗里的排骨,想起放在玄关那束红玫瑰,原来是用这种办法在哄江静姝。
江静姝显然也很受用这一套:“嗯,好吃。”
吃过晚饭,林照南跑去洗碗和打扫卫生,忙完了又开始叠衣服。
等把所有的事情做完,平时很少理会孩子的他没像往常那样抱着手机玩游戏,而是和孩子一起坐在泡沫垫上,手把手教她搭积木。
父女俩玩得很开心。
这殷勤得有些过分的种种举动在黎落看来,全是目的性。
他今天能为了取得妻子原谅伏低做小,以后翻脸就有可能把过往所受的气翻倍还回去。
到了晚上九点钟,林颂来了,他来接妻子回家。
林照南和江静姝送二老到电梯口,黎落摆摆手:“回去吧,我们走了。”
“路上小心,爸爸开车慢点啊。”
“好。”
黎落进电梯前往他们身后瞥了一眼,毛彩慧正站在门口,眼神晦暗不明地看着她。
回家路上,黎落看着车窗外的城市夜景,突然问林颂:“你觉得照南是真心悔过吗”
林颂琢磨了一下才说:“不好说。”
黎落偏头看他:“嗯”
“这孩子从小就心思敏感,也没什么责任心,我之前觉得他就是懒了点,在他出轨前,我压根没想到他会做出这种事。”林颂说,“但他的举动突破了我对他的认知,越线这种事,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他在这种事上尝到甜头,往后就很难抵挡住诱惑。”
“所以,你觉得我们做父母的,该怎么做才好”黎落说,“小姝嫁到我们家,同样的委屈总不能让她受第二次。”
林颂叹气:“多管束照南,能管住最好,要是管不住,那就只能从财产分割上保护小姝的利益了。”
黎落沉默。
在这一点上,林颂即使身为理智清醒的大学教授也难以免俗,面对儿子和儿媳,感情上他打从心底偏向更亲近的儿子,愿意给他一次机会。
如果他是江静姝的父亲,面对出轨的女婿,不说立刻要求离婚净身出户,上门把他狠狠打一顿,为女儿出气总是要的。
说白了,人心都是偏的。
回到家,洗漱过后,时间不早,黎落躺下休息。
但躺在床上,她却没什么睡意。
旁边的林颂已经睡着了,百无聊赖的黎落索性坐起来,开了床头的小夜灯,拿出手机,本来想找本小说打发时间,但手指滑到一个app,她顿住了。
那是装在林照南小家里的监控,只有她和江静姝知道。
想起今晚离开林照南家时毛彩慧那个意味不明的眼神,黎落手指动了动,打开app。
手机屏幕上很快显出林照南家客厅的实时情况来客厅只有林照南一个人,正开着投屏打游戏。
江静姝估计是带孩子睡觉去了,毛彩慧也不在。
黎落观察了五分钟,没发现什么端倪,正想关掉app看小说,冷不丁毛彩慧走进监控画面。
黎落立刻紧盯着她看。
毛彩慧穿着睡衣,手里端了一盘洗好的水果,走到林照南身边,她把水果往桌几上一放,坐了下来:“照南,该休息了。”
林照南敷衍地应了一声“知道了”,连眼睛都没从屏幕上挪开。
毛彩慧等了一会儿,见林照南没有要理会自己的意思,她突然说:“照南,你那个妈,对你真的好吗”
听到自己出现在她嘴里,黎落精神一振。
林照南也偏过头:“挺好的啊,你干嘛这么问”
毛彩慧谨慎地望了望主卧门口,确定江静姝没出来,这才压低声音说:“她养了你二十多年呢,可我看她对你媳妇儿更好,就你前些日子和迎迎来往这个事情吧,也不是什么大事,她还帮着你媳妇儿一起给你摆冷脸,这是妈该干的事吗”
林照南哭笑不得:“我妈这个人也就是嘴硬,其实心肠很软,这件事她认定是我不对,所以帮小姝很正常”
“哪儿正常了”毛彩慧说,“这年头,哪个事业有成的男人没几个女人更何况你还长得这么好,就你妈和你媳妇儿矫情。”
林照南眉毛微微一挑,显然很受用毛彩慧这番吹捧。
“真受不了,那就离婚算了,你那个媳妇儿个头也太矮了,长得也一副苦相,第一胎生的还是女儿,这种女人在我们农村,嫁都嫁不出去。”
毛彩慧撺掇道,“趁着她还没生儿子,跟她离婚吧,儿子都像妈,以后要是生了儿子,个头长相都随她怎么办那拖累的可是孩子的一辈子啊。”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