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握紧战报脑海中却是一个不好的念头升了起来,“走,我们去兵部”
处理完了这里的一切,李安与仇天一同去了兵部。
一进门,便看到兵部的五位大员已经等候多时了。
李安一进门,直接大刀阔斧坐到了孙谦的旁边,眼睛一眯,沉吟道:“这战报怎么回事”
孙谦看了他一眼,没接他的话茬,“麻家都杀光了”
“杀了。”李安轻松道。
“你这是在玩火,你知道麻晋是陛下的什么人吗,是玩伴,是心腹”孙谦不客气的喝道。
可李安却是不理,“你知道贾道途是我的什么人吗,是兄弟,是心腹,不杀他全家,不足以平息本王心中怒火”
孙谦叹了口气,“此事原本可以通过别的方式解决,想要处理一个二品御史,那还不简单的,现在可好,整个大渊朝都知道你武力平了麻家,当今陛下的脸放在哪里”
“没脸总比当个灭国之君强吧”李安嘴角一翘。
宇文邕见状,赶紧开口缓和气氛,“行了,此事暂且搁置,现在静塞边关被围,十万火急,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到底是怎么回事”李安问道。
宇文邕沉着脸,道:“三天前,边关传来消息,长城军团驻守的幽州山突然失守,金鞑铁骑长驱直入,残余的长城军团再一次溃败,随后三十万金鞑铁骑兵围静塞边关,李道宗的静塞狼骑被围,李青云的长城胡骑想要救援,可也被围在城外,自陷重围之中,好在求援的消息传了回来。”
李安眉头一皱,“朝邕道:“还能什么反应,自然是群臣惊诧了。”
“静塞边关乃是大渊朝拱卫京城最后的一道屏障,一旦静塞边关被破,金鞑铁骑便可长驱直入,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陛下当即召集兵部,要求兵部派兵支援。”
李安点点头,“谁挂帅”
宇文邕看了一眼孙谦,“陛下想让孙大人挂帅,我为副帅。”
“哦,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李安讪笑道。
“什么意思”几位大员皆是抬头望向李安,想听听他的看法。
“几位大人还真是演员,陛下什么心思你们不清楚吗”李安淡然道。
孙谦几人当下尴尬的笑了笑,好久没跟李安议事了,竟然忘了他的脾气。
“不知道孙大人的意思呢”李安问道。
孙谦微微愕然,心里却是对李安有些震诧,李安重情重义,这是武者的一贯作风,可听到自己两位兄弟命在旦夕,仍旧是保持淡定的神态,换作旁人怕是做不到。
关键李安眼眸中没有一丝情绪波动,反而是露出睿智的光泽。
这份心性只怕整个朝堂之上都没人能做到
孙谦点头道:“不瞒王爷,静塞边关虽然城池高深,易守难攻,可也不过几万守军,精锐狼骑也不过是一万余人,面对三十万金鞑铁骑的轮番进攻,只怕是难以长时间坚守。”
“而李青云的长城胡骑的处境比静塞边关更是严峻,他们均是轻骑出击,所携带的粮食辎重不会很多,一旦被困便是万劫不复之地。”
李安听完这番话,仍旧是淡定无比,沉思片刻后,道:“本王来京城才短短几日,只是灭了麻晋而已,转眼间,边关就出问题了,本王的兄弟被困,几位大人难道不觉得奇怪吗是不是有人在引导本王离开,又或者跟金乌貅达成了某种秘密约定,用本王的项上人头来换什么”
此言一出,屋子里瞬间鸦雀无声,无形中连温度都降低了。
孙谦几人忽然感觉脊背处阵阵寒意袭来,一股刺骨的冰冷让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不已。
若是真是如此的话,那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半晌过后,孙谦深深的叹了口气,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现在看来,事情远远比我们想象的可怕的多,现在听你说有人暗中勾结金鞑欲要置你于死地可能是真的,这所谓的求援也许真的只是假象,真的目的可能就是要借用金鞑之手暗害你,他们知道你是绝不会置李道宗和李青云于不顾的。”
李安点点头,“没错,此去静塞边关不下千里,金鞑三十万铁骑一旦在路上设伏,本王多少人马可以抵挡”
宇文邕当即拍案而起,“这群狼子野心的家伙,难道他们不知道自己这是在自断手足”
孙谦摇了摇头,“兄弟睨于墙,这种事太多了。”
说完他抬头望向李安,“难道我们就不救援了吗”
“救,当然要救”
李安冷冷一笑,“也就只有朝廷上那些废物才会如此傻乎乎的以为金乌貅只要杀了自己就会退兵,其实金乌貅的目标不止是本王的项上人头,还有大渊朝的半壁江山。”
