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录像卡,黎落在系统里跟相里安啧啧感慨:“司徒慎之如果不是个瞎子,那得迷倒多少女孩子。”
“他这种性格,就算有女孩子被他的颜值迷倒,也会在了解到他真实面目后被劝退。”相里安难得蹦出一句经典台词,“始于颜值忠于人品,差劲的人品能抵消一切颜值。”
黎落鼓励性的表示赞同:“没错。”
“你别有错没错了,都在这坐一个小时了。”相里安说,“叫你过来又不出来见你,这分明是知道你生病,故意不让你休息,让你在这干熬呢。”
黎落想了想,从口袋掏出手机,给季青临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黎落刚“喂”了一句,季青临立刻问:“你这是怎么了”jujiáy
黎落有模有样地咳嗽了两声:“昨天掉鱼池里,感冒发烧了。”
季青临对此并不关心,语气和态度都很敷衍:“没事吧”
“吃过药,好多了。”黎落说,她控制好说话的声音,保持在主卧能听到,又不会显得太刻意的范围,“季先生,今天给你打电话,我是想问问,你能先给我一笔钱吗”
季青临一顿:“要钱做什么”
“我妹妹生病了。”黎落说着,又咳嗽了两声,“我家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我现在拿不出钱给她治病,又不能眼睁睁看着她病死,所以你能先给我一笔钱吗就当是我预支的工资。”
季青临轻笑了一声:“钱什么的好商量,只要你听话,但是周小楼,据我所知,我交代的事你并没有尽力去做,昨天反而因为受不了司徒慎之的刁难,把他推下水,就你这种态度,我现在给你钱,到时候你又做不到,那我不是两头亏”
黎落支吾了一下,小声说:“昨天那是意外”
“但你消极应对是事实。”
黎落:“”
季青临敲打完她,倒是没有把话说绝,而是留了一点余地:“虽然我对你的态度和办事的脑子不太满意,但你既然为我做事,我断然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这样吧,只要三天内让我看见那些事有实质性进展,我就先预支你五万块钱。”
“三天”黎落小声说,“三天太短了,我办不到。”
“三天太短有些病,三天足以让轻症恶化成重症,你看着办吧,你什么时候让我看见好消息了,我就什么时候付钱。”
说完,季青临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黎落对着挂断的电话急促地“哎”了两声,随即长长的,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这时身后的落地玻璃门一声轻响,靠着玻璃门坐的黎落差点摔倒,她连忙爬起来一看,蒋叔推着轮椅上的司徒慎之站在那里,正低头看她。
司徒慎之眼睛依然没缠纱布,在明亮的光线下,他浅棕的瞳色像琉璃一样干净透彻,漂亮得不可方物。
同时因为看不见,眼睛失了神采,那双眸子像人工制出来的艺术品一样,空有表象,没有灵魂。
黎落打量司徒慎之的时候,司徒慎之脑袋微微一偏,面向她所在的方向
黎落其实挺疑惑的,司徒慎之明明看不见,为什么每次望过来的方向都如此精准,他好像光凭声音就能猜到对方的准确位置。
“你刚才在跟谁说话”司徒慎之问,他似乎也感冒了,说出的话带了淡淡的鼻音。
黎落从地上爬起来,迟疑了一下,说:“季先生。”
“季青临”
“嗯。”
“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大姑妈的二哥的老婆的弟弟的外甥。”黎落说,“到司徒家上班这份工作,是我妈委托亲戚,辗转找到他帮我做中间人介绍的。”
不等司徒慎之继续发问,蒋叔说:“这关系算远亲了,他为你介绍工作,你怎么还问他要钱”
“因为当初他其实不太愿意介绍我进来做事,只是碍着亲戚的面子才没拒绝,带我来之前他反复强调不能给司徒家惹麻烦,以后我的薪水由他来发我不是在向他要钱,我只是想预支我的工资,不过他对于我把少爷拉下水的事很生气,拒绝了我。”
说到这里,黎落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看向司徒慎之,满怀希望地问:“少爷,您还生我的气吗”
司徒慎之皱眉:“怎么”
“您要是还生气,就打我骂我出气吧”黎落恳切地说,“蒋叔说了,在您这里挨打受骂,是可以换成现金的,您在生气,而我需要钱,我们可以”
“你想的美”司徒慎之打断她的话,“你把我拉下水,害我生病,还要我给你送钱,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黎落小声反驳道:“明明是你先把我骗下水的”
司徒慎之没听清:“你说什么”
“是你先把我骗下水的。”黎落小声重复了一遍。
司徒慎之这次听清了,他冷笑道:“我骗你你就下水自己蠢怪得了谁”
黎落咬着下唇,不接话了。
司徒慎之继续发挥他毒舌的特质,持续对黎落输出嘲讽:“你这脑子支配做擦地佣人,一辈子都只能给人擦地”
“我知道你不服气,说得好听想预支工资,我看你是想从表哥那里骗一笔钱,然后直接离职吧。”
“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越穷越诡计多端,我看你也别走了,就你这脑子,在司徒家只能擦地,去了别人家还是只能擦地,别家的薪水说不定还没我家高。”
“”黎落原本因为发烧而泛红的脸,在司徒慎之这番话下渐渐变得苍白,她握紧了拳头,在司徒慎之下一句话出口前,有些粗暴地打断他的话,“受到伤害的人只有你一个吗”
司徒慎之表情一顿:“你说什么”
“你让我下水抓鱼,我抓了,你用水枪喷我,我也认了,可你现在只看得到你受的委屈,那我呢我在池子里差点被淹死,好不容易扑腾到岸边,随手抓住一个东西想爬上来,没想到不小心把你拽下去了这件事一开始是我的错吗为什么你着凉了可以理直气壮来指责我,我差点被淹死,被冷水泡到发烧却连一句反驳都不能”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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