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决定要面对这一切,当初因为我的逃避导致的后果,我想弥补一二。”
黎落摇摇头。
叶尧棠问:“不可以吗”
“不是不可以,您是孩子的奶奶,想看他随时都能来,我想说的是,夫人,做错事的人不是你,也不是我,是盛家人,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来谴责自己,我们才是受害者啊。”
叶尧棠一怔。
“您说后悔当年从盛家逃出来,后悔逃避责任,这很正常,趋利避害是人的天性,如果当年您没有做出离开这个决定,说不好听一点,我现在可能就没办法站在这里跟您说话了,更别提向您求助。”
叶尧棠思索着她这番话,好一会儿才喃喃自语道:“是这样吗”
黎落握住她的手:“不要自责,我们已经为别人的错误买了很多年的单,现在该是施害者受惩罚的时候了。”
叶尧棠目光慢慢坚定起来,她点头:“好。”
她话音刚落,系统发出提醒:“盛斯意到了。”
同一时间,身后有车声驶近。
听到动静的黎落和叶尧棠对视了一眼,后者明显更紧张了。
黎落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装作没察觉盛斯意的到来,直到身后车门一开一关,盛斯意的声音传来:“姜梨。”
黎落迅速回头,在看到来人时,她条件反射般松开叶尧棠的手,并将她往自己身后拉了拉,用身体挡住她。
“你怎么来了”黎落脸色紧绷着,目光频频往身后瞟。
她的反常举动落在盛斯意眼里,他的注意力立刻落到被她藏在身后的女人身上。
“这谁”
“我朋友。”
“什么朋友”
“普通朋友。”黎落说着,欲盖弥彰般对一直背对着他们的叶尧棠说,“你先走,我晚点再找你。”
叶尧棠点点头,戴上口罩,转身从盛斯意身边走过。
盛斯意目光紧紧盯着她,眼前的女人让他觉得似曾相识,对方跟他擦肩而过时,他出声叫住她:“站住”
叶尧棠脚步一顿。
“把口罩摘了。”盛斯意命令道。
黎落大惊失色,她立刻拉了盛斯意一把:“你要干什么这是我朋友”
盛斯意冷冷地说:“你什么时候多出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朋友,她这个时候来找你做什么又想给你提供帮助姜梨,你还真是不长记性,这是还嫌帮过你的朋友不够倒霉”
“你”黎落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她只能对叶尧棠说,“你先走,别理他。”
叶尧棠还没做出反应,盛斯意威胁道:“你敢走试试”
像是为了呼应盛斯意的威胁,和盛斯意一起来的四五个保镖立刻上前,挡住叶尧棠的去路。
“把口罩摘了”盛斯意说,“我这人没什么耐心,你最好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黎落还想再“阻挠”,盛斯意不等她开口,不耐烦道:“闭嘴等会儿再收拾你”
黎落:“”
叶尧棠迎着盛斯意打量的目光,似乎是意识到躲不过去了,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当着他的面,缓缓摘下口罩和墨镜。
紧盯着她的盛斯意看到那张平凡普通的脸时,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松了口气,同时更加疑惑:“你是谁既然是姜梨的朋友,为什么我以前没见过你”
叶尧棠看向黎落。
黎落解释道:“我跟她刚认识没多久。”
“刚认识没多久你就想跟人走”盛斯意有些恼了,“你长没长脑子被骗了怎么办”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黎落战术性妥协,她再次催促叶尧棠,“你快走吧,我回头再跟你联系。”
她这么轻易就妥协了,盛斯意果然更加怀疑,他再次阻止叶尧棠离开,目光在黎落和叶尧棠身上来回转动,但琢磨了好一会儿都猜不出来这两人之间在搞什么,他暴躁地拖过黎落:“姓姜的,你又想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黎落挣扎开了,“放开我”
“你最好说实话,她到底是谁。”盛斯意指着叶尧棠,“你打算跟她去哪儿”
黎落一脸惊慌:“都说了是刚认识没多久的朋友,她出于好意想借我一套房子暂住你放开我”
“还不说实话是吧。”盛斯意拖着她往停车处走去,“得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欠收拾”
黎落拼命挣扎起来:“放开我盛斯意你放开我救命叶女士救我”
叶尧棠像是终于看不下去了似的,开口道:“盛斯意,你放开她”
她话一出口,盛斯意浑身一僵,他缓缓扭头,死死地盯着叶尧棠看了几秒钟,然后松开黎落,大步朝叶尧棠走去。
走到叶尧棠跟前,盛斯意粗暴地拽起她的右手,捋起袖子,在看到她手腕上果然留着一道很浅的疤痕时,他先是一怔,紧接着嘲弄一笑:“叶尧棠,你还舍得回来。”
叶尧棠:“”
“爸爸找了你二十多年,这个好消息可不得跟他分享一下。”盛斯意说着,掏出手机就要给盛爸打电话。
叶尧棠立刻按住他的手:“斯意,不要这样。”
盛斯意撇开她:“斯意谁允许你这么叫我,你可以叫我盛先生,也可以叫盛总,唯独不能叫我名字,你不配”
叶尧棠被他这话刺了一下,脸色发白:“我知道你怨我”
“知道就好”
“可是”
“没必要跟我解释,那些话留着跟爸爸说吧。”盛斯意说着,拨通盛爸的电话。
黎落拿捏着时间,在电话堪堪接通那一刻扑过去,把盛斯意的手机拍落在地。
手机砸在地上,屏幕摔裂,通话也自动结束。
盛斯意恼怒地望向黎落,正要骂她,黎落连忙抱住他的胳膊,低声哀求道:“是我求她来帮我的,你别为难她拜托。”
盛斯意眯起眼睛:“你为什么会知道她的事,又是从哪里找到她的她是不是想把你带走像当年她走的时候一样是不是”
“”
“”
黎落和叶尧棠齐齐沉默。
两人的沉默在盛斯意看来无异于默认,他勃然大怒:“我就知道叶尧棠,你害了爸爸一辈子还不够,现在还想来害我爸爸说得对,你是我们盛家的灾星克星”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