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无顾及的李安,在铁壁城内修整一日,便再一次发兵吴家堡。
大军以碾压之势,长驱直入,一路杀进了吴家堡的属地。
吴绰春屡次出兵妄图阻拦李安,却均被李安杀的大败,不但损兵折将,而且最可怕的是士气,一连出现部队成建制的逃兵。
仅仅数日,李安就兵临吴家堡下,其他属城尽数夺下,兵锋所至,无人可挡。
吴绰春明知不敌,只得率领残兵败将躲进了吴家堡,闭门守城,不敢再与李安野战,妄图利用吴家堡的坚固抵挡李安的兵锋。
吴家堡可是吴绰春苦心经营的老巢,此番为了抵御李安的围攻,他可是不惜发动整个堡内的百姓,日夜赶工,对整个吴家堡进行了加固,将整个吴家堡修建成了一个巨大的坚城,并且在堡内还修建了瓮城。
瓮城只有每一个道府的首府才会修建,因为虽然瓮城可以极大的提高整个城池的防御力,可其耗费的财力,物力都是难以想象的,甚至于修建瓮城的财力,不弱于在修建一座城池。
由此可见,吴绰春是铁了心要与李安抗争到底的。
而且城内的守军足足达到了三万余人,其中包括四千骑兵,以及一千金鞑精锐骑兵。
而围城的李安麾下才不过只有七千神火军,四百百骑甲士,以及五千步军。
可李安麾下的皆是百战余生的精兵,就连那五千步军都是从禁军甲士中挑选的精兵,若只在旷野交战,李安自然有绝对的信心,可以轻而易举的几百数倍的敌人。
可眼下,吴家堡的敌人凭借坚城拒守,死活就是不出城。
而李安想要凭借这一万人马去攻破数万人马坚守的坚城,恐怕也绝非是一件易事。
李安从来不会派自己麾下士卒的性命去攻城,那样只不过是白白浪费将士的性命,在闫清顺的提议下,分兵去攻略吴家堡附近的城镇,彻底将整个吴家堡孤立起来,待到城中粮草耗尽之时,便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夺下城池。
围城数日。
整个吴家堡的四周,皆是树立起一座座高耸入云的栅栏,将整个吴家堡团团包围了起来。
军营内。
李安麾下的将士,每日皆是出操训练,列阵操练,夜以继日的咆哮声,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吴家堡内的敌人。
“呼呼呼”
练武场上,岳破虏手持铁枪,正在修炼枪术,枪出如龙,身形左右腾挪,恰如虎奔蛇吐,每一次挥舞铁枪,都卷起无数灰尘。
整个演武场上,都是尘土飞扬。
阳光直射之下,大地都被烧烤的干瘪,如同一块干馍一般,脚踩上去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岳破虏赤果上身,肩膀,胸脯全是疙瘩肉,真像个牛犊子,运用内力之时,浑身血液都沸腾不已,散发出的热量,仿佛一个熔炉,在身体上燃烧出道道涟漪。
出枪之际,一股虎奔龙嗷之声响暗暗生出,却又一闪即逝。
岳破虏收枪而立,眉头暗暗凝起,似乎对自己的枪法甚是不满意。
如今他的境界已经达到了一品高手巅峰之境,距离战神境不过是一步之遥。
可正是这一步之遥,却也是千里之别。
所为战神境,乃是筋膜俱硬,全身骨膜,筋膜凝为一体,坚硬如铁,扛得住冷兵器的击打,劈砍,猛地发力,便是九牛二虎之力,一拳打出,可破十人。
军中将领皆是以将领铠甲为主,这是一种区别于铁甲与重甲之间的一种甲胄,质轻且坚韧,可抵挡普通刀剑劈砍,甚至于百步之外可以抵挡破敌弩的弩矢,是极其珍贵的防御装备,非将领不得配备。
可只要突破战神境的强者,身体坚硬如铁,其皮肤筋膜就会自动形成一道防御层,相当于贴身穿了一件铠甲,如此一来,将大大提高了战场上的防御力。
这就是为什么许多战神境武将可以身披铠甲,肆无忌惮的冲锋,寻常士卒手上的兵器,根本奈何不得他们,甚至连伤痕都留不下。
许多战神境武将仗着这一点,甚至于亲自领兵破阵,尤其是率领精锐骑兵中央突破战法,靠的就是这一点,否则光是万箭齐发的那一瞬间就彻底歇菜了,哪里还有机会破阵。
可此时,岳破虏手持铁枪,愣愣的站在原地,始终也无法突破战神境,让他有些急躁了,可自己的枪法已经练到了极致,却对自己的武道没有半点提升了,仿佛到达了瓶颈。
“这枪法乃是宗帅所赐,是宗帅最好的功法,可却难以帮助自己突破一品高手巅峰,难道自己该换一本功法了吗,可是各个武道世家的顶级功法非嫡系子弟不得研习,谁会舍得将顶级功法平白无故的交于自己”
岳破虏挥舞铁枪之时,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个个画面,思绪繁复之间,手中的枪法也随即慢慢凌乱起来。
忽然之间,身后多了一道气息,似乎已经待了一段时间了。
什么
自己竟然都没有发现
扭头望去,见到自家王爷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正饶有兴趣的观看着自己耍枪。
见状,他急忙猛地半跪在地上,恭敬道:“末将岳破虏不知王爷莅临,还请恕罪。”
李安摆摆手,“本王只是路过,你该练你的。”
