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不是真的,那群快要被饿死的废物,怎么有力气袭击本公子的前锋军,还阵斩前锋官”蔡文远怒不可遏的骂道。
“回公子,此事千真万确,小的路上遇到数波溃兵,从他们口中亲口得到情报,为了验证情报真假,我亲自前往前锋军营地察看,发现一套步拔子的甲胄。”
斥候慌张回话,迟疑片刻又道:“步拔子还在公子的旗帜上留下,蔡文远必死于此地。”
蔡文远听到这话,彻底怒了,脸色霎时阴沉到了极点,猛地一把将面前的案牍掀飞出去,怒骂道:“种思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偷袭我的前锋军,还敢辱骂本公子,本公子不杀你,誓不为人”
已经被彻底激怒的蔡文远,当即下令,全军即可拔营,直奔步拔子大营而去。
不破步拔子,决不收兵
可此时,座下的杨不悔却是出奇的端起桌上的一杯酒,昂头一饮而尽,“好,好呀,真是好酒。”
这一个举动再一次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蔡文远眼睛一眯,强忍怒火道:“杨将军,你笑什么”
“本将只是有些感慨,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美酒。”杨不悔若无其事的说道。
蔡文远瞳孔一缩,死死的盯着他,一字一句道:“你要是喜欢,本公子帐中还有不少,全都送给你好了。”
“我一个武夫,喝这么好的酒浪费了。”杨不悔若无其事的站起身来,回头说了一句,“告辞了。”
“且慢”
大刀童俊站了出来,语气甚是不善道:“杨不悔,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我家公子面前如此嚣张,你知道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是中军大帐,你敢无视公子,本将就敢将你正法”
可杨不悔却冷静一笑,“那就只能请公子恕罪了,本将不胜酒力,请公子允许回营。”
“本公子答应让你回营了吗”蔡文远终于开口了,一开口就是杀机凌厉。
杨不悔停住脚步,猛地转身回头,眼中的炽热渐渐聚集成一簇强烈的光,冷冷的扫视一圈,最后说道:“本将想走,谁敢拦我”
一声厉喝,帐中诸将皆是暗暗畏惧,连大刀童俊都忌惮无比。
蔡文远就更不用说了,刚刚微醺泛红的脸蛋上,此刻已经被吓白了,咳嗽一声,“诸将切勿动怒,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动刀动枪的,有失体统。”
目光随即落到了杨不悔的身上,“杨将军,你也请坐,本公子还想听听你的意见呢本公子到底是出兵还是不出兵。”
“公子,如果你动动脑子就应该知道这很明显就是一个圈套,幕后之人故意激怒公子,想让公子出兵,可惜这一帐武将竟无一人看出来,真是可悲呀”
可不料,杨不悔的劝说,非但没有让蔡文远冷静下来,反而更加激发了他的怒火,当即他猛地一拍桌子,“杨不悔,你看清了,步拔子已经是强弩之末,一群快要被饿死的废物,你还怕什么,莫非杨家将的胆子就这么点”
杨不悔脸色彻底变了,杨家将是他心头的神,因为杨家数代人为了这三个字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他终究是将后面的话生生咽了下去,沉默的坐在了座椅上,一动不动。
盛怒之下的蔡文远,还没有彻底失去理智,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调集了军中的强弓硬弩,组成了一支弩兵,随即点兵三万人马,向着步拔子军营杀去。
翌日清晨,昼夜赶路的蔡文远,统帅三万人马,浩浩荡荡的出现在步拔子军营外二十里的位置。
步拔子军营。
种思道还在因为昨日蔡文远前锋军全军覆没的事纳闷呢
怎么突然间就没了
一个万人大营突然间消失了,只剩下满地的尸体,以及空荡荡的大营。
种思道今日一大早得知这个消息后,竟然没我反应过来,直到他亲眼目睹后才确信了。
前锋留下的粮草物资让步拔子好好的饱餐了一顿,可种思道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一夜之间覆灭一个万人大营,而且还是无声无息的,连他们也不知道。
“到底是谁”
种思道思绪繁复之间,突然灵光一现,猛地站了起来,“坏了,是王爷,一定是摄政王”
在他们附近的军队,也只有摄政王有这个本事,只有他麾下的悍卒可以做到一夜之间覆灭一个万人队。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暗暗后怕,要是王爷要攻击他的军营,现在他只怕是已经化作了一堆烂肉。
