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尽快阻止他们
一念及此,盛斯意立刻给盛爸打电话。
“爸,你快停下,这样太危险了”盛斯意说,“我会把妈带回来”
“我今天非得亲手抓住这个贱女人不可”盛爸粗暴地打断盛斯意的话,他语气中满是疯狂的恨意,“无论是死是活,她都别想再从我眼皮子底下逃走”
盛爸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盛斯意心头微微一震。
他想起年幼时父亲无数次在他耳边说过的那些话
“你母亲就是个贱人”
“她不要我,也不要你”
“这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经年累月的执念和寻而不得的失望堆积起来,早已把他对叶尧棠的爱扭曲成刻骨的恨,有那么一瞬间,盛斯意觉得父亲宁愿杀了母亲,让她明明白白死在自己眼前,也不愿意她再次消失。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前面盛父的车再次提速,直接往叶尧棠坐的那辆车撞去。
目睹这一幕,盛斯意心脏狠狠一缩。
好在叶尧棠雇来的人开车技术了得,预判了盛父的意图,车身一拐,躲了过去。
但这个危险至极的动作足够让盛斯意心惊肉跳了。
既然劝不动父亲,那就只能劝母亲停下,否则迟早会出事。
盛斯意迅速给黎落打电话。
电话拨过去,那头很快接通了,即使对方极力控制,盛斯意还是从姜梨颤抖的嗓音中听出她的恐惧:“盛斯意”
“靠边停车马上停下”盛斯意命令道。
姜梨:“不”
“我爸疯了,抓不住我妈,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你们想活命就马上停下”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姜梨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回去也是死,既然横竖都逃不开,不如现在死个痛快省得回去被你折磨”
同一时间,盛妄在电话那头哭了起来。
盛斯意怒道:“你不想活就算了,不要连累我妈和我儿子赶紧停车他们俩要是出事,我饶不了你”
姜梨顿了顿,问盛妄:“儿子,你怕不怕”
盛妄一边哭一边说:“怕,但是能跟妈妈在一起,怕我也忍了。”
叶尧棠跟她统一战线:“大不了就是一死,没什么好怕的。”
听了这话,姜梨像被鼓励了似的,再次开口语气坚定了许多:“盛斯意,既然你跟我之间必须要有一个人死去,才能终结这段扭曲的关系,那么就此别过吧,以后你要是爱上别的姑娘,别像对待我一样对待她。”
说完,对方挂断了电话。
盛斯意又急又气,再次拨号过去。
这次对方提示关机。
眼看前面盛父紧追不舍的车蓄足马力准备开始第二次撞击,盛斯意心急如焚。
他无法想象车祸带来的后果,光是脑补妻儿母亲躺在血泊中慢慢失去生机的画面,他就心痛到喘不过气。
他目光紧盯着盛父的车,脑海里不断浮现姜梨刚才说的话既然你跟我之间必须要有一个人死去,才能终结这段扭曲的关系,那么就此别过吧,以后你要是爱上别的姑娘,别像对待我一样对待她。
“我又不是你。”盛斯意喃喃自语,“我才不会爱上别的女人。”
如果必须要有一个人死去,才能终结这段关系,那死去的人也不应该是她。
“想带着我儿子和妈死掉,留我一个人后悔一辈子,姓姜的,你这个女人不是一般的恶毒。”
盛斯意握紧方向盘,在盛爸的车再一次往前车撞去时,他将油门踩到极致,车身猛地一摆,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插入两辆车之间,并踩下刹车。
激烈的碰撞伴随着爆裂声在耳边炸开,车身被撞翻,在原地翻滚了好几圈,天旋地转中,剧痛从胸腹处蔓延开来。
等到车终于停止翻滚,盛斯意使劲儿眨了眨眼睛,被血糊住的视线却越来越模糊,他低下头,看着插在自己腹部的车窗玻璃,艰难地粗喘了两口气。
“我才不会让你如愿。”
黎落一手拎着鸡汤,一手牵着盛妄,避开围在医院门口的狗仔,从侧门走进医院。
推开病房门,叶尧棠正坐在沙发上,通过电脑远程处理公务。
见黎落来了,她笑了笑:“不是说不用总是送汤过来,我喝不了多少。”
“反正我也是闲着。”黎落把汤放在桌上,“你成天待在医院也累,喝点吧。”
两个大人说话间,盛妄跑到病床上,盯着昏睡中的盛斯意看了一会儿,然后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替他掖了一下被角。
距离车祸发生那天过去两个多月,那场惨烈至极的车祸导致盛父当场死亡,盛斯意重伤昏迷,到现在都没醒。
盛家父子同时出事一死一伤,这件事引起当地媒体极大的关注,各种捕风捉影的谣言愈演愈烈,盛父都下葬了,那些狗仔还是没有要停止挖掘“内幕”的意思,黎落连进医院都得小心翼翼。
叶尧棠看着盛妄的动作,轻轻叹了口气,她给黎落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出去说话。
两人走到病房外,正值春夏交接之际,住院部楼下的草坪冒出五颜六色小花,叶尧棠看得出神,好一会儿才说:“姜小姐,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
“您说。”
“你为什么这么笃定斯意会帮我们”
黎落顿了顿,说:“我了解他。”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站在局外人的角度,有些事看得比当事人更清楚,比如她知道,盛斯意其实比谁都更吃软不吃硬。
在乎的人戳着他心底在意的那个点说上几句软话,打动他并不是难事。
而且她笃定,盛斯意舍不得姜梨受伤害,也不会忍心眼睁睁看着亲生母亲陷入险境。
一座天平的两端分别放着名为父亲和母亲妻儿的砝码,以盛斯意的性格,一定会选择后者。
她只是拿捏准了他的性格,才敢冒险设下这样的局。
叶尧棠不说话了。
黎落小心翼翼地问:“眼下这个结果,您后悔吗”
一死一伤的人是她的丈夫和儿子,尤其她还对盛斯意怀着内疚心理,看他伤成这样,她要是说心里没有任何波动,黎落是不信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