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铁壁城火焰滔天,壮阔无比
可同样带给所有人的恐惧也是难以用语言描述的,水火无情,此言当真是不虚也。
漫天大火,带着无边的毁灭之力,吞噬着无数条生命。
连李安都没有预料到,今天晚上铁壁城竟然是这般恐怖模样。
直到今日,他才切实体会到熊熊大火的可怕之处,回顾大渊朝历史百年,以火御敌的例子,数不胜数。
李安现在才知道,为什么诸葛孔明一把火烧的赤壁都变了色,烧的几十万人马瞬间崩溃,烧的蛮族精锐,狼狈不堪,俯首称臣。
今日,李安这把火比不上诸葛孔明的火,可也足以将两万多京畿道官兵烧的彻底崩溃了。
李安一马当先,已经看到火势蔓延到了城墙周围,随着城门缓缓打开,无数狼狈不堪的京畿道官兵,你推我搡,狼狈不堪的从城中涌了出来。
在他们背后,则是一片火龙滔天,赤红的火焰升腾蔓延,甚至都能看到无数人影重重,不知道多少士卒被火焰吞噬,包围,最后被活活烧死,惨叫之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滔天火焰,烧的天地变色,将黑夜映衬的犹如白昼一般。
在大火面前,人显得是那么的微不足道,波澜不惊。
李安纵马飞奔,清澈的眸子里,映衬出一个个惊恐万状的京畿道官兵,那些官兵的表情是那么惊恐,畏惧。
眼看京畿道官兵已经大半逃窜出铁壁城,李安眉头一皱,大喝一声,“弟兄们,随我杀敌”
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喝声中,李安手持方天画戟,纵马飞奔,在火焰的照耀下,恰如一尊地府杀神般冲出。
“杀”
“杀”
“杀”
神火军齐齐平举长槊,齐声怒吼,轰然奔驰而出,犹如洪水般滚滚而来,迎面朝京畿道官兵撞了上去。
此时。
刚刚从火里逃生的京畿道官兵还没歇口气,可远处一道道黑影,伴随震天的马蹄声已经袭来。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还有一支军队在城外早就等待他们上钩了,正准备给他们最后一击。
而此时,这些奔命出来的京畿道官兵大多数连甲胄和兵器都没有,赤果全身的不计其数,再加上军心崩溃,根本无力抵挡神火军的进攻。
短短半刻钟,京畿道官兵彻底陷入了无尽的崩溃之中。
李安手擎方天画戟,一马当先,率先冲进京畿道官兵的之中,方天画戟横扫而出。
沉重无比的方天画戟,光是重量就达到了数百斤,再加上锋利的戟牙,根本不需要运用内力,所过之处,人头落地,肢体横飞,无数鲜血泼洒而出。
顷刻间,那些京畿道官兵彻底被压倒了。文網
李安倒是成了压倒京畿道官兵这只骆驼的最后一颗稻草,所有的京畿道官兵皆四散奔逃,狼奔逐突的逃命。
至于李安麾下的神火军,禁军士卒,毫不费力的屠杀着这些京畿道官兵,犹如虎入羊群一般,杀的血流成河,横尸遍野。
与此同时。
已经被大火包围的铁壁城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不下千骑人马。
领头一将,浑身甲胄破损,毛发尽数被烧毁,手握一杆虎牙长槊,胯下战马也是被烧的光秃秃得了,直接从火城中奔了出来。
在他麾下的一千多人马也皆是如此,每个人也全都被火烧光了头发,烧毁了甲胄,可却看不出一点败军之相,反而一个个杀气腾腾的奔驰而出。
此将正是闫清顺,及其麾下骑兵,漫天大火之下,他竟然没有放弃战马,在大火中将马圈中的战马全都带了出来。
在一片火海之中,闫清顺终于冲了出来,劫后余生的喜悦还没有来得及抒发,可眼前的一幕却让他大吃一惊。
在他的面前,自己麾下京畿道官兵正在被禁军肆意砍杀。
暴怒之时,他终于惊悟
自己是中计了
现如今整个铁壁城火光冲天,自己是不得不狼狈奔逃,可眼前李安亲率大军在城外等待自己,显然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
这一开始就是一个圈套
恐怕这城中的无名火,也是他的手笔
原来如此,自己怪不得可以轻而易举的拿下铁壁城,并非是禁军弱旅惧怕自己,而是故意卖了一个破绽而已,故意引自己进入圈套
好狠呀
真是太狠了
“摄政王,摄政王,你还是当年的摄政王,将天下群雄玩弄于股掌之间,当初,清顺还对你心怀轻蔑,认为自己也能做到这般,今日看来可笑,可笑呀,真是天下第一可笑”
闫清顺当真是又悔又恨,后悔自己太过于轻敌,竟然中了李安的圈套,害的麾下这么多将士惨遭屠戮,恨得是李安太过奸诈了,竟然利用火攻这般狠毒的计谋。
可他似乎忘了,当踏上战场,成为敌手的那一刻,就是一场你死我活的博弈
要么你死我活,要么你活我死
忽然,一股惊骇从心底钻了出来,闫清顺狠狠地咳嗽两声,吐出几口烟灰,眼眸已经是赤红色,回首望了一眼,即便是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李安如何放火的。
此时,他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考虑,再耽搁下去,他麾下的将士只怕会被全部屠戮光了。
