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洋气急败坏,一口一个胡说。
然而电视机前的人早就将他的心虚表现收入眼底,心中自有判断。
现场的人看着老太太和龚洋,一个头发花白哀哀恸哭,另一个则气急败坏脸色铁青,自然会偏向老太太的一方。
陈老太太满面泪水,“其实我今年还不到五十,可我没有一个晚上能睡好觉,久而久之就成了这样,我想讨回公道,法律却没办法帮助我,是钟小姐收集了龚洋违法犯罪的证据,愿意帮助我,可你们你们却毁了我的希望。”
她的孩子啊,那么乖巧的孩子,从小就知道心疼她,当初被法官判给前夫后,两人还睁大眼睛告诉她。
“妈妈你不要难过,我们跟着爸爸也能给你减轻负担,我们长大了还是会孝敬你的。”
言犹在耳,可看到的却是孩子的尸体
从楼上手拉手地跳下来,多疼啊,疼得她想起来就恨不得跟着一起去了。
可她的公道在哪里前夫一家搬去她找不到的地方了,法律惩罚不了他们,也惩罚不了龚洋。
听了台上这个明明年龄并不算大,却满头白发的老阿姨的自白,后排的群众沉默了。
突然发现他们想象中的自由,似乎会给旁人带来不幸。
记者们的每一句话都会被传递给无数人,如果不加以限制,不核实真假,最后所造成的后果,或许会对寻常人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小云宝叹了口气,在龚洋气急败坏的脸色中搀扶着台上的老阿姨下去。
“龚先生,请问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看着女人走远的背影,龚洋开始跳脚。
“证据呢你们都是污蔑,不过是花钱找人来污蔑我她的儿子女儿死了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怪他们自己心里承受能力差,现在的孩子都是被娇惯着的,活该”
活该两个字一出,后面的人坐不住了。
“你还是不是人啊人家的孩子死了啊,因为你的报道死了,竟然还说这种话。”
“我以为当记者的至少要有同理心,这人什么东西啊”
龚洋转身和他们吵了起来,无外乎说这些都是假的,钟琼音有钱,什么样的演员请不到一类的话。
但很快又有人上台,这次是个少年,手中拿着一张报纸。
“龚洋,你还记得三年前,我爸爸去公司讨薪,却被你描写成敲诈勒索,最后卧轨自杀的事吗”
少年眼中带着刻骨的仇恨,视线宛若刀子般,恨不得将龚洋的血肉一层层刮下来。
文人的笔、杀人的刀。
他爸爸老老实实一辈子,为了他的学费实在没办法,鼓起勇气去公司,不但被人赶出来,还被泼脏水污蔑,让自己在学校里被不明真相的同学和老师欺负。
爸爸他啊,明明没有做错事,却因为愧疚死去了。
临走前还摸着自己的脑袋,让他好好读书,争取以后当律师。
少年无数次恨自己,他当时到底要说什么话才能留住爸爸呢
是不是如果他抱住爸爸不撒手,爸爸也不会死掉。
为什么一个好人被写成坏人以后,所有人竟然还会深信不疑。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