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夸夸其谈的书生也快步走来,接过锦帛一看,惊呼一声,“这绝不可能”
锦帛上,只有短短几行字,李安于万军中生擒金鞑小太子,阵斩吐蕃主将,大败十万金鞑人马。
这一场吸引了天下人眼球的大战,终于分出了胜负。
并且,这场预计可能会持续半年之久的旷世之战,竟然没有超过十日就结束了。
而且胜利一方,竟然还是兵力,战力都落于下风的李安。
“李安,他竟然竟然真的赢了”
佛陀脸色凝重,沉如黑铁,沉吟半晌后,嘴唇微动,艰难的吐出了几个字。
少年也是长叹一声,摇头感慨道:“没想到呀,万万没想到呀,李安竟然强悍如斯,他麾下的军队竟然也强大到这般地步,连十万金鞑铁骑都不是对手,这可真是大大出乎了我们所有人的意料,大师,看来我们借刀杀人之计,要重新换一换了。”
佛陀猛地抬起头,眼眸中杀机乍现,一股冰冷的气息陡然而出,身侧的烛光一闪一灭,内心的不甘,愤怒,凝聚而现。
就在这时,刚刚夸夸其谈的书生,缓缓低声道:“大师,公子,今日李安裹携大胜之势,定然北上追击金鞑人,其军势大,不可力敌,倒不如再引狼驱虎,不敢说击败李安,起码让他棘手也够了,待到两虎争斗之时,我们大可以趁机南下,将江南道收回。”
听到此言,两人皆是眼前一亮,继而哈哈大笑起来。
同样。
京城蔡相府邸。
大堂之内,也是已经被各种惊叹,困惑,不可思议所充满了。
秦相紧紧的攥着从北地传递而来的锦帛,满脸愤恨之色,惨白的脸上,两对血红色的眼眸显得格外惊悸。
国师与蔡相也是暗自摇头叹息,两个人的脸上,也皆是涌动着诧异与惊叹。
北地李安与金鞑之间的旷世大战已经结束了,三相安插在北地的细作立刻将情报传递到了三相的面前。
当今世家门阀之首的三位,皆是被这一战的结果,震撼的无以复加。
只可惜大渊观察团的人还没有回来,他们可是亲眼目睹这场旷世之战,从开始到结束的。
十万金鞑人马兵败,死伤无数,狼狈不堪的退回三百里河套,以凶悍善战的吐蕃人几乎全军覆没,主将被阵斩,连金鞑人的小太子都被李安生擒,这般不可思议的战果,谁能相信
可,这个结果却是事实。
同样,因为这个结果,也就意味着世家门阀趁李安与金鞑人两败俱伤,从中获利,进而北上夺取李安战果的计划,将彻底流产。
半晌之后,秦相无奈的悠悠长叹,“看来,我们真的低估了李安,想不到呀,十万金鞑铁骑都败了,还是惨败。”
“是啊,李安武道极强,实力强大,想不到用兵还是如此厉害,以三万敌十万,还能大胜而归,真是厉害呀”国师也不禁对李安打心底里佩服起来。
蔡相眼神一狠,不悦道:“那该如何,难道眼睁睁看着李安一步步壮大,吞并北地,灭掉金鞑王朝,一统北方,然后挥师南下,兵临京城,将我等世家一并铲除吗”
怒吼至此,蔡相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描述自己的内心。
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是看着自己的仇人,一步步壮大,以至于威胁自己更令人心疼的事。
对于凶悍如狼的金鞑人,蔡相还是头一次感觉他们太弱了。
实在是太弱了。
真是怒其不争,恨其不幸,为何灭杀不了李安
可他们忘了,他们也是被李安以弱胜强,打的如丧家之犬一般。
“金鞑铁骑已经彻底兵败,相信李安一定会趁机,裹携大胜之势继续北上,以李安对金鞑人的恨意,恐怕绝不会再给金鞑人死灰复燃的机会,至少近期不会回兵南下,兵临京城,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国师苦涩一笑,颇有点苦中作乐的味道。
蔡相却是摇了摇头,“再继续下去,李安不日便可彻底驱除金鞑人,收复北地千里江山,下一步,我们该如何,难道还坐以待毙吗”
三相皆是眉头暗暗皱起,满脸皆是凝重之色。
这时,堂外走进一少年,满脸笑容道:“父亲,国师大人,秦相大人,小子有一计可破李安今日之势。”
“哦”
三相齐齐侧目,一脸不可置信的望向少年,尤其是蔡相一脸惊异盯着他,不可置信道:“文远,快快说来”
蔡文远便将与佛陀之间的计划和盘托出。
听到这个计划,三相对视一眼,继而哈哈大笑。
“好一个驱狼吞虎,好呀,我世家门阀有接班了”
整个大渊朝都彻底沸腾了。
最高兴的莫过于天下百姓了,他们求的不多,只求能安居乐业了够了。
