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贝勒被深深的震撼了,他最瞧不起的太监这群贱人,却出了如此的一根硬骨头,究竟是什么信念支持着满顺,死活都不开口
王忠的刑讯手段那都是源于前明东西厂留下来的秘法,一般人别说尝试了,光看一眼就得吓疯了
可是满顺两个肋骨都已经密密麻麻伤口如蜂巢一般了,却死活没有供出其他宝物密室的情报
弄到最后甚至连澄贝勒都有点怀疑了“难道这家伙说的是真的”
能忍住刑讯的痛苦这没什么,更可怕的是满顺还不怕威胁并拒绝利诱,你拿他家族的命来威胁他,他都不怕,你给他开出天大的富贵出来他也不动心
澄贝勒哪里见过这样的硬骨头,他退到洞口处,给自己找出一根西洋纸烟,搜出一盒洋火出来,颤抖的手连划了三次都没有点着火。
最后还是一名九门提督下的小军官给贝勒爷点燃了香烟,当辛辣的烟气在肺部转了三圈之后,尼古丁和烟焦油让载澄镇静了下来。
“你你说他为什么不开口难道说他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吗”
被问话的也是一个四九城的老油条,很是有几份见识
只见这名军官摸了摸老鼠胡子突然笑道“贝勒爷我小的时候听过家里的长辈们说过一句话”
“他们说这太监就不是人,就是一条条的狗”
“这狗有狗的脾气秉性,狗是要认主人的,只有有主人的狗才算一条狗,没有主人的都是丧家犬”
“丧家犬那可是很惨很惨的”
“太监也是可怜人,离开了皇宫和王府,他们那里都不能去汉臣儒生们不会用他们,华族肖乐天那边更是不要他们,洋鬼子看见他们都恶心”
“他们知道自己其实就藤萝的命,只有攀附在皇上和王爷的身上才能活所以他们认主啊不认主的狗,那不就得杀了吃肉吗”
咳咳咳澄贝勒把香烟丢到了地上“没错,说的在理儿回头去王忠哪里领十块银元,算贝勒爷我赏你的”
“谢贝勒爷的赏赐,小的给贝勒爷磕头了”
丢下磕头的小军官,载澄又一次走到满顺面前“小子我这次算是佩服你了,你对皇上如此忠诚,算是一条好狗”
“我也不跟你废话了,你再供出一个藏宝密室出来,我就放你出去,绕你一命怎么样”
“呵呵呵呵呵”满顺嘴角往下流着血水,如鬼一样的笑着。
“你你不懂你们什么都不懂我并没有骗你们万岁爷真的只有这么一个藏宝库”
“先别着急打我这道理我一说你就明白了”
“眼下这都是什么时代了欧罗巴的银行都都已经发展的无孔不入了”
“万岁爷手里是有钱很多英镑但是但是拿都不是现金”
“你们总是用大清国里的老眼光来想问题,从来不想一想这时代变成什么样了”
“京师里这个宝库,不过就是万岁爷的零钱库,真正真正的大钱都在洋人的银行里呢”
“你去抢啊你就算拿着万岁爷的存根你对不上人也提不出钱来”
“哈哈哈都是一群傻子啊,还相信老一套呢真以为所有人都把钱埋起来放在地下吗”
“信不信由你们吧”
“你还敢不说实话”王忠攥着小弯刀冲上去吼道“再不说实话我就把你的心剜出来”
满顺斜着眼睛瞟了澄贝勒一眼冷笑道“你你不敢你会往死里刑讯我但是你不会杀我”
“因为因为你根本就没有做好造反的准备对不对啊贝勒爷”
话说完满顺好像用尽了力气一样,脑袋一低就动弹不得了
操澄贝勒冲上去,攥着拳头照着满顺伤痕累累的两肋就打了下去,差一点昏迷的满顺顿时疼的惨叫了起来。
“老子叫你嚣张,打你个王八蛋”
归根结底澄贝勒也不敢打死满顺,当他和王忠钻出地面之后,澄贝勒一脸古怪的说道“这小子太嚣张了,真恨不得他死啊”
“可是还不能杀这满顺和孙小狗不一样,这是载淳的心腹,杀了他那可就是真的摊牌了”
“怎么办你有没有办法”
王忠搓着手里干结的血痂皱着眉说道“别的都好办,老奴有办法,就是这藏宝库的事情,贝勒爷真不要了”
载澄抬头斜望着天想了想“也许也许这满顺真的没有骗咱们洋鬼子也好肖乐天也罢,都愿意搞那什么银行”
“钱存在里面,一方面安全,一方面可以快速的汇兑,上海到北京的欠款往来,账目上一划,然后走电报就行了”
“关键还给利息这可是不得了的载淳没准就把钱都存在银行里了”
“不过就这么干放了满顺,我又不甘心瞧他刚刚那个嚣张劲,爷我看这心里就不痛快”
“那好办贝勒爷放心,这人交给我,回头我弄傻了他怎么样反正刚刚他也听见咱们说太多的东西了”
“干脆弄傻了,回头送上去,也问不出什么来,您也出气了”
“哎呦你有办法”满顺来兴趣了。
“当然有了,人这后脑海有一个地方很是脆弱,只要用木棍打那么一下,只要力道合适,就能让他变成傻子还死不了”
“放心吧,贝勒爷,这都是打前明就流下来的绝招,是我们太监界不传之秘啊”
“行你去办吧,外面这些人就别留着了,全都押出城去,送到西山营为奴”
八角琉璃井的刑讯正在进行中,养心殿的逼宫也在推进时
恭亲王奕勾连党羽,结成一张巨大的网,一步步向同治帝逼近,先从皇后人选开始找茬,然后就针对工业化进程挑刺儿
直到最后,图穷匕见,直奔载淳手里那两个私房钱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