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何不敢”
岳破虏傲气冲天,拍马杀出,手中一杆丈八铁枪挥舞如风,迎着李安便抢杀而来。
“好小子,先接本王一戟再说”李安双手持方天画戟,猛然拍出,拦路的铁甲骑兵尽皆被一戟轰杀。
李安人马合一,踏着漫天血雾,踩着一路尸横遍野,如一尊地狱杀神出现在人间一般。
在一阵电光火石般的轰鸣声中,特大号的方天画戟,裹携着无坚不摧的力量,迎面朝岳破虏的头顶砸去。
岳破虏只一眼就看出李安手上的方天画戟绝对是势大力沉之物,当即怒喝一声,手中的丈八铁枪猛然挥去,直奔方天画戟的戟牙。
“锵”
瞬息间,枪戟相碰,声势浩大。
巨大的震荡之声,传遍四野,久久不能平息。
两股犹如排山倒海恐怖力道,狠狠地撞击到了一起,所激发而出的劲力恰如飓风般朝四周席卷而去,竟是一瞬间将周围的尘土一扫而空,道道沟壑在两人周身横扫而出。
错马而过的瞬间,李安仍旧身稳如山,戟锋不改。
而岳破虏却是虎躯一震,双手微颤。
挥舞着方天画戟的李安,面容丝毫不变,再看岳破虏的脸上,已经蒙上了一丝丝凝重。
李安的武道威势,与当年京城保卫战一样恐怖,甚至只强不弱。
似乎对方还有意压制境界与力道。
就在岳破虏出神的瞬间,李安回身纵马,遥遥的举起方天画戟,厉喝道:“岳破虏,你不是本王的对手,还是归顺本王吧,只要你归顺本王,本王一定带你灭金鞑,平天下,立不朽之功勋”
“休想,我岳破虏此生此世只效忠宗帅,况且,你还没有击败我”岳破虏怒喝一声,战意大盛,丝毫不惧。
“好,那本王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武道至强”
话音一落,李安再一次纵马奔驰,手中画戟猛地袭杀而来。
黑色的破袭声,寒光流转的戟刃,撕裂了空气,直奔岳破虏的面部而去。
沉重的大戟带着无尽的破坏力,在空气中发出撕裂的响动,戟刃未至,可犹如潮水般的劲风已经率先落了下来。
沉重的画戟在李安的手中仿佛轻无一物,速度犹如霞光闪烁,重如山岳压顶。
岳破虏眉头一皱,来不及多谢,忙是握起丈根根青筋暴起,全身之力皆凝于铁枪之上。
“亢”
画戟当头落下,那犹如厚重山岳落下之势,光是劲风就刮的人脸生疼,一击之下,竟是将岳破虏手中的丈八铁枪生生压弯。
粗壮的虬龙手臂也在这一刻压的微微弯曲,手臂上的皮肤猛然炸裂,血管中鲜血狂涌而出。
仅仅又是一次重击,岳破虏瞬间感觉浑身气血翻滚,一张脸已经是如鲜血般红,牙齿都咬的咯咯作响,几欲咬碎。
“啊”
一声怒吼,岳破虏猛然发力,全身之力陡然升起,手臂上的青筋狂暴而起,生生的将李安的画戟推开。
李安见状,也是眼眸一闪,他也没有料到岳破虏年纪轻轻,竟然有这份力气和韧性,竟能推开自己的画戟。
随即,眉头一皱,李安再一次挥舞画戟袭来,层层叠叠的戟锋,寒光点点,再一次逼近岳破虏时,已经犹如狂风暴雨般。
岳破虏虽坚韧不拔,倾尽全力,却也只能勉强抵挡,可随着李安一招之力道,更是强过一招时,他已经落入下风。
这一场几乎可以称得上惊天动地的大战,竟引得不少神火军将士与铁甲骑兵将士停战观看。
此时。
战阵中的曾小虫看的真切,不免有些惊异。
“这就是王爷的武道吗,当真是强大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岳破虏可是宗帅麾下第一战将,竟然都不是对手”
曾小虫感慨之余,心里更是惊异万分。
眼前,李安与岳破虏已经交战不下百余招,可惜却一直被李安轻易压制,只能被动防守。
可即便是如此,他都不曾屈服过。
面对李安一次次的狂暴输出,岳破虏只感觉一道道恐怖力道当头压来,每一次撞击,都让他手臂发麻,虎口爆裂,双臂都弯了三分,甚至有几次都差点握不住枪柄。
“李安不是战神境强者吗,怎么会强悍如斯,这般恐怖的力量怎么会是战神境强者所拥有的”
岳破虏心中也是已经犹如惊涛骇浪一般了,李安画戟上的力道,一直有增无减,直接压的他喘不动气。
李安之强,天下罕见
他当然不会知道,同样是战神境,可差距绝非是以为的那么简单,只是差一点而已
差的是天壤之别,差的是云泥之别
越是到了极高的境界,差距越是明显,真可谓是,一步一重天
再加上李安一直信奉武道至强,力量至上的原则,即便是到了这般境界,也一直追求力量至上。
在力量当年,那怕是当年的龙虎山老天师,佛宗活佛都望之兴叹,更别说岳破虏了,
堂堂宗帅麾下第一战将竟然被人在战场上击败,此消息一旦传出去,岳破虏还有脸面面对宗帅,面对千万将士
恼羞成怒之下,伴随着岳破虏一声嘶吼,双臂青筋齐齐暴起,全身之力猛然爆发,狠狠地向前猛地一推,再一次将李安的画戟推开。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李安也已经探明眼前岳破虏的实力了,与自己相差甚远,不过这份韧性倒是值得敬佩。
