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怎么了”黎落语气无辜中带着几分理直气壮,“你别这么反感嘛,我这不是想随时随地能看见你,而且你受伤了,现在行动不方便,这要是摔着碰着,出了什么意外,我也能第一时间发现”
姚沛川怒气冲冲地把电话给挂了。
虚拟显示屏中,挂断电话的姚沛川开始疯狂翻箱倒柜,四处寻找摄像头。
然而他花了半个小时,几乎把整个家都翻过来了,还是没发现摄像头的踪迹。
他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脑袋嗡嗡作响。
黎落看戏看够了,再次拨通姚沛川家的座机号码。
电话响了快半分钟,姚沛川才咬牙爬过去接起,一开口就骂道:“宁宋宋,你这个丧心病狂的疯子”
“随便你怎么说。”黎落态度里满是无所谓,“你别白费功夫了,摄像头你找不到的,好好听话乖乖养伤,我不会亏待你的。”
姚沛川:“”
“我给你点了外卖,再过几分钟就到了,你记得吃,姐姐晚点再去看你,先挂了啊,么么哒。”
挂断电话,黎落心情舒爽,她从被窝坐起来,长长地伸了个懒腰,然后哼着歌下床洗漱。
一直在线的相里安看完她这番操作,又是无语又是好笑:“盛斯意的套路可算是让你玩明白了。”
“嗯哼。”黎落对着镜子刷牙,口齿不清地说,“我发现每次整蛊完姚沛川,心情都会很好,要不我考虑一下,把他抓回来当药引子吧,心情不好就虐一虐他,这多虐几回,说不定宁宋宋的病就好了。”
“你可真敢想。”相里安说,“法治社会,这是犯法的,姚沛川可不是那种任人拿捏的傻白甜,现在顶多是被你打了个措手不及,等他反应过来,绝对会反击,你别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好,我会注意的。”
洗漱完,黎落正在吃早餐,外面传来机动车的声音,过了半分钟,还没见人先闻其声,宁蓁蓁的声音响起:“姐”
黎落扭头,宁蓁蓁兴冲冲地跑进来:“姐我回来了。”
看着满脸兴奋的宁蓁蓁,黎落估摸着她这次去乡下收获不小。
她没急着打听,而是问:“来这么早,吃早饭了吗”
“没呢,昨晚连夜从小镇回来的。”宁蓁蓁一屁股在她对面坐下,“你还真没猜错,胡家那两个人渣确实在赌博。”
黎落让保姆多煮了一碗面,和宁蓁蓁边吃边聊。
听完宁蓁蓁的话,黎落心里大概有了底。
当年胡林的死在小镇引起热议,胡家夫妇着着实实发了一把亡儿财,一跃成为那个八十八线小镇最有钱的人家。
都说树大招风,加上胡家夫妇为人张扬,走出丧子的伤痛之后,开始大肆挥霍,添置了车房不说,对于上门来结交的“朋友”,更是来者不拒。
很快,夫妇俩被有心人盯上,引诱他们染上赌瘾。jujiáy
十赌九输,夫妇俩掉进这个坑,越赌越输,越输越不甘心,在赌局中慢慢迷失方向。
手上的赔偿金花完,车和房子也搭进去了,还欠下一大笔债,胡家夫妇把主意打到宁家身上,开始长达好几年的勒索。
如今两人已经彻底在赌博中迷失自我,每个月从宁家要来的钱,一部分用来填债,剩下的全投进赌局。
饭不做了,班不上了,一赌就是一整天,每天都在做赢钱翻身,再次扬眉吐气的春秋大梦。
“我在镇口小卖部坐了半下午,据不可靠情报显示,胡家现在最少还背着两百多万高利贷。”
宁蓁蓁啧啧了两声,“这俩真是作死,本来几百万能让他们过个很不错的晚年,现在弄成这样,爸妈这边一旦狠下心跟他们翻脸,不再给钱,他们就彻底完了。”
黎落沉思许久,打了个响指:“自作孽不可活,咱们按计划行事。”
“好”
吃过早饭,黎落和宁蓁蓁回了一趟宁家。
今天是周末,她们抵达宁家,宁妈陪着宁爸刚从医院做完理疗回来。
宁爸精神状态不太好,跟黎落浅聊几句就回房间休息去了。
黎落看着他微微佝偻的背影,给他投了一张愈疗卡。
宁妈张罗着要给黎落做四喜丸子吃,黎落拉住她:“妈,四喜丸子先不急,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见她表情严肃,宁妈敛起笑容:“怎么了”
说完不等黎落回答,她想到什么似的,脸色骤变:“是不是他们去找你了”
在宁家,胡家人被当成话题禁忌,每次提起,都会心照不宣地用“他们”来代替。
“没有,不是”黎落立刻否认,“不过跟他们有关系。”
宁妈松了口气:“没去找你就好你要跟妈妈说什么”
“他们这个月,问你要了多少钱”
宁妈:“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妈,你别瞒我了,我都知道了。”
宁妈眼珠子转了转,把目光投向旁边的宁蓁蓁:“蓁蓁,是不是你说的”
宁蓁蓁:“”
宁妈一看她这个表情就知道是小女儿干的,她顿时炸毛了,作势要揍她。
黎落连忙阻了一把:“妈,是我问蓁蓁她才说的,就算她不告诉我,那天在公司门口我也察觉到了,让人去调查也迟早会知道。”
宁妈半是生气半是无奈:“你这孩子你不要操心这些事,爸爸妈妈能解决,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安心养病,早点好起来。”
“我的病就是因他们而起,不把他们整治好,由着他们像水蛭一样吸我们家的血,我又怎么能好起来呢”
宁妈:“”
她犹豫了一会儿,妥协了:“那你说吧。”
黎落把自己和宁蓁蓁商量好的计划和盘托出:“您和爸爸不用额外做什么,只需要在他们来闹事的时候不再给钱不予理会,相信我,不出半个月他们就会被催债的逼得狗急跳墙。”
宁妈没说话,面色凝重。
见她迟迟下不定决心,黎落咬咬牙,说:“妈,还记得当年胡林刚死的时候我说过的话吗是他想侵犯我,为了自保我才对他下手,我有错,我错在防卫过当。
但胡林之死,究其原因是他图谋不轨在先,先犯罪的人是他这么多年,我们全家都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你看看我,看看劳累过度的爸爸,看看你和被骚扰的妹妹,这还不够吗现在不下定决心止损,按照这个趋势,我们全家早晚得赔进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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