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胜猛当然不知道,自己心中的义理主君,藏了一肚子龌蹉的小心思。
她伏地叩首,哀求道。
“殿下,我等越后斯波众愿为您披荆斩棘,英勇奋战,请给我们一个机会。
我们绝不会比同心众做得差我绝不会比山中幸盛做得差”
岛胜猛激动之下,竟然忘了掩饰对山中幸盛的嫉妒,对同心众的竞争之心。
斯波义银一愣之后,背后一阵凉意略过,心沉到底。
他不动声色说道。
“同心众是我近卫,不参与出战,说不过去。
越后斯波众初来越后,家人在迁移之中,诸事纷乱。
我是想让她们早些安顿好家人,安心参战明年的关东攻略。”
岛胜猛没想到自己一时嘴快,露出同心众与越后斯波众之间矛盾,还在据理力争。
“殿下
同心众也有家人前来,她们也需要安顿家人,凭什么功劳都是她们的
同心众随您前来关东,一路功劳大多是她们的。这次去信浓,还是她们立功
我知道您信赖山中幸盛,但也请您看看我呀我也对您忠心耿耿我也可以为您付出一切
我对您的心意不在山中幸盛之下不我会比她做得更好”
岛胜猛太过激动,说话条理不清,露出更多的细节。
也是两人共处一室,没有外人。几近暧昧的氛围下,岛胜猛敞开心扉,说出长久以来,死死憋在心底的苦闷之语。
她说得畅快,义银却是听得心惊胆寒。
岛胜猛的话已经透露出太多细节,他麾下的两员关东大将早已是面和心不和。
特么的这到底是什么的事他竟然没有丝毫察觉
回想起来,蒲生氏乡在两人当面时的小心翼翼。
原来不是对上司的敬畏,而是害怕站队,这才装萌逃到自己身边听用。
难怪,旧时的伊贺众与北大和众会自觉由两人分领,原来不是替我分忧,而是早已裂成两派。
斯波义银面上不动,心中惊涛骇浪。
还好这次出兵川中岛,自己有意保留实力,激发了岛胜猛争强好胜的心思,袒露心声,不然还不知道会被瞒到几时。
了解问题后,他却发现自己无力解决。
岛胜猛在他面前杜鹃泣血,深情款款,可她完全误会了主君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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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银不是因为信任山中幸盛,才把立功的机会给了同心众。而是想要保存实力,这才藏着人数更多的越后斯波众不出兵。
同心众是义银的侧近旗本众,不带她们出战,实在是太扎眼,说不过去。
而且没有近卫精锐,义银在战场上的安全怎么保障真以为有了外挂就天下无敌吗
打仗不是玩游戏,只要一个疏忽,就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但如果要把这事解释清楚,就做实了义银外表仁义,内心龌蹉的本质。
他以后就无法保持自己的义理人设,不再是岛胜猛与山中幸盛憧憬的义理主君,这个损失更大。
义银眯着眼,想不到解决的办法。
要么脱衣服用作案工具堵住岛胜猛的红唇,用身体说服她
不行,义银第一时间否定自己的想法。
岛胜猛不是山中幸盛那个憨憨,没那么好忽悠。上次酒后乱性,差点逼死山中幸盛。
要不是尼子胜久有本钱,以两姬连同尼子家的价值,用卖身赎罪的方法脱罪。
山中幸盛非得切腹自尽,以洗脱自己对义银的玷污。
岛胜猛与山中幸盛一样是义理姬武士,性格更加坚毅果决,久经世事蹉跎,更难改变她的想法。
如果义银现在上她,以系统的尿性,在生涯不犯的特效下,岛胜猛会以为是自己侮辱主君的清白。
不管这事有没有道理,系统就能让岛胜猛这么认为。
之后呢这位义理姬武士刚直不阿,还能有脸苟活于世
她一定会用自己的死,洗刷对主君的羞辱。一点余地都没有,绝对劝不住,必然切腹在义银座前。
义银倒吸一口冷气,自己好像走进死胡同,整个心思都乱了。
山中幸盛与岛胜猛不和,这是一个头疼事。
自己无法劝服岛胜猛让步,因为要保持自己的义理人设,不能暴露阴暗的小心思,这又是一个头疼事。
义银的终极法宝也失效了。
他自出道,一贯奉行一套方针。先用拳头解决问题,如果解决不了,就让另一个头上。
如今,面对死心眼的岛胜猛,他不敢上另一个头啊
义银还在纠结中,岛胜猛见他不言不语,哽咽道。
“殿下,我到底哪里不如山中幸盛了请您告诉我,我改。”
义银看着她,二十出头的岛胜猛正是女人最美的时候。
她比起这时代人高出不少,在人均160厘米的姬武士之中,身高170厘米的岛胜猛是鹤立鸡群。
她的眼中含泪似星光,唇间颤动,英武御姐少有的露出怯懦。
肩膀不宽,四肢修长,前凸后翘正是模特身材。如今跪坐在义银身前,身体前探,想要讨个答案。
义银的小兄弟再也忍不住,开始对大哥表明想解决问题的雄心壮志。
正是身怀利器,杀心自起。
义银有些头昏,欲念一起就难以压制,这具身体不类前世社畜体虚,是能够一夜十次的好少年。
净虫上脑之间,他忽然有了一个灵感。
当时,岛胜猛离他只有三公分那么近,义银决定说一个谎话。虽然他此生说过无数的谎话,但这个是最不要脸的。
义银抬头望向屋顶,深深叹了口气,气质出尘引得岛胜猛心如鹿撞。
主君一脸深沉,自己这一番苦恋终于要迎来最后的拒绝了吗
义银低下头,与岛胜猛对视。
“岛姬,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留在枥尾城吗”
“请殿下明示。”
“因为我害怕。”
岛胜猛诧异看向义银,不明白主君的意思。
义银右手伸出,握住她在榻榻米上的左手,引得岛胜猛身体一震,又不敢反抗。
手掌被义银牵引到自己脸上,抚摸自己被系统除毛后,如鸡蛋般娇嫩的脸颊。
岛胜猛涨红着脸,低下头,不敢相望。
义银说道。
“川中岛注定是一场血战,如果我死在那里,斯波家将何去何从”
岛胜猛脱口而出。
“殿下不要去”
义银摇摇头,凄然道。
“这是我的命,斯波家需要我征战四方,需要我用军功,用胜利维持下去,直到我死的那一天。
不是在川中岛,也会是在某一地,某一刻。”
岛胜猛眼圈发红,说道。
“我愿永远守在您的身边,保护您。”
义银摇摇头,说道。
“我不怕死。
我只怕我死后,斯波家没有后人继承,才是对家业最大的不忠。
所以,我才要你带着忠心的斯波众,驻守枥尾城,这是我个人的任性。
原谅我。”
他深情望向岛胜猛,把她看得心跳加速,义银说道。
“请你帮我生一个孩子,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