“诺,末将遵命。”
岳破虏点头道,可随即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自家王爷可是真正的战神境强者,若是能得到王爷的指点,岂不是事半功倍”
李安的武道早就突破了战神境,算得上是大渊朝最先突破战神境的那一批传奇高手,虽然不敢奢望可以得到王爷的顶级功法,可若是稍微指点一二,必然可以快速提升自己的武道境界。
念及至此,他手中的铁枪不禁再一次快了三分,枪法呼啸左右,劲力上下腾飞,已经隐隐有虎啸龙吟之气,这便是可能突破战神境的奇相。
最后,他猛然收枪,一脸不好意思道:“王爷,末将在王爷面前献丑了。”
李安笑而不语,只是点了点头。
见状,岳破虏笑着继续问道:“王爷,不知道您觉得我这枪法如何”
“这个吗”李安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
岳破虏赶紧说道:“王爷,但说无妨。”
“依照本王看来,你的这套枪法只是中规中矩而已,可是算不上顶级枪法,甚至连上乘枪法都算不上,不瞒你说,本王在幼年习的枪法都比这强。”李安淡淡一笑,当即点明说道。文網
岳破虏听到这话,不禁心头一震,要知道他的这套枪法可是宗帅亲自赐给他的,乃是宗帅的家传绝学,宗帅更是凭借此枪法,将自己的武道修炼成一品高手。
至于岳破虏更是凭借此枪法打破军中年轻一辈无敌手,生生的将自己的武道提升到了一品巅峰。
可就是这样的一套枪法,竟然在王爷的眼里,成了一本垃圾的枪法。
王爷这语气未免也有些太夸大了。
不过随后他就慢慢释然了,李安的武道实力根本不用多言,在整个大渊朝都是上乘高手,甚至于天下强者都为之惊惧,战神境的高手都可以达到一招斩杀的地步,光凭这一点,也足以说明王爷的可怕之处。
岳破虏随即说道:“王爷,普天之下的枪法能入了王爷法眼的有几个”
李安念念有词,说道:“天下武功中,能称得上是上流枪法的非少林枪法与杨家枪法莫属。”
“杨家枪法以快为主,注重虚实兼备,刚柔相济,出招时锐不可当,虚实相生,回撤时迅疾如风,稳重而大气,杨家枪有一绝,一旦得手之后便乘势一戳,敌人再无翻盘机会,正是“乘胜追击”的绝佳体现,而少林枪法则是吸收各家各枪之精华,融会贯通,创出以枪为主,兼用棍法,枪棍合一,以力度见长的大封大劈和猛崩硬扎,刚柔兼施,风格独特的少林枪法,因少林枪法系统合理,精妙实用,理明法备,此二者,各有所长,各有精妙之处,一旦学之大成,绝对是无敌之势”
岳破虏听得心猿意马,内心焦急万分,却又不知该怎么办,毕竟这两本功法可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得到的。
他这般模样,又如何瞒得过李安,李安淡淡一笑,“如此看来,你手上的确是缺一本上乘枪法,既然如此,本王手上都是有一本少林枪法。”
“什么”
听到这话,岳破虏脸色一变,不禁暗暗惊喜,忙问道:“王爷,可否让末将看上一眼。”
李安也知道现如今天下武功,都在各门,各派,各个武道世家的家中珍藏,外人想要看一眼都是绝无可能的,更别说能研习一二了。
“看一眼就算了。”李安开口说道。
听到这话,岳破虏也是一阵黯然,却也不敢说什么,毕竟武学功法可是一个武道世家安身立命的本钱。
紧接着,他就听到李安笑着说道:“本王不愿意给你看一眼,不过可以将这本少林枪法赠予于你,并且还教你如何使用这大开大合的少林枪法。”
“啊,多谢王爷,多谢王爷。”岳破虏激动的连连跪拜,差一点儿都要哭出眼泪来。
可李安却是不在乎,当初击杀的佛陀弟子,抢夺的佛宗舍利子中,就有一部少林枪法,今日算是做了一个顺水人情,赠给了岳破虏。
在李安的帮助下,岳破虏将宗帅赐予他的枪法丢弃了,开始全心全意的修行这门少林枪法。
本来岳破虏就善于使用大开大合,猛崩硬扎的枪法,如今得到了少林枪法,更是如鱼得水。
尤其是得到了李安的指点,枪法更是进步神速。
短短数日之久,就已经摸到了少林枪法的精髓之处。
李安一面加紧指导岳破虏枪法,一方面也加紧了对吴家堡残敌的围攻。
在一连数日的分兵四出,整个吴家堡附近的城池悉数被李安麾下将领攻克,如今整个吴家堡已经彻底成了一座孤城,最要命的是在李安的围攻之下,吴家堡的城墙已经出现了不少的残缺裂痕。
再加上李安每日清晨便用弓箭将数千道檄文射入城中,告诉堡内的军民,只要有人杀了吴绰春,谁就是下一个堡主。
外无援军,内无粮草,再加上李安这等精神上的折磨,整个吴家堡已经人心惶惶,士气低迷。
吴绰春现在已经不敢相信任何人了,就连他的子嗣都有可能杀了他,竟将整个吴家堡进献给李安。
现在,吴绰春都有些后悔与李安做对了,悔恨当初听信世家门阀的话,又悔恨自己听信纪佑的话,这下好了,自己彻底成了卖祖求荣的反贼,随时可能被杀。
悔恨呀
可惜,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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