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黎落没理会相里安,她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直视司徒慧:“少了。”
司徒慧皱眉:“什么”
“钱,给少了。”黎落用做生意一样的口吻分析道,“跟司徒慎之结婚,一个月最高消费上限五万,一年六十万,只要待在他身边六年,三百万轻松到手。
您说得对,我没学历没阅历没能力,像我这样的人,离开司徒家是无论如何都找不到月薪这么优厚,同时还这么轻松的工作三百万,大小姐打发叫花子呢”
司徒慧一愣。
她怎么也没想到黎落会这么说,一时间被她的厚颜无耻气得一噎,她怒道:“怎么,狐狸皮被扒下来,现在是连装都不打算装了”
“您火眼金睛,我装也没用。”黎落说,“既然您跟我打开天窗说亮话,那我也实话实说,我不会离开司徒慎之,无论您给三百万还是三千万,我是没读过什么书,但也知道待在他身边,隐性利益远比三百万要多得多。”
司徒慧被气得手都抖了:“你父母就没教过你什么叫礼义廉耻你一个女孩子,为了贴上有钱人,连脸皮都不要了”
黎落微微一笑:“没有,大小姐不是调查过我吗,应该知道我妈去世得早,我爸是个滥人,抽烟酗酒家暴还生病,他都自顾不暇了,哪还有精力教我什么礼义廉耻。”
“你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反以为荣说不上,但我确实没什么好羞耻的。”黎落说,“我脸皮厚。”
司徒慧被她的态度激怒,扬手抽了她一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黎落脸颊一痛。
相里安“啊”了一下:“干嘛不躲啊”
黎落还没回答,身后传来司徒慎之焦急的喊声:“姑姑”
两人齐齐回头。
在看到司徒慎之在保镖搀扶下站在走廊转角处,也不知道在那里待了多久,那些对话他又听去多少,司徒慧脸色微变。
司徒慎之示意保镖扶他下去,他走到两人近前,摸索着朝黎落伸手:“小楼小楼”
黎落犹豫了一下,还是握住了他的手。
司徒慎之一碰到她,连忙顺着她的手一路往上,捧着她的脸着急地问:“打哪儿了痛不痛是不是这里”
“我没事。”黎落说,“没受伤。”
司徒慎之确定她没大碍,稍稍松了口气,转身面向司徒慧时,眉头皱了起来:“姑姑,你怎么能动手打人呢”
司徒慧一怔:“你还护着她你没听到她刚才说什么吗这丫头心眼多得很,她是为了”
“我知道。”司徒慎之打断她的话,“我知道她是为了钱才跟我在一起的,我愿意,我乐意。”
“你”司徒慧气得胸口起伏不定,“慎之,你这是被她灌了什么迷魂汤我告诉你,这样的女人绝对不能进司徒家的门我不会同意你跟她在一起的”jujiáy
司徒慎之看起来很想反驳,但张了张嘴,却怎么也无法跟这个平时敬爱有加的姑姑争吵,他抛下一句“这件事我要自己做主,姑姑你别管了”,然后拍了拍黎落的手:“我们走。”
黎落看了司徒慧一眼,牵着司徒慎之转身离开。
回到司徒慎之房间,他立刻让管家拿药箱,要给黎落处理伤口。
“我没事。”黎落制止他,“姑姑是为了吓唬我,没使多大劲儿,不痛。”
“可是我摸着,你脸好像都肿了。”司徒慎之的指腹小心翼翼抚过她的脸颊,“真的不痛吗”
“真的不痛。”黎落耐着性子说,“你别担心了。”
司徒慎之这才作罢,捧着黎落脸颊的手摸索着往下,揽过她的肩膀,把她往怀里一搂:“小楼,你又因为我受委屈了。”
黎落被他按在怀里,颇有点哭笑不得:“我跟姑姑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嗯。”
“姑姑是为了你好。”
黎落说完,又觉得这种话从自己的立场说出来茶里茶气的,她换了个方向:“我跟姑姑说的是气话,我不是冲着钱去的。”
至少不是冲着他的钱去的。
“冲着钱去的也没关系。”司徒慎之轻声说,他突然嘚瑟起来,“反正无论你要多少,我都给得起。”
黎落:“”
“姑姑只给三百万,我可以给你三亿。”司徒慎之说,“所以你听我的,不要听她的。”
黎落:“”
这孩子绝对是个恋爱脑,还是那种能为对方做错事找理由,光靠自我攻略就能逻辑自洽的恋爱脑。
“无论如何,我会说服姑姑接受你的。”司徒慎之给她宽心,“她要是接受不了,那我就”
“你就什么”黎落调侃道,“跟我私奔”
“那不行。”司徒慎之认真分析道,“我眼睛不方便,还得长期吃药,你没有多少钱,我们要是私奔了,带不走多少现金,姑姑可能会为了逼我回家,断掉我的卡,到时候我岂不是成了你的累赘想跟你在一起,是为了给你好的生活,我才不要连累你吃苦受累。”
黎落眉头一挑。
这孩子虽然恋爱脑,但是还没糊涂,思维逻辑是清醒的。
“姑姑要是接受不了,我就不需要她同意。”司徒慎之扬起下巴,语气故作老成,“我长大了,可以做主自己的事,她不让我娶你,我就不征求她的同意。
反正她也没法在国内久待,再过两年,你跟我都到了法定婚龄,我们就偷偷去领证,等姑姑发现,我们都已经结婚了,她想反对也来不及了。”
从司徒慎之房间出来,黎落绕道去厨房,问厨娘要了一颗白水煮蛋。
回到房间,黎落对着镜子,用剥了壳的鸡蛋滚红肿起来的左脸颊。
司徒慧那一巴掌打得结实,经过数个小时发酵,她脸颊上几道指印清晰可见。
她忙活的时候,系统服务灯慢吞吞亮起,相里安却没说话。
黎落等了两分钟,见相里安还是不吭声,她主动说:“想问就问吧。”
相里安这才说:“司徒慧打你,你干嘛不躲啊”
说完不等黎落回答,他又恍然大悟:“你是不是知道司徒慎之来了,所以故意挨这一巴掌,好让他怜惜你”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