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岳破虏刚刚回身怒瞪了一眼吴绰春,眼尖的他发现了吴绰春的这一举动,急忙大叫一声,“王爷小心暗箭”
可就在同一时间,吴绰春也松开了弓弦,利箭一瞬间射了出去。
李安闻声,也是下意识的觉察到了背后的危险,第一时间就猜到了城墙上的吴绰春一定是要偷袭自己。
相隔五十步左右,自然是暗箭偷袭,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的方法能伤到自己。
李安来不及思索,完全是凭借肌肉的记忆,猛地转身,同时伸手朝前抓了过去。
这一举动把在场的敌我双方的士卒将领都吓了一跳。
什么意思
难道摄政王李安要徒手抓箭不成
这可是凌空袭击而来的利箭,绝非是普通箭支那么简单。
吴绰春也不是普通士卒,他也是武道高手,用的弓弩也是强弓。
岳破虏又急又怕,生怕李安一不小心,或者失误,可就是丧命当场的结果。
其他诸将个个大吃一惊,嘴巴都合不拢了。
徒手夺箭
此举并非是没有出现过,可前提是需要有极快的马速,当箭支射来的速度与马速有一个平衡点,也不是做不到。
可现在李安是站在原地,就这么徒手夺箭
这怎么可能做到。
就连城头上的吴绰春都露出一抹冷笑,轻蔑的盯着李安,满脸坏笑。
如果说李安躲闪,他还有点担心让李安躲过去,可现在李安不但不躲,反而硬挺挺的直面利箭。
看这架势是要徒手夺箭呀
“真是可笑至极,李安竟然敢徒手夺箭,这也太可笑了”吴绰春第一个忍不住大笑起来。
其他武道世家的家主也是各个表情各异,有担忧的,有惊恐的,有轻蔑的,更有幸灾乐祸的。
可唯独无一人相信。
箭支急速袭来,破风之音陡然生出,利箭由远及近,渐渐出现在李安的视野之中。
箭头在空中旋转不停,撕裂空气,带着无尽的破袭之力。
“砰”
一声刺耳的震荡之音陡然在城下炸响。
锋利的箭头在距离李安眉眼半寸距离的位置停了下来。
这一瞬间,整个战场都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的盯着李安。
“李安,他怎么不动了”吴绰春身旁的一个武道世家的家主惊讶问道。
“应该射中眉心,死了吧”有人忍不住回应道。
吴绰春听到这话,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刚要开口之际,就看到了一个惊恐的画面。
李安动了。
李安傲然抬头一笑,手中正是攥着自己的箭矢,厉喝一声,“吴老狗,你的实力也太弱了,本王站在这里,你都伤不得我”
“啊,他怎么怎么可能没死”吴绰春惊呼一声,差点栽倒在地上。
城头上的诸多武道世家的家主也是个个惊恐到了极点,全都望着城下的李安,一脸的不可置信。
这么近的距离,竟然都没有射中他。
难道这世上真的有徒手夺箭的可怕实力。
整个吴家堡的士卒士气顿时为之一落,许多士卒都被彻底吓到了。
摄政王这也太厉害了,连箭矢都射不死
李安则是高举着箭矢,对着麾下士卒挥舞着。
这一举动,当即点燃了麾下儿郎,无数士卒高呼万岁,挥舞着旗帜,兵器,将士气一下子提到了顶点。
听到城外震耳欲聋的呼号声,整个吴家堡的士气再一次为之一落。
可接下来,李安的一个举动,就再一次彻底惊呆了敌我两军将士。
“吴老狗,你这个道貌岸然的老狗,本王看你是真的活腻了”
李安当即是勃然大怒,一把抓起马背上的硬弓,挽弓搭箭,一下子就锁定了城头上的吴绰春。
城头上的众多武道世家的家主见状,皆是个个大惊失色,纷纷惊呼道:“坏了,王爷要放箭了,盟主大人,快快躲避。”
可吴绰春却是自负的傲然一笑,轻蔑的扫视一圈,依旧是傲立在原地,毫无惧色道:“怕什么,相距五十步之远,本盟主能射中李安,可他却射不中本盟主,若是李安能射中本王,本盟主干脆直接开城投降好了,本盟主料定他没有这个本事。”
他之所以可以射中李安,全赖于城墙的便利,可李安却在站在城下,光是城墙的高度就足足多加了十几米,再加上逆风的影响,想要射中无异于难以登天。
这就是吴绰春最大的自信,他自认为李安做不到。
这时一旁有人忍不住提醒道:“盟主,我听说李安的箭术了得,曾经一箭射远的耳朵,就是隔着城墙。”
“吹什么牛气,本盟主不信他有这个本事”吴绰春不屑的摇了摇头。
隔着城墙,射中城墙上一个人的耳朵,开什么玩笑
试问一下,你看的清那个人的耳朵吗
这种以讹传讹的事太多了,根本不能相信。
见到吴绰春依旧昂首挺胸,一动不动,李安就料定吴绰春一定是不相信自己能射远也是这般自信,结果成了“独耳大侠”。
相隔五十步以上的距离,一个人仅仅能大体看清轮廓罢了,至于身体的各个部位根本看不清,当世能做到,在这距离之下,还能射中者,已经可以称得上神射手了。
而当今天下能称得上神射手的,不过是寥寥数人。
可不止是吴绰春不相信李安能射中,连身侧的岳破虏也不相信李安能射中吴绰春,不禁在心里暗暗担忧,“当日公子隔着数十步射远,可是有风向的助力,还有城墙高度的优势,可今日欲要射中的吴绰春,可是站在加高的吴家堡城顶。”