就在这时,斥候来报,一支三万人的大军已经逼近大营外二十里,旗号是“蔡。”
一听这话,种思道怒火中烧,当即拍案而起,恶狠狠的骂道:“好一个蔡文远,真是欺人太甚,断我粮草,诬我名声,本将正要找他问个明白呢,他竟然自己找上来了,本将不杀他,誓不为人。”
当即点将调兵,要一举击溃蔡文远的三万人马。
这些吃饱喝足的步拔子悍卒早就被蔡文远的所作所为气的不轻,一听要报仇雪恨,全都怒火中烧,犹如一头头饿狼般,煞气冲天。
一万多步拔子精锐尽起出营,毫无畏惧,向着敌军直奔而去。
很快,两军便遇到了一起。
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两军人马根本不需要多余的话,直接就斗了起来。
一时间,喊杀声震耳欲聋,响彻云霄,惊动四野。
与此同时。
早就收到蔡文远出兵情报的李安,却是心头暗喜,当即尽起一万人马离开军营,浩浩荡荡的径直朝敌军奔去。
艳阳高照,李安的军队终于悄无声息的赶到了战场附近。
霞光万丈,整个原野之上,金光一片。
战场之上,蔡文远的军队与种家军正斗得难分难舍,终于各自熄鼓退兵,准备再一次交锋。
很明显,人数落入下风的步拔子,面对数倍于己的敌军,虽然悍卒各个悍不畏死,可丝毫被压制住。
当两军再一次撞在一起的时候,李安的一万生力军终于出现了。
一万余人马结阵御敌,犹如一只饥饿的猛虎,发出阵阵咆哮之声,径直朝蔡文远的军队推进而去。
硕大的“摄政王旗”,光彩夺目,在金光之下,熠熠生辉的飘扬。
李安高举方天画戟,盘踞在战马上,一身黑色的铁甲,浑身散发出渗人的威武之气。
冰冷的眼眸之中,愤恨之火熊熊燃烧,满腔怒火的李安,俨然要在今日彻底释放出来。
再看看麾下众将,曾家五虎个个面露怒气,恨不得现在就要冲杀出去,最愤怒的莫过于岳破虏了,李安都能听得见他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的声音。
李安大军的出现,无疑是惊破了蔡文远的胆气,他万万没有想到李安真的出现了。
可随即他瞳孔中的怒火也钻了出来,他们两个人才真的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蔡文远对于李安恨得牙根都痒痒,恨不得将李安千刀万剐之刑。
这短短一年,谁知道他受尽了多少屈辱,整个大渊朝的世家门阀受尽了多少屈辱。
今日李安一戟打断了世家门阀的脊梁,此人不死,世家门阀将早晚毁在此人手中。
可眼看着此人拥兵自重,坐拥京畿道一半土地,世家门阀无不胆战心惊。
杀李安者,封王拜相
这是世家门阀共同的心生。
可结果就是李安愈加强大,以至于让天下世家束手无策。
今日,这是唯一的机会,唯一可以击破李安的机会,他岂能就此放过。
蔡文远自信无比,这一次他亲率三万人马,还有一支精锐弩兵克制李安的轻骑,此战,必能亲手诛杀李安
甚至于,他已经在脑海中计划着如何诛杀李安,最好是能生擒活捉他,逼迫他跪地求饶,然后他要一刀刀的活剐了他,将他的尸骨挫骨扬灰。
想想就觉得无比兴奋,想到此处,蔡文远已经忍不住暗自冷笑。
“童俊将军何在”
童俊手握大刀,出阵回道:“末将在”
“命你亲率三千弩兵,出阵迎击李安,务必给我诛杀李安”蔡文远怒吼道。
“诺”
大刀童俊意气风发,张狂大笑道:“公子,您看好了,本将的强弓硬弩一定可以将李安麾下的骑兵一一诛杀,听说叛贼岳破虏也在李安军中,这一次本将一定给你将此人的头颅带回来”
“哈哈哈哈,好,此战击破李安,本公子一定亲自给你请功”
“谢公子,末将敢死战”
说完,他猛地一跃而起,当即拨马而去,率领三千装备强弓硬弩的军队,徐徐上前。
远远望着李安的军阵,蔡文远咬牙切齿道:“李安,让你活了这么久,这一次本公子一定亲手杀了你”
傲慢自信的蔡文远,下令军队继续围歼步拔子,而他只亲率五千亲卫骑兵为童俊护卫。
伴随着金鼓声,三千弩兵军阵缓缓推进,转眼之间已经逼近李安军阵千步。
摄政王旗之下,李安嘴角嵌着冷笑,沉静如水,目光紧紧盯着敌军军阵。
四百百骑甲士结阵于左右,这些就是他的全部精锐。
映入眼帘的是徐徐而来的庞大弩兵军阵,犹如一座钢铁巨兽,露出锋利的獠牙。
三千弩兵军阵,如此气势汹汹而来。
李安嘴角冷笑更甚,根本不以为意,心里也有了计策,破阵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
脑海之中,满是北地百姓家破人亡,尸横遍野的惨状,这一幕幕犹如幻灯片在李安的脑海中闪过。
所有的这一切皆是这些世家门阀造成的。
怒火瞬间填满了胸膛。
“今日之战,本王要彻底打断你们世家门阀的脊梁,让你们付出代价”
李安脸上的怒火化作了冷意,冲天杀意陡然升起。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