如此之下,闫清顺不容迟疑,怒喝一声,急忙拨马掉头,对着身后狼狈不堪的骑兵士卒们喊道:“兄弟们,你们也看到了,我们中了李安的奸计,害的我们落得这般模样,这一次,我们不再逃了,我们要杀过去,报仇”
“报仇报仇报仇”
一千多京畿道骑兵纷纷怒吼道,一时间决然杀气冲霄而起。
闫清顺一马当先,径直闯入乱军之中,拼了命的要为麾下将士杀出一条路来。
闫清顺武道不俗,一杆虎牙长槊舞得密不透风,寒芒在周身四处盘旋闪耀,突然杀进禁军士卒之中,一路上肆意砍杀,竟也无人敢上前阻拦。
尤其是他麾下的一千多骑兵劫后余生之下,仿佛幻化了新生,一个个悍不畏死,面对步兵军阵,拼死破阵,愣是逼得数万禁军甲士连连后退。
就在这时,闫清顺擦了擦脸上的血迹,正打算带领残存将士杀出一条南逃之路。
可却蓦然发现,战场上一道熟悉的身影慢慢朝自己走来,那道身影手握一杆特大号的方天画戟,一步步的朝自己走来。
“唉,末将闫清顺见过摄政王,王爷千岁千千岁千千岁。”
闫清顺抱槊一挺,平静的脸上,却蕴含着浓郁的杀机。
今日此战,乃是他闫清顺崛起一战,是他重新回到京城的唯一机会,可今日却是他此生最惨的一次惨败,败的惨不忍睹。
倘若就此败回京畿道,他还有何脸面去见府长,与他政见一向不和的都尉一定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一定将他压的今生也翻不过身。
一定会的
一想到京畿道都尉那张恶心的脸,他就忍不住怒火中烧。
而这一切都是李安造成的。
杀了他
只要杀了他,一切还可以挽回。
念及至此,他忍不住悄悄攥紧了手中的虎牙长槊,目光一寒,冷冷注视着李安,一字一句道:“王爷,今日臣想要看看王爷的武道究竟强到什么地步了,请王爷不吝赐教”
话音一落,径直举槊拍马,朝着李安刺杀而来。
李安嘴角微微上挑,抬手一举方天画戟,径直挡在了身前,就在闫清顺扑进之时,手中的方天画戟猛地扫出。
闫清顺飞马杀来,面对横扫而来的方天画戟,却是面无惧色不躲不避,虎牙长槊迎面刺来。
“锵”
声如雷震,火星四溅。
就刚刚这一击,闫清顺只感觉到双手一麻,从虎牙长槊传来的震荡之力,顺着双手径直涌进了全身的奇经八脉,搅动的他气血上下翻涌,丹田震颤。
这才是第一次交手,闫清顺心头不由得大惊失色,强行压住翻滚的气血,满脸惊诧的盯着李安,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
“这怎么可能,他怎么会这么强,整整十年了,王爷的武道似乎比当年更强大了,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关键对方似乎根本没出什么力道,仅仅是一挥兵器而已。”
闫清顺怎么会知道,这十年来,李安可是夜以继日的疯狂训练,尤其是借用鸠酒打破了武道壁垒,让他的武道早就突破了战神境巅峰,只差一步就踏入陆地神仙。
这样的武道,普天之下,也不过是寥寥数人而已。
毫无疑问,这些人皆是隐世不出的地仙级人物。
惊诧之余,闫清顺竟然被激起了不屈之心,明知不敌,还要与之搏命,这才是英雄
念及至此,他拨马掉头,手中的虎牙长槊猛地一甩,再一次朝李安发动了暴雨梨花般的疯狂攻击。
如此刚猛的力道,再加上暴风雨般密不透风的招式,若是换了旁人必然是惊诧不已,可李安却是完全不一样。
只见李安面色如常,仍旧是单手握着方天画戟,或劈,或刺,或挡,根本没有用尽全力,就轻易的挡下了闫清顺这一连串的攻击。
“坏了,王爷的武道恐怕已经是超越了战神境强者,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强”
闫清顺望着从容无比的李安,轻而易举的挡下了自己这一波疯狂攻击,心里不由得暗暗畏惧。
再看他的手臂,肩膀,还有虎口,全都是伤痕累累,尤其是虎口被力道反震的已经是血肉模糊。
在整个京畿道武官之中,能与闫清顺有一战之力的,也不过是寥寥几人而已,可能击败他的,更是无人
他也是京畿道第一武官,一道之强者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十年不见,李安的武道竟然还是如此之强,面对自己的攻击,根本不以为意。
在这万分紧急之际,闫清顺做出了一个可怕的举动,那就是爆发青筋,生生提高武道境界,反击李安的攻击。
可这样的后果,恐怕会毁了他的武道一途。
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所谓的提高武道境界,妄图与李安有一战之力,就是一个笑话,李安压根就没有对他出手,仅仅是挡住他的攻击,而后的反震之力就会要了他的命。
至于他料想的爆发,压根就没有出手的机会。
此刻。
闫清顺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武道在李安面前就是一个笑话,武道越是强大,尤其是到达了李安这般境界,根本不是提高爆发就能与之交手的。
明知实在是不敌,闫清顺心思一动,心里瞬间就做出了判断,忙是急身调转马头,想要逃脱。
李安却是也不急,反手拿起一柄长弓,挽弓搭箭,一气呵成。
“中”
一声轻喝,一道寒芒划过黑夜,径直落到了闫清顺的战马之上。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