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注意的是,安达维猜测的三个结果,并没有云瀚获胜这一个可能,也就是说,在安达维看来,无论云瀚如何蹦跶,最终都逃不过被云啸天灭掉的结局,这的确是一个很残酷的现实
或许,如果云瀚想保住自己的性命,最好就是不要回去了,恳求凌道子和流风的收留,这是安达维所能想到的云瀚最好的结局。
而且,就他自己的意愿,他也想这么做,因为他作为一名国师,实在不想去面对那样一个乱局,这个乱局无论对谁来讲都是一场灾难,对他这个国师同样如此,甚至他也有可能在这个乱局中丧生
没错,安达维已经预测到这样一个可能,由于他是国师,一个文明出现如此严重的问题,不可能一点责任也没有,假如云啸天控制得住局面的话,那么他还有可能活命,但如果连云啸天也被族人共同推翻的话,那么他这个国师可能也会被那些愤怒的族人置之于死地
在一个大动乱的时刻,无论是好的坏的,错的对的,善的恶的都有可能被统统埋葬,没有任何道理可言
所以,回去绝对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为今之计,只有先托庇在魅影集团这里,等以后有机会再回去了
安达维想到这里,忍不住出声问道:“圣帝,你在想什么呢”
“族中出了这么大的问题,你认为我这个圣帝还能当下去吗”云瀚反问道。
“圣帝何出此言你当然还是本族的圣帝,这一点毋庸置疑”安达维信誓旦旦地说道。
“毋庸置疑国师你口不对心吧”云瀚哼道。
“臣之心,日月可鉴,天地可表”
“停朕现在不想听你说这些朕终于想明白了,原来你们在朕面前一个个都是口是心非,从来没有把朕当作真正的圣帝来看待”云瀚怒道。
“什么这怎么可能”安达维一听,心里微慌,连忙说道。
他也不明白为何云瀚会忽然想到这一点,从权炳的演讲到云瀚指责他们这些大臣口是心非,这个跳跃性未免也太大了点
“怎么不可能你们的眼里只有朕的父亲云啸天,又何曾将朕放在眼里呢”云瀚续道。
“这圣帝如此说可真是冤枉微臣了对微臣来说,云啸天只是上一任的圣帝,已经离任,而现在的圣帝则是你了”安达维大声道。
“哦果真如此”
“确实如此”
“好那朕问你,权炳在众人面前说出这样一番话,你认为此事对朕有何影响”云瀚步步紧逼地问道。
对云瀚来说,他现在至少已经有了给流风和凌道子当代理人这一条退路,虽然还没有最后决定是否要穿上那一套超级装备,但这个决定权却是在他自己身上,所以他的心反而定了下来,此时他却是要了解这些手下大臣的想法,以便为自己未来返回族中做好铺垫
此事却是要从安达维这里开始了,因为他是最为重要的大臣,能力极强,如果他能完全站在自己这一边,那对自己而言无疑是非常重要。
“这个”安达维暗道不好,云瀚似乎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处境不妙,难道他突然开窍了
要知道,之前的云瀚很安分守己,一直生活在云啸天和周围所有人为他编织而成的一个谎言之明高高在上的圣帝,所有人都对他感恩戴德,无比崇敬和忠诚,所有人都愿意为他付出一切,所有人在他的统治之下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云瀚在这样一个幻象中已经生活了无数年,从来没有为他自己担心过什么,但现在突然问出这样一句话,说明他已经被权炳的话点醒,知道自己现在面临着极为棘手的问题,处境颇为凶险
不过,安达维可不会想到云瀚现在会怀疑到云啸天头上去,毕竟云啸天是他的父亲,云瀚之所以能当上圣帝,也是云啸天一手给扶持上去的,从这个角度来说,目前云瀚不可能想到自己真正的凶险是来自于云啸天
所以安达维试探着说道:“圣帝,权炳的话其实是来自于一名未知的大智慧者,此人站在一个外人的角度上来看本族的问题,虽然他说的话颇有道理,但毕竟其不是本族人,很难理解本族从古至今的发展历程,本族以及上一代圣帝与这一代圣帝之间的传承关系,所以,我们很感谢他能直言不讳,但是,他说的这些问题嘛,我们也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再具体处理,有些问题不一定说的对,那我们也不可能将我们好的一面给改坏了对吧”
