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大人”就在他满脸愁容想着下一步应该如何的时候,一名浑身衣服被火烧出了几个破洞,模样破显狼狈的年轻男子却满脸喜色的奔了过来:“好事大好事啊”
“州子,别搁着瞎嚷嚷,你没看到咱们马上就要被火给烧死了吗”其中一名老者阴沉着脸训斥。
这名被换做州子的年轻男子在峄城是出了名的老好人,但更多时候却被叫做傻子,他说的话,一般没什么人愿意听。
现在,火势灭不下去,河里的水他们一边用着,一边被大火蒸发,已经快见底儿了,照这么下去,最多半天的时间,子整座城就会被烧毁,这已经算好的了
怕就怕,半天不到,城外那些士兵猛破开城墙,不给他们留一丝生机。
现在,四面楚歌,应飞谌一时间也想不出对策。
即便被训斥了,州子脸上也还是带着憨厚笑容,耐心的说着,“李伯,俺说真的,是好事外边有人在帮咱们呢和那些烧城的人打起来了”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谁敢明目张胆的跟朝廷,跟皇上作对
这话,他们都不敢信。
州子瞧着州子形色各异的脸,满不在乎,又对应飞谌道:“大人您可以城墙瞧瞧,俺刚看过,那些人真是来帮咱的”
“胡闹什么知府大人若是受伤了,你担待得起吗”
“哦”又被一个婆子冷脸骂了两句,州子脸色这才垮拉下来。
旁人虽然不信,应飞谌却觉得不是空穴来风,喊住要走的州子:“你说的是真的”
毕竟,这会儿他瞧着外边的火把也没往城内飞了,撞城墙和城门的声音似乎也听不到了。
“俺刚从城墙下来,是真的瞅见了,那些人还不少,有穿黑衣服的,还有穿铁甲的,就是俺认不得是哪里来得大人”
别说州子了,这话说出来应飞谌都不知道是哪来的人,更不好轻易断定是敌是友,不敢轻易开城门
想罢,他还是打算亲自上城墙看看,一探究竟。
“知府大人,他说话一向没边际,你可别信他的话,免得受了伤”一看应飞谌要动身往城墙那边去,一些百姓瞬间明白他的想法。
更有人道:“您要是出了事,我们可怎么办啊”
峄城这些年,全靠应飞谌在,才风调雨顺,如果他出了事,峄城估计也就只有灭亡的份了。
“总得搞清楚状况,本官不喜当瓮中鳖,有机会就不能放过你们在这里等我消息”说完,抓过一旁的水桶,将自己全身上下淋湿,冲进火势下。
“大人,俺跟着你”州子想也不想的追了上去。
余下的百姓里,一些人交换眼神后,也急忙跟了上去。
州子都知道护着知府大人,他们那能只靠嘴上说
一众人上了已经形同危楼的城墙,在浓烟之下,仅能勉强看到外边的景象,的确有人在打斗,兵器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隐隐间还能闻到血腥的味道。
“咳咳”浓烟呛的他接连咳嗽。
一旁的年轻年轻男人急忙道:“大人还是先下去吧这城墙瞧着随时都会塌了,出了事可就不好了”
在被攻城车剧烈撞击后,城墙的裂缝很大,走上来每一步都感觉地面在颤,仿佛随时都能坍塌。
应飞谌摆摆手。
好不容易上来这一遭,若只是看看便下去,还不如不来,想要城内百姓得救,她是有自己打算的,先试试对面的口风,能信的过最好,信不过再另想它法。
酝酿了下后,他清了清嗓子,提高声音:“城外是哪位大人本官应飞谌”
“应大人弄错了,我们不是官家”一道黑影从浓烟中飞掠之上,落在应飞谌跟前,他手中还提着染血的剑,州子急忙挡在了应飞谌身前,警惕的看着凌夜。
“那,你们是”
“应大人外甥女与我们同行,她要救峄城,我家主子才出的手。”
“盈盈她怎么跟你们在一起”
此时,应飞谌还不知,如今皇都内的变故,更不知洛将军府的遭遇。
“现在可不是闲聊的时候,正门的人解决的差不多了,放我们的人进城,帮你们救火闲话之后再说”
应飞谌一脸激动,赶紧对跟随左右的百姓说道:“快,开城门”
“大人,万一这些人是”
没等此人把话说完,凌夜就知道他想说什么,讥笑道:“对你们不利我现在把剑架在你脖子上,你有反抗的本身吗让你开城门就赶紧开哪来那么多废话”
真是最讨厌这种人,如果不是现在峄城情况比较危急,他能把那男人怼到哭
看着凌夜就觉得不是个好惹的,跟来的那些百姓急忙下城墙去开城门,为了让城门密封的更牢固一些,他们是搬了一些东西堵着的,挪走还要一点时间。
一段时间后,城门被打开,青鬼卫与铁甲兵入城协同城内百姓灭火。
一整座城,直到天完全黑下来,才完全将火势控制住,但基本上,城内能烧的东西都烧的差不多了,没剩下什么,只有一片黑色冒烟的废墟,就连河里的水,也因为救火几近枯竭。
“哎”看着眼前一大片的废墟,应飞谌心底五味杂陈。
凌夜打断他的哀叹:“应大人有没有兴趣见见我家主子”
应飞谌抱了抱拳:“本官失礼,峄城百姓承蒙相救,竟忽略了恩人。”
刚说完,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脸色微变:“等等,我们峄城所有人都染了疫毒啊”
他现在才后知后觉额意识到这个问题,打量几眼凌夜后,他脸色紧绷:“这位侠士您”
“应大人现在外界应该没有谁不知道峄城因为疫病要被焚城的事情了,我能主动与你们接触,就说明,这是一件可以解决的事情,但是我家主子不喜欢做亏本买卖,所以我才特意请您过去,与她一叙”一番话下来,话里有话。
“当真可以解决不是说,这种疫毒很棘手,只有传闻中那位神医可以解决吗”
凌夜压着声音:“大人这么聪明,那有没有想过,我家主子会是谁”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