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此行,当真是不亏,何止是不亏,是大赚特赚,不但得到了葛洪与单道的效忠,还收了曾家五虎,麾下武将一下子扩充了数倍,世家门阀的蔡家,还真的有点“武将输送大队”的意思。
正如李安所料,得知这个消息的蔡文远真的怒了,然后就做出了一个惊天举动
当即闭城锁门,高挂免战金牌。
率部缩进了驻地,打死也不出来。
为了攻破蔡文远的驻地,李安也下令驻守铁壁城的禁军分兵八千,协助破城。
当得知李安调兵欲要攻城时,蔡文远彻底被吓坏了,当即率兵逃一路南逃,到了京畿道位于北地的巨城,夜郎城。
说到这座城池,倒是有一段传奇故事,夜郎城虽然不是京畿道的道府,可却是京畿道最大的巨城,这里曾经是大渊第一代皇帝北上驱除金鞑的大本营。
当年大渊皇帝亲自御驾亲征,亲率五万步军,面对数十万金鞑人的铁骑,竟然可以做到三战三捷,杀敌数万,一路追逐金鞑残敌到草原才停下。
皇帝陛下大胜而归,在夜郎城犒赏三军,不知道谁说了一句,金鞑人就是一群跳梁小丑,夜郎自大,皇帝陛下当即朱笔一挥,将此城改名夜郎城,想要警示后人,彰显武德。
皇帝都赐名了,京畿道的官员岂敢怠慢,当即将夜郎城修筑成了一座巨城,一座比京畿道首府还要高大的城池。
当听说蔡文远跑到了夜郎城,李安哈哈一笑,大手朝夜郎城一挥,冷笑道:“大军明日拔营,目标夜郎城,本王要把蔡文远那个狗胆活活吓破”
一声令下,诸军集合,三千神火军,八千禁军甲士齐齐向夜郎城逼近。
京畿道诸城皆畏惧李安兵威之盛,尽数开门投降,一路上兵不血刃,连克京畿道数城,一下子将京畿道三分之一的城池占据了。
大渊朝堂大惊失色,宋桓大怒,责令中州道,西北军团主力官兵快速向京畿道集结,抵御李安的进攻。
当日。
李安率众集结在夜郎城外,安营扎寨,一万余步骑兵在城下举行了阅兵。
兵甲寒澈,枪矛如林,战马狂嘶,旌旗蔽空,惊的蔡文远心惊胆颤。
此时。
躲在夜郎城远整日愁眉苦脸,眼前形势之艰难,已经超乎了他的想象。
最精锐的步拔子因为前几日的一战,损失颇为言重,最可怕的是军心崩溃,已经出现了士卒逃窜,粮草也日渐式微,整支军队已经达到了崩溃的边缘。
现在唯一能让他支撑的,就只剩下朝廷援军这唯一的希望。
其父蔡相也深感不妙,几次上书请求兵部派将,都没有回信,不得已之下,只能另辟蹊径,招募江湖高手组军。
可彼时李安的大军已经兵临城下,随时可能对夜郎城发动进攻,仅凭夜郎城的守军,根本无法阻止破城的厄运。
正当蔡文远愁眉苦脸之时,忽然闻听有一只打着“杨”字旗号的军队逼近,已经是风声鹤唳的蔡文远哪里敢开门,只能跑到城门口观察。
“还真的是杨字旗号,难道是大名鼎鼎的杨家大将杨不悔来了”
蔡文远是真的被李安打怕了,生怕这又是李安的计策,迟迟不敢开城门,当确信是杨不悔的大军到来时,这才松了一口气。
朝廷第一支援军到了,蔡文远大喜不已,顾不上自己世家公子的身份,一路小跑的从城头跑了下来,赶紧打开城门迎了出去。
城下。
杨不悔一马当先,手持一杆瑞麟枪,一身银白色的甲胄,外加一套洁白披风,正一脸凝重的表情。
这一路上,整个京畿道的官兵全都如同丧了胆的鹌鹑,连城门都不敢打开,粮草辎重全都堆在城外。
到底摄政王李安有多么厉害,竟然能把他们吓成这副德行
蔡文远一脸惊喜的跑出门外迎接杨不悔的大军,大呼道:“杨将军,千盼万盼终于把您盼来了,我已经备下酒宴,为杨将军接风洗尘。”
杨不悔看都懒得看他一眼,森寒的目光扫视一圈,惊异的发现守城的将士,一个个全都面黄肌瘦,不知道被饿了多少天了。
可他隐隐听到蔡文远说的备下酒宴,当即冷言道:“蔡公子,你倒是挺大方的,你手下的将士连饱饭都吃不上,你还有心情喝酒,听说你被李安吓得连粮草辎重都丢了,一路跑到了夜郎城”
大庭广众之下被人当场揭短,饶是蔡文远心情再好,也顿时生起一股无名火。
堂堂蔡相之子,竟然被人如此羞辱,蔡文远当即怒了。
可他却不敢露出一丝不悦,眼下,他还需要杨不悔对付李安。
念及至此,他赶紧解释道:“这不是听闻杨将军来了,我这才想尽办法,为您准备的酒宴。”
“用不着,有点心思用在带兵上,也不至于被人家一路撵到这里来”杨不悔冷哼一声,语气远的不屑一顾。
说完,直接纵马狂奔,把蔡文远一众晾在了城门口。
蔡文远目送着杨不悔,眼眸中已经填满了滔天怒火,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哼,姓杨的,你给我等着,有你倒霉的时候,等你落到本公子手上,看本公子如何收拾你”
杨不悔一进城,立刻就开始检查城内防务,惊讶的发现,整个夜郎城就是一个空架子,防御的士兵连负责的城墙都不知道,将领也不知道自己麾下士卒有多少人。