驱除金鞑,恢复大渊,这个原本奢望的愿望,即将要实现了,如何不让他们兴奋。
不少百姓自发的走到街上,欢庆北地大胜,比过节还要热闹。
北地战事的消息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大渊朝,十万金鞑人马兵败,死伤无数,狼狈不堪的退回三百里河套,以凶悍善战的吐蕃人几乎全军覆没,主将被阵斩,连金鞑人的小太子都被李安生擒。
大渊朝自十年前,于京城保卫战中,团灭金鞑人十余万人马后,整整十年里,与金鞑人的战事,基本上败多胜少,硕大的金鞑王朝,上上下下,皆是畏鞑如虎。
更别提,能与之一战了。
不知道多少大渊将士,仅仅是听到金鞑人进攻的消息,就立刻弃城而逃了。
可李安一战击破金鞑十万人马,彻底振奋了整个大渊王朝的士气。
这也让大渊朝的将士知道,金鞑人并不是不可战胜的。
如此一来,更是大大振奋了所有大渊人抗击金鞑的决心和信心。
“赢了,打赢了,摄政王李安赢了”
大内皇宫,一个传旨小太监一路上连滚带爬,口中惊呼不断。
整个皇宫内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惊的不轻。
宋桓快步从金銮殿中跑了出来,一把接过战报,冷笑一声,“李安,李安,还是你呀,也就只有你能做到了,看来朕有机会能收回北地千里江山,重振大渊王朝。”
“只可惜,你若是能唉,算了,你若是如此的话,就不是你了。”
就在宋桓的背后,曹轻言露出一脸意味深长的笑容,不喜,不悲,怪异无比。
江南道府。
府长余祯天高举着战报,一路奔向了军营,在路上恰好撞见了许君集纵马奔来,“老许,王爷赢了,大胜,大胜呀”
许君集跳下战马,一把接过战报,脸上立刻露出笑容,眉眼间尽是兴奋之色,当即面朝北方,恭敬的扣头道:“王爷神威盖世,天下无敌,我许君集有幸效忠王爷,是我许家祖坟冒青烟,从今往后,我许君集将誓死追随王爷,如有违背,天诛地灭”
余祯天也紧随其后,面向北方,扣头表忠。
江南道乃是摄政王李安的封地,封地的百姓也是李安的私财,虽然他们不曾受到金鞑人的屠戮侵害,可自家王爷打了胜仗,他们自然也是高兴无比。
兵部,大堂。
太傅孙谦手握兵书,津津有味的品读着,时不时低头记录着什么。
而在他的身后,曹忠,公孙孝正两人正沉寂在一摞摞文件,驻守各地的驻军,以及边军的日常训练,粮草筹备,兵甲修整,以及最近的战事,都要一一向兵部报备。jujiáy
这时,外面走进一人,气喘吁吁,看来是一路小跑来的,扶着案牍就开始大口喘气,“哎呀,老了,老了,一跑就开始喘”
孙谦白了他一眼,“老不正经,都多大岁数了,还这么不稳。”
“稳稳个蛋”
那人一挺胸,傲然的抬起头,手书,“哈哈哈,你们要是听到这个消息,还能像现在这么淡定,我宇文邕就戒酒了。”
听到这话,包括孙谦在内的三人皆是齐齐一僵,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一抹惊讶,最后摇头笑了笑,继续忙活手上的活。
宇文邕也不急,抬手将战报文书放到了案牍上,不紧不慢道:“北地战事的结果出来了,摄政王李安击败十万金鞑铁骑,阵斩吐蕃人大将,覆灭四万吐蕃精锐,于万军之中生擒金鞑小太子。”
听到这话,孙谦三人齐齐抬头,一脸的不可置信。
“此话可当真”孙谦惊呼一声。
“战报文书在此,做不得假。”说着宇文邕将文书递了过去。
孙谦粗粗的看了一眼,立刻惊讶道:“是真的,李安真的做到了,以区区三万人马战胜十万金鞑铁骑,简直是奇迹,奇迹呀”
公孙孝正与曹忠对视一眼,也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当他们看到战报文书上的一行行字迹时,也不得不选择相信。
“大喜,大喜呀”
孙谦跑到大堂之外,对着北方深深的鞠了一躬,“大渊朝有摄政王在,将彻底无忧乎”
“摄政王立下不世之功,该大赦天下,赏赐诸将,老臣就算是豁出这条老命,也要替摄政王要一个赏赐”
“该什么赏赐呢,摄政王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府开三仪,已经是赏无可赏。”
“有了”
说完,孙谦一只手提着袍子,急匆匆的朝皇宫跑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