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援朝是一个好听众,静静听着林宇航把想说的话全部一吐而快。
听得出来,林宇航是一个想做事也敢于做事的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八厂内部的士气提起来,并改变厂内原本那种散漫风气,凭这点就能看出林宇航的能力之强。
说句实话,宋援朝前世也是当过领导的人,他自然明白这样的难度有多大。如果换成宋援朝在这么短时间内是肯定做不到林宇航的成绩的,毕竟现在和后世不同,后世开除人是家常便饭,只要符合劳动法,当领导的对职工不满意随时可以调岗甚至开除。
而现在,企业端的可都是铁饭碗,处罚一个职工哪里有这么容易的有些老油子或者一些不听领导工作安排,平常就不安分的年轻职工很不好整,这也是导致国有企业体制僵化,失去竞争力的原因之一。
也只有林宇航这样的军转干部才有这样的魄力的手段,要知道林宇航可是上过战场出生入死的,连南边的小鬼子都不怕,他会怕这些这点让宋援朝佩服不已。
可管好人是一回事,管理一家企业又是另一回事。
企业的生存关键在于效益,没有效益光靠画大饼不是长久之计。林宇航很清楚自己的短处,这也是他为之苦恼的,再加上现在已经是有计划的市场经济体制了,原本的计划经济不断为市场经济让路,从而导致八厂本来的产销系统在市场改变下面临困局,这也是林宇航迫切要解决的问题。
“二哥,您说的这些我都听明白了,结合您说的这些,我觉得目前你们下您听听是不是”宋援朝开口道,林宇航点起烟认真听着。
“第一点,是原本僵化的体制和产销问题,根据八厂以前的运行模式是计划采购、计划生产和计划销售。”
“没错,是这样的。”林宇航点头道。
“这种模式在过去的几十年里一直运行,可以说是绝大多数企业固有的模式,这种模式的好处是在全国一盘棋,从高处建瓯来对各行各业的产销进行计划分配,集中力量办大事,从而满足行业和地区的产销需求。”
宋援朝如此说道,林宇航认真思索了下微微点头,他虽然不是太明白市场经济和计划经济的区别,但宋援朝用简单明了的方式阐述,再结合实际林宇航还是能够理解的。
“这种模式有便利之处,可同样也有它的先天不足。计划产销对于资源调配,市场结构等各方面都具有优势,可当面临自由和开放的市场时,这样的模式就出现问题了。二哥,自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我们国家已经确定了改革开放的道路,既然要改革开放,就必然会打破原本固有的模式。”
“自前年开始,国家对市场的开发逐渐增强,原本的计划产销模式也逐步被开放的市场而取代,虽然从目前来看有限度的计划产销依旧存在,但除去一些有关于民生大计或者重要工矿业企业外,普通企业在这点上已在迎接新的市场模式对原本计划产销的冲击。”
“现在,个面临的就是这个问题,说句不好听的话,八厂在市场的改变开始之初就没意识到这点,依旧抱守残缺用原来的模式来应对。就像是一个明明已经长大了的孩子,一直在父母的羽翼下生活,而当某天父母让他独立的时候,却依旧想着依靠父母不懂怎么去面对社会独立生存,这怎么能行呢”
“你说的对,这点我之前隐隐约约也感觉到了,可是感觉归感觉,却没有你说的这么清楚。真不愧是大学生,这水平和我这种丘样,来来援朝,我敬你一杯。”林宇航佩服地说道,宋援朝这番话让他心里的思路一下子就清晰了不少,虽然还未指出解决问题的办法,可凭这些话就值得他对宋援朝感谢。
“二哥,您这说的什么话,这样不是把我当外人了再说,大学生又有什么了不起的相比您这样的战斗英雄,您才更让我值得敬佩”宋援朝却没有拿酒,反而很认真地反驳林宇航的话。
林宇航哑然失笑,顿时点点头:“对对,二哥说错了,我向你道歉,不过不管怎么样,这酒你必须喝,来我们干杯”文網
说完,林宇航拿着酒杯和宋援朝的酒杯碰了碰,直接仰头一饮而尽。
“二哥你们少喝点,援朝下午还有课呢。”一旁的林燕怕林宇航喝多了,轻声提醒了一句。
