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英带来的消息让肖乐天也有些迷惑“当众淳亲王奕誴直接杠上珲春了两个保皇党闹内讧”
“不对劲啊都是载淳麾下信得过的重臣,都是能托付兵权的,怎么会这么当众发生冲突”
项英笑着说道“师傅不是多次都说,这个大家族吗很多矛盾都是家族内部利益分不均”
“但是要说对外,他们肯定是屁股坐在一起的奕誴、奕是亲兄弟,珲春肯定是威胁到鬼子六了,当哥哥的心疼弟弟出来争个面子也是正常”
正常吗肖乐天觉得不太正常,但是也没有什么其他的解释,当然了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儿,满清皇族骂一通自己家奴才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
就在这时候,净街的鞭子又响了起来,随后就是喜庆的鼓乐声音,还有一串又一串的鞭炮轰鸣
“皇后的轿子来了皇后已经过午门了”
这时候太和殿广场秩序有些混乱,那些一直安静站班的官员们也有些骚动,远处观礼的洋鬼子们也都从大殿里走了出来,垫着脚瞧热闹
左翼门、右翼门、崇楼、昭德门、贞度门这些关键的位置都有西洋的照相师还有宫廷的画师坐镇,记录此刻的一幕
英国记者辛普森果然是得到了同治帝照顾的幸运儿,他居然能在高高的三层太和殿御阶之上抢到了一个位置
就在千龙出水的太和殿台阶之上,西南角的制高点,他把照相机架在了上面,印度仆从小达利兴奋的手都哆嗦起来了
阿三哥的土邦国哪里有这么辉煌的皇宫,哪里有这么盛大的场景,眼前的一幕幕让他以为自己已经到了大梵天的天宫之中
旗罗伞盖源源不断的从南而来,红蓝两色吉服的太监和侍卫左右两列护卫者明黄的风轿缓缓而来
在轿子的后面是一个个八人抬的小轿子,不过这可不是坐人的而是抬嫁妆的
“皇后入宫跪”太监一声吼,品阶石左右的大清国群臣全都匍匐在地,御道中阿鲁特氏的轿子稳稳向前
此刻就连观礼的西洋使节和华族官员们,也都脱下帽子鞠躬以示尊重,就连元首也摘下了帽子点头示意
凤轿直奔乾清宫而去,后面的嫁妆还有护卫的太监包括旗罗伞盖,没有尽头一样的向宫中涌入
肖乐天扭头对皮埃尔说道“载淳让你准备的礼物呢也快到了吧”
皮埃尔一脸兴奋的说道“哦当然不会误事儿的,请元首放心搞这种浪漫我们法国人最拿手了”
“元首号已经调去山西,接曾大帅的大公子了但是我们还有第二艘备用的飞艇,这次行动已经调上来了”
“看时间刚刚好,已经来了”
上午十点四十五分,在乾清宫内苦等的载淳甩开约束他规矩的太监,穿着大婚的吉服就往外跑
两宫太后急的茶碗都翻了“我得儿,你干什么去皇后都来了,你还要疯跑吗”
“难道你要去亲自接皇后不合规矩,把皇上给我拦下”
可是载淳那是受过严格军训的,五公里越野成绩也是及格的,几名太监哪里还能拦得住他,闪展腾挪之间就逃出乾清门了
慈禧气的直拍桌子“逆子啊这是要气死哀家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
乾清门前的小广场叫做横街,阿鲁特氏的轿子必须要经过这里,当风轿刚绕到后右门即将进入横街的时候,天空中突然传来嗡嗡的响声
大婚典礼之时,没有人敢失礼的,所有人都必须按照彩排的规矩亦步亦趋,所以就算有异样也没人敢抬头
阿鲁特氏在轿子里也很好奇,但是她强忍着好奇心手捧着苹果,脑袋一直很端正顶着上面的大红盖头
可是这时候她却听到了同治帝那熟悉的声音这声音她怎么能忘记,她永远记得那个不害臊强闯自己家,非要在大婚之前看看自己的那个皇帝
载淳是那么的肆意践踏礼法,根本就不在乎什么名声和清誉哪里有还没定亲就亲自来看自己媳妇儿的
虽说满人不像汉人那样规矩多,但是这也是很无礼的举动
可是就这么无礼的一个男人,却深深的烙印在她的心中,音容相貌只见了一次就已经毕生难忘了
这轿子还没有到乾清门呢,皇帝喊什么
载淳扯着脖子吼道“阿鲁特氏掀开轿子帘,向天上看快看啊”
“哎呦你犹豫什么呢赶紧看这是朕的旨意你要抗旨吗”
载淳这话都说出来了,阿鲁特氏还能怎么办,只能掀开盖头架在头发上,偷偷掀开了轿帘一条缝向天空打量
“啊”阿鲁特氏惊呼一声,原来天上一个巨大无比的飞艇,喷绘着大红囍字,正缓缓的压了下来,巨大的声音就是螺旋桨转动时候的轰鸣
“阿鲁特氏这飞艇朕已经买下来了未来就是咱大清的飞艇部队一号艇你接着看啊”
飞艇压到了距离地面30米左右的距离,这也就是和太和殿高度齐平的位置了
突然间,飞艇吊舱两侧抛洒下无数纷乱的东西,一股香风直接就吹过来了此刻慈禧和慈安也从乾清宫里追了出来,后面还有一大堆王宫贵胄家里的命妇
一看这场景全都哇的一声惊叫了起来,随后就是满脸红晕,眼中都是羡慕的神情
天空抛洒下来的是花瓣雨,全都是玫瑰花和干的玫瑰花瓣这些鲜花都是京畿之地数百家花匠,提前好几个月就预定的
由于数量需求实在是太大,不得已里面还掺杂了很多月季花冒充玫瑰,但是那些干花瓣可都是用玫瑰香水喷洒过的,这场花瓣雨那是香气冲天十里
阿鲁特氏一下子就傻了,手里的苹果咕噜噜的掉在轿子里,这一场花瓣雨让她都不会说话了
载淳真是在欧罗巴学坏了,居然学会了浪漫足足四吨重的鲜花和干花瓣抛洒下去,紫禁城的横街已经成了鲜花的海洋
古代的女人那里见过这个,阿鲁特氏激动的眼泪夺眶而出
花瓣雨中,凤轿缓缓向乾清宫走去,夫妻二人四目相对
这一刻周围人的目光无比复杂,在众多羡慕的目光中,载淳完全不知道还有几道嫉妒仇恨的目光正盯着眼前的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