真是将不知兵,兵不知将,如此军队如何敌得过李安的虎狼之师。
次日。
杨不悔正在巡查城墙,突然响起一连串的鼓号声,这是敌军来袭的号令。
等他赶到城门上方时,蔡文远也已经到了,一见到杨不悔,他立刻露出大喜过望的表情,“杨将军,你可算是来了,不好了,李安杀来了”
杨不悔一脸凝重的望着城下浩浩荡荡的大军逼近。
“是李安,李安来了,李安来了”蔡文远惊恐的大喊大叫,整个人吓得魂飞魄散。
在看他麾下的士卒,一个个枪都握不住了,吓得身体都在不停的抖动着。
杨不悔冷喝一声,手中瑞麟枪猛地举起,“敌军来袭,谁敢怯战,杀无赦”
恐怖的杀意,这才让这些士卒慢慢安定下来。
杨不悔举目一扫,果然看到一支甲兵排着整齐的步伐,打着“单”字大旗缓缓驶来。
整个阵型整齐划一,甲胄齐全,兵器锐利,绝对是精锐。
可谁曾想到,这支军队数月之前,还是一个“弱旅,”一个被兵油子填充的军队,可现在已经有了精锐的模样。
结阵完毕,一骑从阵中奔出,手持金龙大刀策马奔来,一直跑到距离城门百步距离下停了下来。
金龙大刀猛地朝地面一杵,一声怒吼,单道遥遥相望,“我乃是大渊摄政王李安麾下大将单道,让蔡文远滚出来”
听到单道这话,蔡文远当即大怒,自己家的供奉背叛了自己不说,还敢如此嚣张的自报姓名,辱骂自己。
“单道,你背主求荣,尚不知耻辱,还敢在本公子城下叫嚣”
单道虎目一眯,一眼就看清了城头上蔡文远所在,金龙大刀猛地一指,厉喝道:“放屁,你们蔡家何曾把我们兄弟几人当做人来看,我等兄弟为你们蔡家赴汤蹈火,可你们蔡家如何对待我们的”
“我告诉你,我与葛洪先生,以及曾家五虎已经归顺摄政王,今日特奉我家王爷之令,前来攻城,你若不想死,就立刻开城投降,否则,城破之日,就是你人头落地之时。”
听到这话,蔡文远当即浑身一震,犹如晴天霹雳当头落下。
蔡文远神色惊变,整个人恐惧到了极致,脚下一软,竟然当着众多将士的面直接瘫软下去。
眼看蔡文远就要倒地,杨不悔眼睛一闪,抬手直接将枪杆顶在了蔡文远的后腰,这才没让他倒下去。
“蔡公子,区区万余敌人而已,就把你吓成这副德行”杨不悔满脸鄙夷的瞥了他一眼。
这句话落到了蔡文远的耳朵里,猛然将其惊醒,原本畏惧惊慌的表情,立刻涌出一阵怒火。
“这副德行”对于蔡文远不亚于当头一棒,身为世家子弟,他心里的骨气竟被震了出来。
他一把推开杨不悔的枪杆,怒道:“我怕了吗,我乃是当今蔡相之子,蔡家嫡系子弟,如何怕我蔡家的奴才”
杨不悔冷眼一眯,收枪而立,轻笑道:“好呀,别一会敌军攻城,你再吓尿裤子就行。”
“哼”
蔡文远傲然的挺起胸膛,深吸口气,一步一顿的走到了城墙边,小心翼翼的抬头朝下使劲的看了一眼。
恰好在此时,禁军大阵犹如浪花般分列,李安手握方天画戟,踏浪而行,径直走到单道身侧。
身后曾家五虎皆是纵马跟随,警惕的打量着周围。
这一次李安没那么客气,直接高举着方天画戟,怒吼道:“蔡文远,你听好了,你麾下的大将现在已经尽数归顺本王,谁也救不了你,不想死的话,赶快开城投降”
蔡文远当即大怒,咬牙切齿的骂道:“李安,你身为大渊摄政王,不思如何报效朝廷,反而聚兵造反,竟还有脸在本公子面前叫嚣,你还有没有一点廉耻之心,如今更是哄骗本公子麾下大将,你们早晚随李安下地狱”
闻言,单道与曾家五虎皆是齐齐暴怒,恨不得立刻杀上城去。
“蔡文远,你这是自己找死”
李安大怒之余,当即将方天画戟丢给单道,反手拿起挂在马背上的大弓,举弓搭箭便将蔡文远锁定了。
这一幕正好落到了杨不悔的眼中,却见他摇头一笑,“相距不下一百五十步,而且还是在城头之上,除非是仙人下凡,否则谁也射不远也是轻蔑一笑,连动也不动,挺直胸膛,耻笑道:“李安,你若是能射中本公子,本公子跟你姓。”
相距一百五十步,除非是仙人下凡,否则根本无法射中,如此远的距离,人已经小到看不清楚,如何能射中
而此时。
站在李安左右的单道以及曾家五虎也全都担心不已,毕竟这距离太远了。
“王爷,算了吧,这里距离城墙不下百步,再加上高度,一百五十步都不止。”
“是啊王爷,若是射不中,对士气的影响不言而喻,还是算了吧”
“对啊,杀蔡文远还不简单的,若是折了我方将士的士气实在是得不偿失呀”
所有人对李安产生了质疑,所有人也都紧紧的凝视着李安。
可李安邪邪地勾起薄唇,依旧不理,当瞳孔锁定了蔡文远时,口中不自觉的说了一声,“中”
箭如闪电,声似奔鸣。
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那道利箭划破苍穹,直奔蔡文远而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