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落被他吼得一顿,跟他大眼瞪小眼了两秒钟,像是才想起房间里还有这么个人似的,对他招招手:“你有空啊,那过来帮忙,这个我不太会装。”
盛斯意:“”
盛斯意捋起袖子,花了十多分钟把猫爬架组装起来,黎落指挥他把架子搬到床头右侧:“往里边一点,要挨着墙右边挪挪,对,就那个地方。”
放好猫爬架,盛斯意扭头,脸色不善:“沈逾竹,我不想再说第三次,猫不许放在房间”
“为什么”黎落问。
“我讨厌猫”
“可是我喜欢啊。”黎落眨了眨眼睛,“我是你老婆,这个家是我们俩的,总不能因为你讨厌,我就不能喜欢我喜欢的东西吧”
也不知道是哪句话戳中了盛斯意,他怔了怔,火气总算没那么大了,但依然板着脸:“它要是敢随地大小便,我就把它扔出去”
凌晨一点钟。
盛斯意平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毫无睡意,脸色阴沉得仿佛下一刻就要带起一场暴风雨。
被安排在主卧里的猫虽然没有随地大小便,可夜里开始喵喵叫,一声接一声,从十一点叫到凌晨一点钟。
期间黎落起来哄了它几次,每次把它抱在怀里,它立刻安静下来,但只要放回猫窝,不出五分钟又继续叫。
黎落第五次爬起来把猫抱在怀里,摸着毛安抚它时,盛斯意从床上坐起来,一开口火气四溢:“把它弄出去,立刻马上”
“弄哪儿去啊。”黎落说,“外边这么冷,冻死了怎么办”
“冻死活该。”盛斯意的脾气快压不住了,“快点丢出去。”
“不行,一条命呢,死了我怎么跟孩子交代”
“”盛斯意狂躁地抓了抓头发,“它吵得我睡不着我明天还要上班”
黎落想了想,抱着猫回到床上平躺下来,把猫放在自己胸口,见猫乖顺地趴下来不叫了,她说:“好了,这样就不吵了,它只是没有安全感。”
盛斯意瞪她:“你要跟这脏东西一起睡”
“对啊,它睡这里就不吵了。”
盛斯意:“”
见他脸色阴沉濒临爆发,黎落及时顺毛:“快睡觉吧,明天给你做早餐。”
盛斯意一顿,满脸即将失控的怒火像被按下暂停键,他磨了磨牙,拉过被子把自己卷起来,背对着她躺下了:“谁稀罕你做的早餐。”
黎落暗暗好笑,关了床头灯。
过了一会儿,黑暗中传来盛斯意闷闷的声音:“我要喝粥。”
“好。”
次日早上,黎落被盛斯意推醒了:“喂起来”
黎落睁开眼睛,见盛斯意坐在床上,皱眉闭着眼睛揉太阳穴,她立刻起身:“又头疼”
“嗯。”盛斯意浑身都散发着浓浓的戾气,脸色相当难看。
黎落很识相地跑去拿药倒水,看着盛斯意吃了药,她接过空杯子,想了想,问:“怎么老是头疼,上医院看过了吗”
盛斯意心情不好,语气也冲:“闭嘴,别烦我”
黎落撇撇嘴,转身去找猫。
在房间里找了一圈,最后发现猫缩在床底下,黎落趴在地上,用猫条哄了半天才把猫引诱出来。
她正趴在地毯上专心给猫挤猫条吃,冷不丁小腿被踢了一下,黎落迅速回头,盛斯意正站在她身后。
他似乎是缓过来了,身上那股生人勿近的暴戾气息消散了许多,这会儿正皱着眉头:“早餐。”
被他这么一提醒,黎落想起这茬,于是爬起来,把剩下的半根猫条往他手里一塞:“帮我喂完。”
盛斯意:“”
黎落下楼做了一份皮蛋瘦肉粥,吃早餐时,坐在对面的盛妄时不时看她一眼,吃完早餐也没像平时那样立刻回儿童房。
黎落知道他惦记着猫,盛斯意出门上班后,她装作刚想起来似的,对盛启说:“小启,去主卧帮妈妈把猫屎铲掉,不然你爸爸下班回来该生气了。”
盛启闻言,迟疑道:“我能进主卧吗”
“为什么不能”
“可爸爸说,我们不能进主卧的。”
黎落蹙眉,对盛启招招手:“没事儿,主卧又没藏宝,走,我带你上去。”
她带着盛启上到二楼主卧,盛启一看见猫,果然很兴奋,抱着就不肯撒手了。
但在黎落提出要他帮忙铲猫屎时,盛启忸怩着不肯动:“猫屎这么脏这么臭,让佣人铲吧。”
黎落故作诧异:“可你不是想要养猫吗连猫屎都不铲,你怎么养”
“那不是还有佣人嘛。”
“佣人只拿了照顾你的工资,又没拿照顾猫的工资,为什么要帮你照顾猫。”
“可是猫屎好恶心哦。”盛启试图撒娇,“我只想要猫,不想铲屎。”
黎落板起脸:“本来想给你另外买只猫的,既然你担不起这个责任,那就别养了。”
说完,她把猫从盛启手里摘了出来。
盛启:“”
黎落瞥了一眼门口方向,装作刚发现站在门外的盛妄,对他招招手:“在外面站着干嘛,进来啊。”
盛妄犹豫了一下,看起来不太想进这道门,但又放心不下猫,好一会儿才走进去。
盛妄进了主卧,目光就没离开过黎落怀里的猫,黎落看出他的心思,笑眯眯地说:“想抱它”
盛妄点点头。
“那行,你把猫屎铲了,就让你抱一会儿。”
盛妄立刻走过去拿起铲子开始铲屎。
只花了一分钟,盛妄完成黎落交代的事,他在衣摆上擦了擦手,朝黎落伸手:“猫。”
黎落痛快地把猫递给他。
重新抱到猫,盛妄松了口气,他又摸又挠地逗着猫玩了一会儿,表情缓和了许多。
黎落观察着他的神色,适时把猫拎回来:“好了,逗猫时间结束。”
盛妄怀里一空,他愣了一下,立刻问:“还不能还给我吗”
“不能,你照顾不好。”黎落说,“猫放在我这儿,我负责照顾,当然了,你要是能每天来铲屎的话,我就让你抱它玩十分钟。”
盛妄:“”
“怎么样,来不来”
盛妄咬了咬下唇,不情不愿地点头:“好吧。”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