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陈家大队人马登门。
谢老三经历过嫁大妞妞,心理承受能力还算可以,应接的也还算妥当。
杨悦和麦穗也被喊来给陈四撑场面了,秦小五自己带着妻子儿女过来凑热闹了。
陈绝色早上醒来,拍醒床边的谢长溯,将他地上散落的西装衬衣都捡起来丢在被子上,“赶紧起床,我爸今天去你家提亲。”
“慌什么。”搞得像是陈绝色要去对他提亲似的。
他这几日赖到陈绝色的酒店住了,两人只不过是换了个地方同居。起先陈绝色会赶人,后来,尝到谢长溯做的饭菜后,她说:“下一顿我想吃红糖滋粑。”
昨晚他又住在自己这里,然后她又陪着谢长溯回他公寓换了身崭新西服再一起回紫荆山。
五个兄弟难得在紫荆山相聚,家中的一群孩子,谢将军都认花了眼,“这,这是千秋啊,诶呀都长这么大这么高了。这个我认识,老二家的钟意。那是小五家的万代,还有绝色,这个我太熟悉了”
陈绝色坐在父母身边,她和谢长溯一起进来,家里的大人们,一个个都太清楚了。
几个大家庭同时聚集到一起,客厅嘈杂的很。
雨滴和程君阔因为陈家要来提亲,两人也抱着孩子回来了。
林老走路,总是克制不住的朝着两个婴儿的婴儿床走去。
谢长溯看着满屋子的孩子,有坐在一起,吐槽学校,吐槽作业,还有的在一起玩儿游戏,彼此嫌弃,亦有直接跑过去看小婴儿。闹中寻静已是妄想,雨滴家的孩子很快就哭了。
偏偏哭声大人们还没听到,是林老又过去转时,发现了,他不敢抱孩子,急忙喊,“雨滴君栝,快过来。”
后来,两个小孩儿都被送到卧室,有专门的佣人在照顾。
林珝和闻人也带着儿子从海城回来了,外甥女定亲这天,亲舅也要在场。
赛扎更不许多言,和谢家孩子的大事有关,他每次都会在场。
客厅一下子三十多个人,沙发已然坐不下。
溺儿是孩子王,拉着和她年纪相仿的孩子去果园摘石榴了。
江南也嫌人多,带着他的熟友们去了前院的接待大厅。
来人之多,亲事也议的顺利。
谢长溯问他四叔,“你看季夜都结婚了,是不是也该轮到绝色了”
谢老三立马回了血,“对今天咱几大家子都在场,孩子大人老人一个也没少,干脆再喜上加喜吧反正都知道你闺女和我大侄子也快到谈婚论嫁的时候了。”
陈家:“”
陈绝色见亲戚人多她性子稍微收敛了,要不然真想锤到谢长溯身上。
云星慕也说:“四叔,我大哥不结婚,我没办法结婚。”
陈四:“这个,这个不急啊,绝色还小着呢。继续说酒儿,咱说酒儿和季夜的婚礼,那可是”
酒儿和陈季夜坐在一起,两人发现,她们的提亲好像有点不是提亲,而是几个叔叔伯伯婶婶伯母们在一起拉家常叙旧回忆他们年轻时候的事情。
这场毫无悬念的提亲,众人都知道不会有人拒绝,只是过个流程。
“小哥哥,我困了。”酒儿坐久了小声说。
陈季夜和谢长溯对视,两人暗中点了个头。
陈季夜牵着酒儿离开了客厅。
奇怪的是,没人发现今日的两位主角离开了,他们依旧在说他们的。
可是当陈绝色想起身离开时,她左右两边的父母一人抓她一只手,不给她和谢长溯独处的机会。后来陈绝色对母亲说:“妈,我想去卫生间。”
她这才得到解放。
不过,也只是短暂的,不一会儿又被拉到中间坐着。
溺儿带着一群朋友去了果园,回来时,手上都脏兮兮的抱着时令水果,放在客厅的茶桌上。
她不给别人拿水果,先给陈绝色掰开了个饱满的大石榴,大声,且吐字清晰的喊,“嫂子,吃石榴,最好的给你吃。”
客厅一瞬间的沉默,不知情的人都抿嘴笑着陈四,人家溺儿的称呼都改了。
谢长溯对自己的小妹子是越来越喜欢了。
从见到绝色,一声姐姐都不喊,直接嫂子来嫂儿去的,昭告的全天下都知道,陈绝色是他的。
“嗯,谢谢溺儿,你快去洗洗手吧。”陈绝色硬着头皮接下了。
溺儿:“我洗过了,就是没洗干净。”
她继续分水果,杨老二家的钟情也跟着溺儿去摘水果,然后将自己摘来的葡萄洗干净后递给父母手中。
溺儿带着一群朋友去了卫生间,拿着肥皂又好好洗了洗手。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