“国师,朕倒是觉得此人说的句句是实,一针见血,族中的情况与他指出来的没有最差,只有更差,可叹你们口口声声说效忠于朕,却一点实情也没有向朕提起,一句实话也没有对朕说过,让朕一直被蒙在鼓里难道国师认为这样做真的对得起朕,对得起图里亚文明吗”云瀚冷声道。
“臣当然有对圣帝说实话”
“不你没有”
云瀚打断安达维的话头,续道:“其实你心里很清楚,朕这个帝位是虚的,所有的事情都要看云啸天的脸色对不对你们之所以不敢对重典提出非议,不敢助朕推翻重典,恢复本族之优秀传统,重新向更高级别的文明冲击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你们惧怕云啸天对不对你们不敢反抗他,是担心自己的性命受到他的威胁对不对”
“这”安达维听得瞠目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发现自己原来小看了云瀚,光凭他刚才说出来的这些话,就已证明云瀚的心里就象明镜似的,许多事情都看得清清楚楚,只是不愿意说出来罢了
云瀚续道:“你们有没有想过,自己的性命比起整个图里亚族的未来孰轻孰重身为族中大臣,你们却将族人的未来弃之不理,只关心着自己的性命,却不敢站出来反对云啸天,不敢支持朕,与朕一起推翻重典,重铸图里亚族的光明未来你们的良心何在你们的勇气何在你们的聪明才智难道只是用于勾心斗角,得过且过吗”
“圣帝请不要再说了臣有罪臣真的有罪臣对不起您对不起图里亚族哪”安达维终于抵挡不住云瀚的逼问,哭喊道。
对他来说,云瀚刚才所说的那些话他当然早就有想过,而且这些情况简直时时刻刻都在折磨着他的心灵,他为自己的懦弱,为自己的自私,为自己才华的虚掷而感到无比惭愧,无比痛心
现在,云瀚说的每一句话,就象一把刀子一样狠狠地切割着他本已脆弱的心灵,双重打击之下,哪怕安达维修为境界再高也顶不住,很快就崩溃了
“你有罪你罪从何来”云瀚说道。
“臣千不该万不该瞒你,骗你,糊弄你,不该让重典继续祸害族人,臣身为国师,应该率先站出来支持你进行改革,臣不该惧怕云啸天,不该为了一己之安危而置本族命运大义于一旁,与本族的命运与未来相比,臣的性命轻如鸿毛,根本不值一提臣应该早就明白,只要圣帝你坚定不移地实行改革,朝中有识之士都会看得到,大家都会紧密地团结起来,如此我们是无须惧怕云啸天的,哪怕他的修为境界再高,也不可能高过我们所有人吧更不可能高过我们整个图里亚族的命运和未来”安达维大声忏悔道。
“说的好朕可以赦你无罪不过,从今往后,你必须站在朕的背后支持朕,附和朕,翊赞朕,为天下苍生谋福运,为图里亚文明谋未来,让你的才华智慧大放光彩在图里亚文明历史留名,流芳万古”云瀚大声道。
“是臣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安达维无比激动地说道。
对他来讲,云瀚后面所说的这些才是他最为看重的东西,不错,钱财对他来说绝对是身外之物,到了他这样的层次,这样的身份地位,这样的眼界格局,自身才华的发挥和良好的名声才是他最想得到的
可以说,云瀚早就看透了他真正想要的,所以说出来的话正中安达维的靶心,让他无法抵挡
不过,安达维更没有想到的是,接下来云瀚的话更是让他喜出望外
因为云瀚将他与流风签订了代理协议之事说了出来,并且询问他自己到底是不是要穿上那一套超级装备
安达维略一思索,马上说道:“圣帝,此事无须犹豫流风和凌道子两人乃是高级文明之人,如果他真的要我们死,就算我们没有穿这身超级装备也同样避免不了,所以你穿与不穿这身超级装备对他们来讲其实是一样的而这身超级装备对你,以及对我们这些臣民来说就太重要了,你一定要尽快将它穿在自己的身上,这样我们才有底气返回族中,施行改革大业”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