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
李桐发现了姚小菊的不对劲,一摸她的手都是冰冰凉的,好像刚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难道是早上淋雨的时候感冒了
姚小菊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就觉得冷,这种冷还不是生理的冷,而是从心底透出的全身发寒的冷。
好像冥冥之中自己原本应该早点回来,然后会被这辆货车撞倒在地。
这一刻,姚小菊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飘到了空中,看到了鲜血渗透到石板路的每一个缝隙。
丈夫压抑着心中的狂喜,露出悲戚的表情,婆婆在旁边捶手顿足,扯着受伤的司机的领子商量赔偿金。
娘家人想要来讨回这份钱,最后却被骂“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硬是赶出了家门。
最后闹腾许久,终于得到了一千块钱,这让她们心满意足。
大嫂拿着这个钱给未出生的孩子买了一个摇篮椅,满足的笑容仿佛在说,她死的好。
这就是被嫌弃的,姚小菊的一生。
莫名脑海中出现这种画面,姚小菊如坠冰窟,死死拧着袖子。
然而她却不知道,这原本是另一个时空中会发生的事。
拿不到巨额投资的英台长只能化整为零想办法拆分成了十几个赞助商,各大赞助商为了广告位的过度撕逼,并且塞人进来闹得沸沸扬扬,谁都不愿意吃亏。
最终节目也只是做成了四不像的闹剧,没有引起太多热度。
然而姚小菊的存在却是一抹清流,她的海选画面被反复播出,也成了选秀中的名场面,更因为她的死亡成了绝响。
而她的丈夫却靠着吃人血馒头上了访谈,对着镜头大谈对自己的爱和怀念,吸引了不少眼球,拿到了不菲的通告费。
“姐姚姐”
李桐伸手在姚小菊的面前挥了挥,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就愣住了。
“这是怎么啦还是这辆车你认识,这司机不会就是你的丈夫吧,不对啊,你之前说他是当会计的。”
姚小菊这才回过神儿,急忙摇头。
“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突然间就开始胡思乱想,之前如果我没有被你们老板叫住,我恐怕也只能回来了,说不定出事儿的人就是我。”
李桐笑道:“世界上哪有那么巧的事儿,哦不,应该说世界上哪有如果啊,你也别多想了,马上就到你家了,你得支楞起来啊,拿出气势”
姚小菊的后背被李桐拍了下,只能被迫站直身体,死死捏着车把。
“行,我努力”
“没事儿,基本就交给我,你在旁边只要别出声一直抹眼泪就行。”
“那你刚才说让我拿出气势”
“哭也要哭出气势,过会儿咱们在家里说话,你就放开了嗓子嚎,最好能嚎到左邻右舍都来看热闹。”
姚小菊明白了,清了清嗓子。
“那你等着,需要我给你嚎出美声还是民俗”
李桐不禁哈哈大笑。
“流行就行,姐,其实你挺幽默的,你笑起来也挺好看,就该多笑笑。”
当一个人无论面对任何困境都能说笑话的时候,她一定可以走出来。
幽默有时候是支撑着人类前行的动力,就像一根拐杖,哪怕步履蹒跚,只要一步步往前走,天总会亮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