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落心头一暖,表情顿时柔软下来:“蓁蓁,谢谢你啊。”
吃过午饭,黎落换了身衣服,在保镖陪同下前往谢图南家。
她抵达谢家时,谢图南正准备出门。
“局里还有事,我今天可能没那么早回来,吃的在冰箱里,要是想吃别的就点外卖。”谢图南说着,又提醒道,“姚沛川诡计多端,我不在,你不许单独到地下室见他,要是有话要问他,就让保镖陪你下去。”
黎落点头:“好。”
谢图南晃了晃手机:“保持联系。”文網
“ok。”
目送谢图南离开,黎落没急着到地下室,而是开了电视往沙发上一坐,看似在打发时间,实则给地下室里的姚沛川叠加了催眠卡和致幻卡。
地下室里的姚沛川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梦里,他回到了九岁那年暑假,大哥姚景州在高三补习住校,在菜市场档口卖菜的父母凌晨去进货。
正处于最好动年纪的他闹着要一起去,于是他和母亲坐在三轮车的车斗上,由父亲开车带着去郊区菜农家进货。
三轮车经过一个偏僻路段的十字路口时,一辆跑车无视红灯疾冲过来,刺耳的刹车声伴随着母亲的尖叫灌入他的耳膜,母亲扑过来将他死死护在身下,侧翻的三轮挡住他大部分视线。
然后,他看到被撞飞的父亲倒在地上不断抽搐,压在他身上的母亲口鼻不断渗血,而那辆肇事的跑车跌跌撞撞跑下来两个喝醉的人。
那两人似乎被这场事故吓得不轻,短暂的手足无措后,其中一个重新上了驾驶座,发动,倒车,跑车再次从父亲身上碾压过去
后来的事姚沛川记不太清了,再次醒来,大哥姚景州失魂落魄地坐在病床边上,告诉他,他们没有爸爸妈妈了。
兄弟俩拿到了一笔赔偿款。
安葬了父母,为了照顾在车祸中身上多处骨折的姚沛川,学习成绩优异的姚景州主动退学打工。
在医院住了将近半年,出院后的姚沛川看着空荡荡的家,才意识到从今以后,他只能和哥哥相依为命了。
九岁的姚沛川很依赖姚景州,车祸后遗症让他有将近四年时间频繁做噩梦,不敢独自入睡,晚上不敢关灯,必须要有人陪着。
姚景州对他无微不至照顾的同时,也不断告诉他,他必须要争气,好好读书,才能为父母讨回公道,推翻那场最后被定性为意外事故的车祸。
姚沛川确实争气,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他立志考上司法大学,但高考前夕,姚景州自杀了。
继父母去世后,姚景州的死让姚沛川头顶的天再次崩塌。
高考失利,十所三本学校,他花了半年时间都没能从失去亲人的痛苦中走出来,在整夜失眠,焦虑和心慌的折磨下,他开始着手调查哥哥的死因,并盯上了宁家。
复仇的念头让他的焦虑情绪得以暂缓。
姚沛川花了快四年时间做部署,通过蹲点观察,把宁家所有人的出行习惯和基本资料都掌握清楚。
他原本的目标定在年纪较小的宁蓁蓁身上,为此还制造了两次机会去接触当时上高中的宁蓁蓁,想通过她打入宁家内部。
但是接触下来,发现宁蓁蓁警惕性极强,不是个容易对付的角色,他转而把主意打到常年住在别院养病的宁宋宋身上。
看完致幻卡反馈回来的内容,黎落好一阵无语。
宁家这妥妥的是飞来横祸,无妄之灾。
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却被姚沛川当成害死他哥的仇人来对付。
姚沛川这玩意儿,缺大德了。
关键是这个缺德玩意儿到现在都没意识到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对。
黎落理清前因后果,关了电视往地下室走去。
一旁的阿豪立刻要跟上。
“不用跟着。”黎落说,“有事我会叫你。”
到了刑室,黎落推开门,姚沛川刚好从梦中醒来。
四目相对,姚沛川眼神警惕。
黎落没理会他,她走到挂满刑具的那面墙,背着手转了一圈,看来看去都觉得这些东西太过粗暴,于是放弃了,扭头盯着姚沛川看。
姚沛川本来就在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这会儿被黎落不怀好意的眼神一盯,他心跳顿时加快:“你要干什么”
黎落却没回答,而是莫名其妙冲他笑了笑,然后走出刑室。
黎落让阿豪出去买了一桶五升的矿泉水,在瓶盖上凿了一个小洞,用一根绳子把水桶绑起来。
她拎着水桶回到地下室,搬来一张椅子,踩在木台上,踮起脚尖把水桶倒挂在姚沛川脑袋正上方。
姚沛川总算意识到她想干什么了,他眼神惊恐起来:“宁宋宋,你你这是犯法的你这是在虐待我”
黎落没理会他,调整好瓶子的位置,确保滴下来的水会落到姚沛川额头位置,她跳下木台,收紧铐住姚沛川四肢的铁链,又用一条粗绳固定他的脖子,缩小他的可活动空间,防止他挣扎。
做完这些,黎落从谢图南卧室衣柜拿了一条领带,把姚沛川的眼睛蒙住。
姚沛川像条砧板上的鱼,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搞小动作,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布置好一切,黎落把倒挂着的水桶瓶盖稍稍拧松,水一滴一滴落下来,滴在姚沛川额头上。
他头发和脸很快就湿了。
姚沛川一开始以为黎落是想用诡语者漫画中的酷刑来慢慢把他折磨死,在发现她并没有要往自己脸上盖纸巾,达到让他窒息的目的时,他暂时松了口气。
但随着时间流逝,头顶的水不断滴落,砸在他额头,眉心,虽然没对他造成实质性伤害,可这种细水长流的折磨在一点一点消耗他的耐心。
滴下来的水越来越多,在被蒙住眼睛,看不见四周的情况下,姚沛川感觉额头越来越热,水滴下来的声音也越来越响,他有种额头会被这些水滴慢慢穿透的错觉。
这种感觉让他心慌起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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