“诸位可别忘了,长城已经落入了金鞑之手,他们的獠牙已经接近了大渊北地的腹地,若是拔了李道宗的静塞边关和李青云的长城胡骑,那试问北地还有什么军队能与金鞑铁骑有一战之力,到时候,金鞑铁骑可以毫无后顾之忧的往南取潼关,破京城,灭大渊。”文網
宇文邕大惊失色,骇然的说道:“那岂不是说,十年的悲惨一幕将会再次重演”
李安点点头,继续分析道:“金乌貅此人比他的师父金鞑国师更加可怕,他最善于把握人心,利用大渊朝内部的矛盾,来实现他自己的目的,这一次救援静塞边关明明是一个陷阱,可我们却根本无法拒绝,否则,大渊将彻底覆灭”
李安的这番话,已然说的几位大员面露怒色。
尤其是宇文邕已经气的破口大骂起来,“这群老乌龟,难道都没长脑子吗,还有陛下,他的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这种亡国之君才做的事,他也做”
李安轻笑道:“这不难理解,他这个皇位乃是本王拿着刀给他一刀刀砍出来的,本王不死,他岂能安心,如今本王重新活了,这如何让他不发狂,一发狂便会做出铤而走险之事,这也不奇怪。”
曹忠也是怒道:“杀害忠臣良将,这可是昏君所为,当今陛下竟然勾结外敌陷害自己的将领,纵观大渊历史也没有那个君主做出这等人神共愤之事”
“现在说这些已经是没用了,我们还考虑一下接下来怎么办吧”
久久没有开口的孙谦突然开口,“王爷,不知道你可有良策,解决这个困局我大渊朝百年的基业可就全在王爷身上了。”
而这件事从头到尾的主角都是李安,李安才是此事的源头,解铃还须系铃人,想要摆脱困境也只能靠李安了。
孙谦这么一问,所有人都安静了,目光全都落到了李安身上。
而李安那种淡定从容也着实让这些兵部大员心里惊奇,换作自己的兄弟被困,自己可是做不到这般从容淡定。
除非是他真的有意不想去解救了,可李安的脾气又不会这么做,如今看来,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那就是李安已经是胸有成竹了。
李安哈哈一笑,“本王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扛不起这大渊朝的百年基业。”
随即,他笑容一失,一本正色道:“我的意见自然是解救。”
“解救”
孙谦几人皆是一愣,面面相觑,有些想不通了。
尤其是曹忠和公孙孝正竟露出一抹不可思议的神色。
难道真的要明知山有虎,偏要虎山行
金乌貅可不是善茬,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搞不好真的会身死道消。
孙谦皱着眉头,“王爷,你真的要以身犯险不成”
“怎么,不行吗”李安淡然道。
孙谦摇了摇头,“你可能不太清楚这十年都发生了什么,不瞒你说,现在兵部就是名存实亡的存在,老夫的旧将全都被明升暗降,没有一人领兵了,军中大量重要的领兵位置,全都换成了陛下的人,现如今京城附近唯一能动的恐怕也只有大渊禁军了。”
其他几人一听到禁军两个字,也是一副霜打的茄子一般。
李安却是浑不在意道:“禁军就禁军,麻烦孙大人替我跑一趟,跟宋桓要来调兵虎符,剩下的事交给我了。”
“好,这没问题,不过老夫提前提醒你一下,禁军中派系复杂,京城世家大族的子弟居多,连陛下都不敢说全盘掌握了,你现在想那些虎符就让那些公子哥听你的,只怕没有那么简单,那怕是老夫亲自挂帅,也不敢说可以调动的了他们。”
孙谦担心的提醒道。
可李安仍旧是摇头一笑,“本王心里有数,你只管去取虎符即可。”
宇文邕愕然道:“李安,你可想好了,这些世家子弟可都是桀骜不驯之徒,想要驾驭他们难于登天呀”
曹忠也在旁边说道:“是啊,王爷,这件事还需从长计议,就算是你真的带兵出了京城,靠这么一群乌合之众,想要击败金乌貅的三十万铁骑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李安看着他们那副表情,淡然一笑,“山人自有妙计”
与此同时。
大内皇宫。
宋桓一脸愁容的望着手中的虎符,“唉,你若是来求朕,朕绝不会让你去,可朕也知道你不会求朕的,也不会来见朕。”
“朕有自己的难处,你是永远也不会明白的。”
曹轻言慢慢走了进来,低着头,恭恭敬敬的行礼道:“陛下,都准备好了。”
“知道了。”
宋桓仿佛一下子没了力气,瘫坐在龙椅上了。
“啪”
虎符丢到了曹轻言面前。
“朕病了,谁也不见,有什么事你绝对就好。”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