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映出来的是什么内容”东方明急切地问道。
“我没有看到。”太史瞻摇了摇头说道:“当时正好有敌来犯,我出去御敌,只有师祖看到了。”
“有敌来犯”东方明诧异地问道:“不是在精绝王宫吗哪里来的敌人,还是你们被皇宫发现了”
“那天本就是我和师祖定的引蛇出洞之计。”太史瞻说道:“这事说来话长,西域小国林立,可这些国家的人大多都有着共同的信仰。数百年来,他们一直遵奉传说中的圣地香巴拉的神祗。我们在精绝那些日子就已经察觉到西域那些小国虽然都各有国主,但似乎有一股势力在暗中影响着这些国家,而且影响力远比汉室朝廷要大得多,甚至他们一些重要的官员任命都是被那股势力在左右着。直到我们在王宫的这段时间,才从女王口中印证了这个事实,精绝多年来也是处在圣地的控制之下。所以那晚我们和女王联手定下了一计,引诱他们现身,以便顺藤摸瓜。”
“等等”东方明打断了太史瞻,不解地问道:“既然精绝是被那个圣地控制的,他们的女王为什么要和你们合作”
太史瞻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古怪,用手搓了搓冻得发红的脸,半晌后才吞吞吐吐地说道:“精绝国力孱弱,多年来还饱受着孔雀河对岸的孤墨国骚扰,而每逢与孤墨起冲突时,圣地大多是偏向于孤墨一边,所以让女王很是不满,加上多年来与我汉朝互通往来,女王早就有了归化之心,正好趁此时机摆脱圣地的控制。”文網
“哦。”东方明听得有些云里雾里,心里隐隐觉得这事在逻辑上说不过去,肯定不是太史瞻说得这么简单。他抬手想打断太史瞻,问几句疑问,不过看太史瞻的神情,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想到自己和这个二师兄刚刚认识,也不好刨根问底。于是抬起的手向上一滑,只是扶了扶头顶上竖着的那根棒槌形发髻。
太史瞻没有察觉,继续说道:“精绝王宫地下的那座金字塔就是圣地的人在守护,守护者你也见过,就是那日那个刘秀,开始时让师祖不解的是,那些人似乎很了解师祖。可我和师祖对他们却所知甚少。于是师祖为了稳妥起见,决定不让女王和他们公开决裂。当时所定的方案是我们拿着女王传家玉璧先进金字塔,然后让女王向他们求助,说我们偷走了玉璧,而我们进入看完那些内容后,便假意输给他们,必要时我甚至可以被他们擒住,这样他们一定会回到香巴拉复命,师祖就可以随后尾随,找到他们的老巢。”
东方明点了点头,这法子虽然漏洞不少,但逻辑上还算说得通,想来太史瞻还是隐瞒了一些细节。
“你的剑就是那时候被那个刘秀抢走的”东方明指了指太史瞻手中的长剑。
“是”太史瞻笑了笑:“本来我都做好了失手被擒的准备,没想到他们对师祖极为敬畏,那小子光是得了那把剑便已经大喜过望,带着人匆匆回了香巴拉。我们一路尾随,他们也没有察觉,师祖终于弄明白一个事实,他们的首领就是当年的墨家首领墨翟,不仅如此,原来当年鼓动师祖与鬼谷第一次交手的徐福,也是墨翟。”
东方明翻着白眼想了半天,才捋顺了太史瞻这番乱七八糟的叙述,“啊徐福就是墨子那个替秦始皇找不老药的徐福”
“正是。”太史瞻点了点头,眼眶有些发红,沉默了半晌后才缓缓说道:“当时我们在香巴拉外围休整了数日,师祖似乎想通了很多事情。后来师祖就打发我回来找你们,自己孤身闯进了香巴拉,而那个刘秀既然在长安现身,师祖想必想必”
说到最后,这个淳朴的汉子声音已经有些哽咽。
想到另一个自己极有可能已经死在了香巴拉,东方明也有些伤感,低头沉默不语。
良久,东方明轻声问道:“他为什么不告诉你他知道的一切”
太史瞻从哀伤的情绪中缓过神来,皱眉说道:“当时师祖并不能确定你一定会来到这个世间。师祖说我们的实力不够,知道的太多反而不美,不如由他去试一试,如果能行,后面的事情就不用我们操心了。如果他没有做到的话,就让我回长安看看你是否已经出现,如果你出现了,就让你往精绝一行,到了那里自然明白一切,以后的行止,全由你做主。”
说到这儿,太史瞻停顿了片刻,这才悠悠说道:“师祖让我转告你一句话。”
“什么话”东方明顺口答音,脑子里还在思考着太史瞻方才的叙述。
太史瞻缓缓说道:“师祖说对不起你,本不该把你拖进来的。”
“对不起”东方明忽然间升起了一股怒意,也不知是冻得还是气得,脸色泛起一片潮红,大声喊道:“老子都来了,他放这种屁还有啥意思要不是运气好,现在我的尸体恐怕都让野狗啃没了直到现在,那个老混球都干了什么事啥也不懂就搞出一堆事来,搞错了又不改,改了又弄错,弄错又不服,不服又不说,他娘的最后把我拉过来。我爸就是他爸,我妈就是他妈,这个老混蛋让两个爸妈没了儿子他可倒好,最后自己跑去送死就完事了我现在就想求老天爷保佑他不死,等我见着他我要亲手打死他打死以后再鞭尸咳咳咳咳”
他怒气不止,还想继续破口大骂,可是这一激动牵动了胸腹间的伤势,剧烈地咳嗽起来。
太史瞻愣愣地听着东方明的咒骂,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尴尬,这个小师弟当着自己的面如此辱骂师祖,可自己这个弟子还偏偏不能说什么,只能无奈地瞪大了眼睛看着东方明。
憋了半天,看东方明逐渐停止了咳嗽,太史瞻才小心翼翼地问道:“如果把师祖换成你,你怎么做”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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