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又回来了”鬼子六手里握着蝈蝈罐,冷冷的看着对面的黑影。
对面扣头回话“我们王爷说了,如果光绪帝最后没有杀你,还放你走,尤其是能认这个蝈蝈罐的情分,那就让我再回来”
“煮豆燃豆箕没想到陛下心中还是有这一份兄弟情的”悄然间这位使者嘴里已经改了称谓,一口一个的叫陛下了。
“既然陛下还认兄弟情分,那么五王爷就有另一份人情送上请陛下直扑右安门,这座城门我们王爷送给陛下了”
说完黑影一翻身扭头就消失不见了,一点停留都没有
鬼子六心中狂喜“快集合所有骑兵直扑右安门五哥说话一个唾沫一个坑,错不了”
奕誴的a计划是保同治帝载淳,而他的b计划则纯粹是卖同治帝来换自己的权利了
宦海沉浮,这些王公级别的大鳄们其实哪里有什么纯粹的好人,纯粹的忠诚,一切都是为自己势力的生存罢了。
你也不能说五爷奕誴无情,这奕誴也不是孤家寡人一个,人家身后有一个庞大的势力跟他一起讨生活呢
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这种极其光棍的事情在朝堂上是不存在的,一个彻底孤立的人在这种权力场中根本没法生存。
拉帮结派成了一个势力,你是领头人你就得有义务带着这些人活下去,活的更好
你想靠自己的喜好选择一条道走到黑,选择忠诚谁不忠诚谁那是不行的,你自己愿意为载淳去死,别人还没活够呢,一个势力的集体选择有时候要大于个人的选择
群体绑架个体,下属裹挟领导,这种事情很常见的
奕誴再是侠王他也是一个人不是神仙,面对集体的抉择他也无能为力,都是人情啊人家给你卖命了,你真的一点都不考虑人家的死活和贫富吗
所以李拓要有ab两套计划,其实cd等等计划也不是没有,但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拿出来的
惇王的临阵倒戈对朝廷的打击是致命的,载淳所信任的这位五叔最终还是在后背刺了他一刀
西山营为鬼子六所创建的营头,是满清自己组建新式军队的一次大胆的尝试虽然后来被五爷奕誴和英国人戈登架过来了,可是也只是架过去一部分。
第五师载塗一部最终还是反叛了,那么剩下的就一定忠诚吗
也许忠诚吧,但是他们究竟是忠诚皇帝呢还是忠诚于直属的领导呢面对奕誴的将令和皇帝的君令到底哪一个更吃相呢
戈登此刻还不在京师,而是被困在了天津,火车不通,大兵围困,他戈登就算手里控制着一部分精锐但是指挥不上又有什么用处
奕誴说献上一座城门那绝对不是吹牛,鬼子六都疯了,带着嫡系禁卫军发疯一样向右安门杀去
凌晨四点,马背上的鬼子六已经能够看见永定门的城楼了,但是他却绕城而走带着大军直扑右安门方向。
此刻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一刻,右安门上火把通明勾勒出城门楼子的轮廓,当奕骑马赶到这里的时候,右安门上突然枪声大作杀声震天
“启禀陛下城头上五王爷直属营头已经和戈登的营头火拼起来了您看已经起火了”
“哈哈哈五哥啊五哥,仁义”
跑的一身臭汗的载澄噘着嘴说道“仁义要是仁义为什么不早点投降咱们,害的白白死那么多人”
“混”奕瞪了儿子一眼“一点事儿都不懂你个小辈能这么说你五大伯吗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咱们的江山想要坐稳了,还得兄弟相亲之前开兵见仗那不过就是兄弟之间的小矛盾,过去也就过去了”
“贱民死多死少有什么相干反正打完仗他们还会生的,用不了几年还是这么多人”
“所有人向城头喊话,就说戈登已经在天津被俘了,再也没有人来指挥他们了,他们效忠的昏君已经彻底输了,喊话”
右安门下护城河边,数万叛军扯着脖子向城头上喊去“昏君输了别跟昏君卖命了”
“戈登来不了了他已经在天津被俘了天津卫陷落,京津铁路被炸断,你们没有援军了”
战争永远是攻心为上,城头上效忠同治帝的那些戈登手下精锐,越打越没有底气,越打心越凉
枪声渐渐的稀疏了起来,不一会的功夫厚重的城门吱吱呀呀的打开了,黑洞洞的城门洞尽头是火光冲天的京师。
“进城整编这些投降的西山营士兵呵呵,还急的我这张老脸吗当年可是我一把手的把你们从你脚杆子拉扯成了西山营的强军”
“还记得朕吗”鬼子六在城门口怒斥着,打开城门的西山营士兵哗啦啦跪倒一地“恭迎陛下回京西山营第二师一团三营向陛下请罪”
奕慢慢的策马向前,他无比享受此时此刻的情景,随着他马头向前越来越多的守军跪倒在地,西山营这个载淳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来改编的新军,最终还是逃不过老主子的魔咒
恭亲王赢了,西山营转了好大一圈又回到了鬼子六的手里,可是这一圈足足死了多少人啊
跪在地上的士兵弄不懂,这场战争到底有什么意义兜兜转转一圈又回到了恭亲王的手下,可是这一圈下来那是死了多少人啊,多少战友再也见不到了
没人给他们解惑,甚至没有人愿意搭理他们这点迷惑
“各部上城墙向其他的城门发起进攻,告诉他们我光绪帝赢了,京师是我的了所有投降者,既往不咎”
无数士兵急匆匆的登上了城墙马道,这时候天空中一个巨大的黑影从南方缓缓靠了过来,新俘虏的飞艇开始向北挺近。
“南城已经陷落陛下入城了投降不杀”
从右安门冲入无数战马,马背上的骑兵只有一个任务就是满城联络暴徒,把光绪帝入城的消息传递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