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亦眯着眼,冷漠的声音显得有些咄咄逼人;“之前姑娘现身京其堂,为的不就是让总堂主帮你治病在下的医术,亲得总堂主所传授,相信也能很好的为姑娘诊治。”
如果不是白翊听出面前男人语气中的咄咄逼人以及那耐人寻味的针对性,估计已经答应了下来。
可他贵为皇室王爷,怎么可能在这种情况下顺势而为
于是,冷脸上前几步,将玉霜儿护在身后,漠然道;“霜儿的病,就不劳烦京其堂了本王自己想办法既然给王妃诊治好了,就离开吧”
无形之间,两人目光碰撞在一起,原本有些冰冷的房间内气温都骤然升了起来。
最终,周亦收回目光,留下了句;“翊王殿下真是不知好歹之人”
随后迈着大步离去。
他嫉恨,白翊拥有云芷,却不懂珍惜。
真想,将她抢走名正言顺的拥有她
“霜儿,你也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本王照看着。”白翊声音深沉中透着寒意。
此时此刻,周亦说的那句话,正不断在他脑海里盘旋着。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这个周亦对他敌意如此之大
“可是翊哥哥,我”
话还没说完,白翊已经提高了声音,对楼下喊道;“来人呐送玉姑娘回房间休息”
很快,玉霜儿随从的丫鬟便上了楼,低声道;“姑娘,天冷,咱们回去吧”
她抿了抿苍白的红唇,又深深的剜了一眼昏睡中的云芷,抬步离去。
之前翊哥哥将这个贱人丢在五年之久,也从未过问,如今才放出来短短几天,便将翊哥哥给勾的魂不守舍。
不行,不能让云芷受罪,这样只会让翊哥哥更加在意她,应该
离去之前,新的计谋,在玉霜儿心间酝酿。
翌日。
云芷眼帘微动,睁开了眼,这一觉,睡的有些舒服,只不过,她什么时候回来的房间怎会没有半点印象
眸光流转间,她这才注意到靠在床沿旁托腮入眠的白翊。
此刻他面容安静,俊郎的五官宛如精雕细琢般引人侧眸,长长的睫毛更是生的根根利落分明,比女人还要长。
呼吸一重一浅,似乎睡的很熟。
她唇角微扬,似乎心里已经有了底。
“还要盯着本王看多久”磁性的声音缓缓从白翊薄唇中传出。
这男人,没睡着
云芷立即挪动身子,退了回去。
随即,男人缓慢的睁开黝黑的眸子,目光冷淡的打量了她一眼,语气充满嫌弃;“你这女人,真是不让本王省心”
云芷没说话,也没去看他。
安静闭着眼睛的白翊很养眼,可一睁开眼睛,张嘴说话,她就顿时讨厌了起来。
没等到她的回应,白翊也不在乎,慢慢的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又冷冽的扫了她一眼;“母妃昨日说,既然你为王妃,便要做王妃该做的事情,身子早点恢复,今后后院之事,由你主掌”
听到这话,云芷感觉自己很难相信,用讶异的目光看向白翊。
“怎么不信”
她袖中手指微蜷起,有些泛白的唇微抿着;“昨日高太妃罚我跪了一日,应当是对我不喜欢才对,你如今又说她让我主掌王府后院之事,我的确很难相信。”
“母妃的想法,本王也难以猜透。但有一点,希望你清楚,王妃的名分可以给你,其余的,最好不要肖想”话到最后,他显然是在警告云芷什么。
“嗤。”
可笑
她双腿下了床,站起身来,缓步走向白翊,冷嘲道;“你这王府,我有什么好肖想的”
白翊眯着眼,刚要说话,她便又道;“难不成王爷说的是自己”
“云芷,你心里应当有数名分可以给你,本王却不可能爱你”
“我什么时候指望你爱我我指望的是你休了我”
与云芷的话一对比,白翊心内的想法显得有些好笑,警告不成,反而有些尴尬。
细想一下,的确,一直以来,都是他自己的猜测,猜测云芷欲拒还迎,甚至猜测她妄图用卖惨的行为来博得他的同情。
可如今对视上面前女子清澈的杏眸,他的那些猜测,显得何其荒缪。
“王爷不好了那个探子快撑不住了”就在两人视线僵持时,楼下传来夜枭的声音。
白翊没有了继续停留的心思,踱步下楼,声音焦急道;“不是在吃着京其堂开的药,昨日还恢复的好好的,今日怎么就忽然不行了”
“王爷,您还是自己去看看吧”夜枭也说不准。
“去京其堂,把素心神医或者周亦请来”
“是”
若不是此事突然发酵,云芷差点忘记,这么重要的一件事,迅速换好衣服,简单梳妆后,她夺门而出。
王婆子见她要出门,急忙就阻拦,满脸露出难堪的神色,“王妃,王爷命您禁足,如今这还没解除禁足令呢”
“滚开”
那探子身上有很重要的线索,夜枭去京其堂叫人怕是有些来不及。
被推开后,王婆子一个趔趄,险些没站稳,有些愣神的往着云芷远去的背影,探子出了事,王妃怎会如此着急
该不会,是她跟这探子间,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吧
王妃这五年来,都没离开过王府,却生了三个孩子,还说孩子不是王爷的。
一边分析一边猜测,王婆子感觉自己想的很有依据。
王府内,外围院。
外围院住的都是府内的下人和侍卫,那重伤的探子也住在这里。
寻到这边后,云芷目光很快锁定一个被侍卫层层看守的小院子,顿时疾步冲了进去。
半只脚都还没落入院门,面前的侍卫便将她阻拦下,告诫道;“王爷有令,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
“不让我进去,那个探子就只有死路一条”云芷厉声道。
跟五年前同样的病症,她却还没来得及问出重要的线索。
守门的侍卫也毫不相让,毕竟这个王妃在府内是出了名的没地位,所以他也就肆无忌惮的嘲讽了一番;“难道王妃还懂得医术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