“如今之难度可想而知,王爷若是射不中,不但将刚刚徒手夺箭振奋起的士气压了下去,反而会被吴绰春趁机嘲讽,折了大军的士气。”
在场的所有人都在质疑李安,认为李安决计是射不中的。
可李安却是丝毫不惧,嘴角微微上挑,掠起一丝冷意。
眉峰微微轻挑,眼眸视线猛地放大,彻底将吴绰春锁定住了身形。
气息沉稳,寒光闪烁下的箭矢锋芒当下立刻锁定了吴绰春那张老脸。
“把狗命留下吧”
低声沉吟,指尖轻松,箭如流星,激射而出。
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利箭陡然升空,然后消失了。
没错。
就是消失了。
当所有人,包括吴绰春抬头在空中寻找之时,一道刺眼的眼光落了下来,闪耀的光线刺的众人都睁不开眼睛。
可就在这一瞬间,利箭从刺目的阳光中落了下来,与光线融为一体,直奔吴绰春的面部而来。
“盟主,小心”
吴绰春左右的护卫突然惊呼一声,纷纷开口提醒道。
而本身吴绰春的武道就是极为不凡,虽然没有看清箭支所在之处,可还是下意识的屈伸躲避。
饶是他反应神经足够灵敏,反应速度极快,可却依旧是满了半拍。
就在吴绰春的身体刚刚躲开的那一刹那,李安射出的那根利箭已经如电而至。
“啊”
一声刺耳的惨叫声从城头上响彻起来。
那根利箭直接射中了吴绰春的眼睛,锋利的箭矢刺进了眼球之中。
剧痛之下,吴绰春直接趴在地上痛苦哀嚎起来,眼球被射中,鲜血狂涌之下,整张脸已经染成了红色。
城外。
听着城头上的惨叫声,岳破虏真的是服了,彻底佩服了,他是万万没有想到,李安的箭术竟然已经到了传奇的地步,隔着五十步之远,竟然可以一箭射穿吴绰春的眼球。
这份箭术实在是厉害至极
而李安麾下的数万儿郎见到自家王爷的神射之威,无一不是欢呼雀跃,万岁声,此起彼伏。
也正是因为这一箭,全军的士气也在这一刻涨到了最高点。
相反在吴家堡的士卒本就士气低落,今日又是亲眼目睹自家盟主被直接射中眼球,生死未卜,士气更是深受打击,可谓是彻底大落,几乎就要全军崩溃了。
至于吴绰春丝毫不顾形象的趴在地上,疼得哇哇直叫,左右翻滚,全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也忘记了李安已经兵临城下,满脑子都是疼不欲生。
如吴绰春这般,虽然生在北地,可也是名门之后,世家门阀子弟,吴家良田千倾,富可敌国,虽然比不上京城的那些世家子弟,可也是锦衣玉食。
可今日竟然被一箭射中眼球,他何曾受到过这般创伤。
一下子疼得吴绰春彻底失去了一切。
这一箭,可不仅仅是射中了吴绰春的眼球,更是将他的野心,他的意志,他的胆气都射碎了。
他已经彻底没有了胆量。
城下。
李安岂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当即高举强弓,对着身后将士怒喝一声,“弟兄们,全军攻城,给我拿下吴家堡,先登城者,赏千金,升三级”jujiáy
北地武道世家的盟主吴绰春中箭倒地,不知死活,敌军已然彻底没有斗志,此时不攻城,更待何时。
“杀杀杀”
众将士齐齐怒吼,杀声震天,士气高昂。
在震耳欲聋的怒吼声中,军阵之中,进军的金鼓声,轰然响彻起来,隆隆作响的鼓声,似乎要震碎苍穹。
“弟兄们,给我杀啊,那些吴家堡,杀啊”岳破虏一马当先,热血沸腾,纵身下马,举着狼牙大枪怒吼不已。
首当其冲的七千神火军轰然杀出阵型,裹携着无尽的杀意,还有响天动地的嘶吼声,向着吴家堡冲撞过去。
七千神火军是李安的主力,更是李安的最大杀器,其战斗力根本不需要多言。
而在七千神火军之后,则是闫清顺的步卒,闫清顺手握令旗,挥舞着旗帜,指挥着步卒,弩兵,长枪兵,井然有序的朝着吴家堡席卷而去。
成百上千的刀盾兵怒吼着穿过箭雨,直奔吴家堡的城下。
远处的弩兵纷纷举起了弓弩,对着城头进行了无差别的攥射,一波接着一波的箭雨,挥洒在城头上,随后,便是一个接着一个敌军尸体落下。
上百架云梯在长枪兵的协助下搭在城墙上,杀气凌然的刀盾兵,一个个悍不畏死,冒着箭矢,巨石,拼了命的朝城头攻去。
神火军则是手持强弓硬弩,为攻城的刀盾兵提供火力援助,在神火军几乎神射的加持下,第一个刀盾兵先登入城。
整个吴家堡的南门,已经被李安麾下将士填满了,突然间的总攻,让吴家堡内的武道世家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
诸将敢用命,岂能不破之城
很快,吴家堡数个城头就被攻破了,无数刀盾兵杀到了城头上,迅速扩大战果。
李安眉头紧缩,一言不发,直到吴家堡的南门被缓缓打开的那一刻,他当即兴奋大喊一声,“全军听令,杀进城中,活捉吴绰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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