错马而过的瞬间,岳破虏竟然挥枪反击,妄图袭击李安后背,一枪刺来,却不料被李安趁机抓住了枪柄。
“给本王拿过来”
手臂发力,李安一把将岳破虏手上的丈八铁枪夺下。
岳破虏欲待夺回之时,李安已经策马跑出十步之外了。
李安横戟而立,将丈八铁枪狠狠地杵在了地上,冷冷的盯着岳破虏,说道:“岳破虏,我李安并非是要做皇帝,而是当今皇帝宋桓实在是欺人太甚,我与众将士欲要收复北地,可宋桓几次派兵来袭,不得已之下,本王才南下,想给宋桓一个教训”
“我与宗帅乃是故交,今日兵戎相见,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今日你就就此退去,回去告诉宗帅,让他告诉宋桓,我李安只为收复北地,休要来找我的麻烦,否则我必定兵临京城,换个天下”
随即,他狠狠地将丈八铁枪丢到了岳破虏的面前。
岳破虏一脸惊异,随后慢慢拔出铁枪,对着李安一点头,“多谢王爷不杀之恩,可皇命在身,我只是将你的话带给宗帅,他听不听就不是末将能说了算的。”
李安一点头,“本王替北地百姓谢过岳将军。”
随着两人战事的结束,两军的战事也随即结束。
一声声退兵的号角声响起,所有的铁甲骑兵犹如一道潮水般退去。
这时曾小虫打马奔来,不解道:“王爷,此将凶悍善战,实在是个难缠的对手,王爷为何放虎归山”
李安摇了摇头,“外敌入侵,国家飘零,我等皆是袍泽兄弟,如今不得已才交手,本王怎么能忍心杀他。”
沉默许久,李安叹了口气,说道:“传令各军,打扫战场,回营。”
“诺”曾小虫点头应道。
宗帅的五万主力大军从京城气势汹汹而来,直接进驻了夜郎城。
夜郎城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城中伤兵无数,城墙也是破损不堪,因为守城,城中居民都已逃走,许多房屋空无一人,这反倒是成了伤兵的住所。
宗帅亲自巡查防务,望着满地疮痍,他的脸色也愈发的难看起来。
这时,蔡文远与杨不悔前来拜见,对于蔡文远这种纨绔子弟,宗帅真是又痛又恨,大渊朝就是毁在这些蛀虫手上,若非他们这些蛀虫,区区金鞑人如何能如此肆无忌惮的南下劫掠。
当然对于杨家将传人杨不悔,他却是尊敬无比,杨令公曾经是他的老将官,杨家满门忠烈,任谁见了,也要尊敬三分。
“不悔,感觉怎么样,听说你与李安打了一个平手”宗帅慈祥一笑,至于蔡文远,他直接选择了无视,搞的蔡文远一脸尴尬。
杨不悔闻言,羞愧的低下了头,只要他知道当初若非是李安手下留情,他早就亡于李安的戟刃之下了。
一旁的蔡文远忙道:“宗帅无需担心,李安逆贼不过是善用阴谋诡计而已,如今宗帅大人亲临,必然可以轻易的绞杀李安。”
宗帅缓缓抬头,目光望着蔡文远,眼神带着意味深长的味道。
蔡文远不知所以,趁势说道:“我父亲曾经说过,宗帅乃是大渊的国之支柱,乃是大渊的保护神,宗帅出山,光是神威浩荡就可以震慑住李安,等到岳将军击破李安前锋,宗帅便可以轻易的长驱直入,直逼铁壁城,扫平李安逆贼指日可待。”
“扫平李安,你去面对金鞑人吗”宗帅忽然问了一句。
这话一下子就把蔡文远堵死了。
他那里敢面对金鞑人,就他那点水平,估计在路上就能被活活吓死。
宗帅哈哈一笑,说道:“李安必然是要剿灭的,金鞑人也是要剿灭的,这次只需要破虏好好给李安一个教训,让他归顺朝廷即可,与金鞑人的战争还需要他的帮忙。”
“希望破虏,别让我失望,好好打一场胜仗,让朝廷大军的士气涨一涨。”
蔡文远赶紧回道:“岳破虏将军乃是宗帅麾下第一战将,武道比起李安丝毫不差,麾下又有大渊朝最精锐的铁甲骑兵,诛灭区区李安不过是抬手之间的事罢了。”
宗帅点点头,眼神中折射出一丝丝期待之色,显然是对岳破虏充满了信心。
可立在一侧的杨不悔却是不易察觉的露出一抹冷意,似有不屑。
铁甲骑兵的确是悍勇,可李安的神火军也不是吃醋的,再加上李安用兵如神,区区岳破虏根本不是对手。
正在这时,一位散骑斥候匆匆跑进,惊呼道:“启禀宗帅,岳破虏将军遭到李安埋伏,铁甲骑兵损失惨重,岳破虏将军也身受重伤,而今已经率残兵朝夜郎城而来。”
此言一出,恰如晴天霹雳。
而且正好将在场的每个人都狠狠地轰了一下。
宗帅刚刚自信期待的目光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惊讶,不可置信。
蔡文远更是直接吓得坐在了地上。
岳破虏将军竟然也败了
可唯独杨不悔却是早就猜到了的模样,只是摇头叹息了一声。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