林宇航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放下酒杯继续问:“援朝,你刚才说三点,这是第一点,其他两点是什么”
“第二点是企业的负担问题。”宋援朝放下酒杯说道:“随着时间的推移,目前的企业或者说所有企业的负担都很重。其他的暂且不说,就说你们八厂吧,刚才您也说了八厂的在职职工是133人,其中办公室和管理人员接近50人,车间一线职工才80多人。”
“除了这些人外,还有500多人的退休职工,也就是说80人干活所创造的产值和利润要养活足足630多人,换算下来一个人要养八个人包括自己在内,这样的企业负担能不重么”
“是呀,这些日子这些压在肩膀上简直和山一样重。在职职工和退休工人的工资一个月支出就要近三万元,还有报销的医药费等等,这些加起来都超过四万了。你知道现在厂子的账面上才多少钱百五十八元四毛四这些钱还包括我前些日子跑下来的贷款,如果不是这些天我逼着供销科那边收回了部分应收账款,恐怕连这个半数都没了。”
林宇航摇头叹道,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当了这个家才清楚这家不是好当的。整个八厂除去生产所需的成本支出,仅仅职工和退休职工的工资支出就是一笔惊人的数字,此外还有其他比如医药费等支出,如果无法扭转局面,那么继续下去等到银行里的钱全花完了,别说扭亏为盈了,到时候连工资都发不出来。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其实相比八厂来说有些大型企业这样的包袱更重。您想想,当年这些企业建立起来的时候都是什么年代,五十年代吧晚些的也要六十年代初期了。以年正式挂牌的。52年到现在都多少年了当年初进厂的小伙子都成了退休的老人,再加上近三十年的漫长岁月,期间陆续进厂和退休的职工可不在少数,这一来二去背上这样的包袱也是自然的。”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样的包袱会越来重。相比建厂时的轻装上阵,现在八厂却不比以前了。就算是同等情况下的效益,在加上这样的包袱前提下,能给厂子留下来的产值和利润又有多少呢”
宋援朝的话让林宇航一时间无话可说,这笔账很好算,小学生都能算得明白,林宇航如何会不清楚呢这的确是困扰他的另一个问题,宋援朝可以说是一针见血点了出来。
“那么第三呢”既然说到这,林宇航索性询问宋援朝第三个问题是什么,反正都是麻烦,一次性说个彻底。
递了支烟给林宇航,宋援朝自己点上,抽了口道:“第三点很简单,就是产品问题。药厂生产的都是些什么产品无非就是药剂之类,这些产品销售渠道有限,基本都在医院和药房,但随着西药的使用范围逐步增加,人们对西药的接受程度更高,中药产品的销路自然不如从前。”
“二哥,我问您个问题,您多久没喝过中药了”当这句话从宋援朝口中问出时,林宇航苦笑着摇了摇头。
就算自己在春城军区医院养伤的时用的也全部都是西药,中药根本就没用过。在他的记忆中关于中药恐怕也就是咳嗽药水了,除去这个外他还真想不起自己这些年喝过什么中药。
“西药的见效快,使用便利,再加上从医疗角度来看,西药在许多病上有着立竿见影的效果,而且医护人员的培养中,西医也远比中医占很大便宜,一个西医从读书到毕业再到独立看诊,长则最多五六年,短的也不过两三年时间。如果是赤脚医生的话那么这个要求就更低了,在培训班里培训一段时间出来就是医生了。”
“但中医呢中医可不一样。我们通常想到中医第一印象是什么年纪大头发白甚至留着一大把胡子的老医生是不是”
“这话没错,老中医老中医,中医不就都是这样子么”一旁林燕插话道。
“没错”宋援朝点头:“中医在人们的固定思维里都是老的好,老的中医才可靠。在实际中同样也是如此,没有多年的经验中医的培养远比西医更难,一个好的中医要成长起来所需要的时间是西医的数倍甚至更多,正因为这样的原因,西进中退,从而导致中药在使用和需求上远不如西药。”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