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夫崖惊吼一声,一个激灵想要跳开,却哪想这手抓得如此之紧,竟生生把自己拖倒在地。
岑夫崖本能的向后倒退着爬去,没想到这手的主人仍不放弃的向着自己爬了过来,抬起一张苍老干瘦的面孔。
岑夫崖认得他,他应该是阿古老司
“阿阿古老司”岑夫崖颤巍巍说出自己的猜测。
没想到那紧抓住自己的手突然松开了,手的主人慢慢地点了点头以示肯定。
岑夫崖长吁了一口气放下心来,他心想,看看阿古老司这副样子,可见刚才经历了相当艰难的打斗,若不是阿古老司身着特有的那身暗红色长衫、银色头发,自己真的很难辨别他的身份。
天色蒙蒙亮,借助微弱的光亮,岑夫崖朝四下里看了看,倒在队伍四周的老司们的尸体,洒落在四周的未干血迹,还有正望着自己的血泊里的阿古老司
岑夫崖的心里被撩起一丝苦痛,这似曾相识的一幕,像铁锥一样捶打自己。
“你年轻人”阿古老司虚弱的说道,“我身将逝,天命难违。算来你我有缘,我有一事托付于你,请你念及我救你性命,圆我此愿吧”
岑夫崖的思绪被阿古老司的话牵引回现实中,他仔细一想阿古老司的话,突然发觉却有一事不对劲啊。
自己一路佯装,阿古老司又怎会知道自己是个大活人呢既然他知道自己不是喜神,又怎么会一直不揭穿自己呢
“我明白你在想什么”阿古老司用力挤出一丝笑,“阿莫我很相信他,当我等前去查看那具异样的喜神之时,发现了藏匿其中活人的气息”说着阿古老司伸手到怀中意味深长的拍了拍。
“那您”
未待岑夫崖提问,阿古老司接着说道:“那我为什么没有揭穿救一个活人永远比带走一个死人更有价值生命最可贵”
岑夫崖眼泪滚落下来,眼前这位因竭尽法力而干瘪变形的老人却显得异常亲切。
岑夫崖起身去搀扶阿古老司,阿古老司却摆了摆手,道:“无济了”
“那您说让我做什么事呢”岑夫崖急忙问道。
“这个,请你替我收好”说着阿古老司从怀里掏出了那个红布包,“请你带着他一直向南走,切勿为外人道。”
岑夫崖接过红布包,一脸疑惑,问道:“刚才劫道的为的就是这个这是什么东西”
“里面是一口铜铃,终有一天你会知道它的用处”
“朝南走走到哪里交给谁”岑夫崖追问。
阿古老司看到岑夫崖仍是一脸不解,再次问道:“你只朝南走,其他的交给机缘就好,你能做到吗”
岑夫崖抬头直视着阿古老司用力点了点头。
阿古老司担心道:“好了,你快走吧,不多时他们又会回来的,此处已不再安全了”
岑夫崖站起身子刚要走,又犹豫的回头望了一眼气息奄奄的阿古老司,这个慈父般的救命恩人,流泪道:“为什么好人没有好报”
阿古老司没有回答,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岑夫崖扭头跑进了路旁的树林里。
小路上,阿古老司微弱的喘息着,喃喃道:“是非善恶终有报。谁道是没有善果呢莫说是我救了你,你也同样救了我啊,若不是机缘巧合下你换掉了那具附蛊的喜神,我恐要辜负祖师所托,让这铃落入魔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