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银这东西在中国的购买力在各朝各代都是不一样的,从张居正一条鞭法之后,白银正式成为配合铜钱一起流通的法定货币
从明朝开始,白银的购买力就在无数历史典籍中有了记载
儒林外史里面范进中举的故事人们都知道,范进那个屠夫老岳父又一次骂范进说的话就是一种旁证。
范进想要和岳父胡屠夫借钱,惹恼了胡屠夫,他开口就骂范进:“每年寻几两银子,养活你那老不死的老娘和你老婆是正经我一天杀一个猪还赚不得钱把银子。”
一年几两银子就能养活老娘和老婆吗在古代银子的购买力还确实很高
儒林外史的作者吴敬梓胜于康熙末年,卒于乾隆年间,他一人经历了康雍乾三朝,他所做的儒林外史虽然写的是明朝的故事,但是故事里的物价却显示的是清朝的生活水准
可以说在清朝早期和中期,白银的购买力还是非常高的,一亩地不过十两银子左右,普通百姓家生活的清贫一点,三五两银子也能过活了
但是随着乾隆年间清朝人口开始猛增,社会生产力极大的提高,再加上欧洲航海技术的日益成熟,东西方贸易就变得越来越便捷和呈规模化了
由于中国人贸易只认银子,早期又没有什么鸦片等西方货物来以物易物,所以逼得全球的洋商为了得到中国货物只能全世界的去搜罗银子
当时国际银矿产量很大一部分都被欧洲商人用来支付和清国贸易用的货币了
持续大量的白银流入,让清朝的白银价格持续走低,这在市场上就表现出一种白银的购买力不足了
以前三五两银子就可以过一年了,等到嘉庆道光年间就得二三十两,甚至更多
京师的房地产价格也是晴雨表开国时候二三百两银子就能买到一间四合院,到了同治朝的时候,你没有一两千两白银那是别想了
从康熙朝一直到同治朝,清国的白银通胀率大概在十倍左右
可是不管白银这玩意怎么降低购买力,他毕竟不是信用货币而是真正的贵金属货币,对比整个地球资源来说还是稀缺的
所以说白银的购买力就算在同治朝已经被稀释到了一定程度,购买力一样还是非常高
眼下一枚龙纹银元在京师可以买到四五十斤大米或者九斤十斤的猪肉,京师目前单独自己租住一个独门的四合院,一个月只要十元银币足以
至于买房子也不是特别的贵,二毛在苏州胡同置办的四合院,那是上好标准的,也才花了小四千银元而已,这还是因为房子在内城卖家有点抬价
要是在南城,三千银元一座漂亮的独门四合院您就拿下了
根据这样的物价体系来计算,费硕的一万银元一名瘦马的价格简直是太高了,京师三套四合院的价钱买一个女人这不是活糟践钱吗
清朝普通工人一个月工钱不过就是一个大洋而已,有点技术的能赚到两个银元,只有塘沽特区里的那些蓝领技术工人每月工钱才能摸到十个左右。
一万银元啊那是普通小工干一万个月的收入总和,是华族高级技工干一千个月的收入
这么多钱就用来买个女人还一下子买六名这画舫上顿时一片死寂
费硕摇头晃脑的对那几个女人说道“看见了吗傻眼了,你们喜欢的这些小白脸都傻眼了,他们舍不得钱喽”
“傻女人啊,你们那里懂得这里面的道道儿这商人是很有钱,老爷我也相信这几位富商掏出两万银元来也不算什么”
“但是你们别忘了,他们是商人,商人是要赚钱的两万银元如果放在生意场上,走几船茶叶瓷器什么的,怎么也得赚上八九千银元吧”
“好好的银子不赚,砸你们几个小骚货头上值吗你们自己想想值吗”
费硕抢过身边的酒坛子兴奋的灌了一口酒“啊痛快再说明白一点,这商人有钱可这钱都是现银吗”
“我还不知道这帮臭商人的德行,别看一个个衣着光鲜好像很有钱一样,但是他们的钱都在生意上滚着呢”
“有的时候,人们说他家财百万,但是你真以为他能一口气拿出百万两白银呸那是纯放屁”
“这些人的钱要么在土地上压着呢,要么就是房产还有店铺货物,这些都是要折算钱的”
“剩下还要留下一些绝对不能动用的流动资金,那是救命用的啊之后剩下的才是吃喝玩乐的花销呢”
“百万身价的财主,能掏出四五万现银出来就算了不起的了哈哈爷我走南闯北什么地方没去过,见过的土财主臭商人多了去了”
“他们有的装蒜挺厉害,其实一屁股饥荒,都是欠债哈哈哈,你们几个小娘皮,到时候落到这些穷鬼骗子手里,一样也得拿你们去赚钱”
“哈哈哈你们是跳出这个臊窝,然后又进那个臭坑还真以为小白脸有好心眼了还真以为跟了个商人你就能一飞冲天了”
费硕慌着酒坛子里的女儿红放肆的大笑道“哈哈哈士农工商,小娘们你要记住了,这臭商人永远都是当官儿的脚下的泥老爷我想怎么踩就怎么踩”
“老祖宗的规矩永远也不能变商人都是贱种,贱业永远都翻不了身别看你们这几年耀武扬威一点,早晚有算总账的时候”
好家伙,这通嚣张的骂啊,费硕兴奋的脸蛋子都红了,可是这话说的还真是有道理,那几个女孩子平日里阅人无数,什么样的妖魔鬼怪没见过
经历的客人多了,她们自然知道谁有钱谁没钱,很多有钱人真的就跟费硕讲的一样,就是个空壳子骗子,哪怕是真有钱也就是家底儿丰厚一点,固定资产多一些
真能一口气掏出十万八万现银的,那都是江南有名的财神爷了
以前张啸文能办得到,这大家伙都清楚,可是如今张啸文已经被元首发配了,只是一个小小的柜台员,他哪里还能掏出六万现银啊
越想越心寒,这六个姑娘知道自己命运已经固定了,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还有几个眼睛一个劲的看湖面,瞅着那意思还是想跳河
张啸文就在那里静静的听着费硕大放厥词,也不生气也不反驳,甚至还有清楚的跟费硕虚空对饮几杯
一旁记录着一切的辛普森起了善心了,偷偷对张啸文说道“张先生难道您不准备去解救这些苦难的女孩子吗”
“他们不是说您是财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