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照南顶着半边肿得老高的脸回宴会厅,抱着孩子的林颂一眼就注意到了,他低声问黎落:“照南怎么了”
黎落脸色很难看:“回去再说。”
不多时,宴会结束。
送走客人,林颂开车,黎落坐副驾驶,林照南一家三口则坐后座。
林颂把车倒出停车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他还在问:“喝了酒叫代驾把车开回去不就行了,省得明天还要特意跑一趟”
“车脏了。”黎落打断他的话,“明天送去洗洗才能开。”
林颂不解道:“照南喝多吐车上了”
林照南:“”
回到林家,一进门,黎落把包重重丢在茶几上,她往沙发上一坐,对林照南吼道:“过来”
林照南打了个哆嗦,迎着林颂茫然的眼神,他慢吞吞走到黎落跟前。
“跪下”
林照南乖乖照做。
林颂更困惑了,他上前打圆场:“锦乔,你这是做什么照南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做错事好好跟他说就是了,罚跪”
“你让他自己说,让他告诉你他干了什么好事”
几分钟后,听完整件事来龙去脉的林颂脸色也沉了下来,但比起妻子,他相对淡定了许多,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转了好几圈后才语带指责:“照南,你糊涂啊”
林照南脑袋垂得更低了。
“小姝在家带孩子,现在还生病,这个节骨眼上你不想着体谅她,居然还、还”林颂恨铁不成钢道,“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林照南:“”
黎落冷声问:“那个纪迎迎是哪里人你们认识多久了在哪里认识的”
林照南老老实实交代:“同县人,认识一一个多月了,在生意酒局上朋友介绍认识的。”
黎落听完,心里又是一嗤。
林照南在说谎,他跟纪迎迎早在江静姝孕期就勾搭上,到现在至少有一年半了。
黎落也不拆穿他,而是问:“你是不是不打算跟小姝过了”
林照南立刻抬起头,慌乱道:“没有妈,我就是一时糊涂是、是纪迎迎勾引我,是她先勾引我的,我是猪油蒙了心,我对不起小姝,妈,爸,小姝,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我保证改一定改”
说着,林照南膝行到一直没说话的江静姝跟前,扯着她的裤腿痛哭起来。
黎落在心里狂翻白眼。
这个畜生不仅眼瞎,还没担当,一被家人问责,就把所有过错都推到纪迎迎身上。
他这么怂,纪迎迎知道吗
江静姝面无表情,眼圈却红了,她低头看了林照南一眼,没说话。
黎落问:“小姝,你怎么看出了这样的事,是我们林家没教好他,我和你爸绝对不会袒护这个不成器的东西,离婚的话,我们支持你,家里的车房孩子基金存款都归你,抚养费也会按时打到卡上,不会让你和孩子吃亏的。”文網
言下之意,赶紧把这个脏东西甩了。
林照南闻言,抱着江静姝的大腿哭得愈发伤心欲绝:“不要,小姝,不要离婚,我真的知道错了,看在囡囡的份上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再也不敢了。”
江静姝被他哭得眼泪也下来了,她憋了一会儿,没理会林照南,而是说:“妈,爸,我心里很乱,你们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想想。”
黎落点头:“好,你想清楚了就告诉我。”
林颂开车送江静姝和孩子回小家,林照南则被勒令留在林家,短时间内不许回去。
江静姝前脚出门,黎落就叹了口气。
相里安问:“怎么了事情不是如你预期在发展吗”
“江静姝和林照南这婚,离不了。”
江静姝对林照南是有感情的,两人还有了孩子,林家给了她归属感,她很认真地在经营这个小家。
她没有在发现林照南出轨的第一时间就做出离婚的决定,后面只要林照南花点心思和时间去哄哄她,以她耳根子软的性子,回心转意只是时间问题。
她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
但男人出轨这种事,只有零次和无数次,现在林照南在他们面前下跪忏悔痛哭流涕,时间一长,他就好了伤疤忘了疼,新鲜感和刺激感会诱使他再次偷吃。
只要牵扯到婚姻和孩子,大多数女人都无法做到决绝的断舍离。
相里安问:“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帮她看清这个男人死性不改虚荣自私的真面目,让她彻底死心呗。”
第二天,黎落早上起床时,林照南已经殷勤地把早餐做好了。
“妈,起来了。”林照南脸还肿着,笑眯眯地说,“我打了红豆花生豆浆,你快来尝尝。”
黎落拢了拢头发,看他的眼神凉飕飕的:“怎么,想用献殷勤来让事情翻篇”
林照南被她戳破心思,表情讪讪的,他在餐桌另一边坐下,好声好气地说:“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发誓,要是再犯,就让我不得好死。”
黎落白了他一眼。
似乎是察觉到黎落态度有所软化,林照南嬉皮笑脸地凑上去说:“妈,你也不希望我跟小姝离婚,让囡囡没有爸爸对吧,你就帮帮我吧。”
“怎么帮”
“小姝不肯接我电话,连道歉的机会都不给我。”林照南说,“她平时最听你的话,你帮我说几句好话,只要你出马,她肯定就不会想离婚了。”
黎落没好气地说:“我把你教成这样,让她受了委屈,我哪来的脸到她面前为你说好话”
林照南连忙说:“是我自己做错了,跟爸妈的教导没关系,这件事纯粹是我自己混蛋”
黎落冷冷地说:“你知道就好。”
“妈”林照南抓住黎落的胳膊晃了晃,撒娇道,“帮儿子这一回吧,求您了。”
黎落撇开他:“做错事不想着求被伤害的人原谅,而是到我这里来走捷径,林照南,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我今天把话跟你说清楚,小姝愿意原谅你,继续跟你一块过,那我没什么好说的,她要是不愿意,要跟你离婚,我跟你爸会鼎力支持,作为过错方,你必须无条件净身出户夫妻共同财产你一分都别想分走”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