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扒着窗户边,转身,她对程君栝伸手,“君栝舅舅,手给我。”
程君栝看着雨滴朝自己伸出来的手,他笑了笑,再也无力的直接躺在地上,“出去。”
雨滴泪滴眼眸瞪大,他骗自己
“君栝舅舅”
程君栝对她又吼了一声,“出去。”
接着,南宫伯爵长孙看到表妹被人从窗户边送出来,他冒着可能坍塌危机到他的风险,冲入危险圈,抱着雨滴的双腿,把她从窗户边抱回去。
"我不走,君栝舅舅,我不走。
"雨滴哭着看不清程君栝的脸了。
她手板着窗户边,身子想重新进去陪程君栝。
南宫伯爵也过去帮助儿子拉着外侄女逃离。
还未离开危险地带时,身后一声巨响,百年的图书馆瞬间化为了一场废墟。
雨滴扭头看着深埋废墟下的人,撕心裂肺的喊:“程君栝你为什么骗我”
身边的人都急忙前去救援,灾难的发生,永远都没有赢的一方。
程君栝在意识最后一刻,他脑海浮现雨滴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其实,他和那个孩子见得面并不多。
他的生涯中,都是训练,学习,完成自己的目标,唯一让他觉得生活不一样的是小雨滴的出现。
每次和她见一面,不是间隔三个月,就是半年,一年,有时也只是他挤时间回来的匆匆一面。
一年,能有几面
就是这几面,让他和她之间生出磨不灭的情愫,让他避无可避,逃无可逃。
这可真是应了那句话,卿生,他老。
阴差阳错,没有结果。
他想起自己和小雨滴最后的对话,程君栝笑了笑,“以我妻之名,为我立碑。
也不错”接着,他的意识陷入混沌。
昏迷的人是不知道外边人的痛苦,雨滴的挣扎,嘶吼,没有人能管得了她。
南宫伯爵要带她去医院,她却冲入废墟中,跪在她刚才离开的地方,伸手去扒拉废墟。
身边所有人去拉她都无用,南墨也亲临现场,看着失控的侄女。
“叔叔,你快让人救程君栝,他不能死,他死了我怎么办啊。”
雨滴哭着祈求南墨。
南墨让人带走她,她第一次,像个疯子一样谁靠近她,她吵谁。
这一夜,注定难眠。
从日薄,到月幕。
周围的灯光亮起,雨滴浑身都是土黑色,她手臂被钢筋割破,自己浑然不在意。
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再多搬一个砖头,就能见到程君栝了。
谢长溯是最快赶过来的。
“雨滴。”
他走过去抓起妹妹的手腕。
“走开啊。”
看到妹妹魔怔的样子,南宫伯爵还期待外侄能喊回外侄女。
怎料,谢长溯直接脱掉身上的外套,随手将西装扔到一边,他在妹妹身边,和她一起扒废墟。
大块的泥石,谢长溯和雨滴齐手抬着扔过去。
雨滴找到后半夜,她还是没见程君栝。
她跪在那里,指甲都是血,她哭着大叫一声“啊”。
谢长溯看向快崩溃的妹妹,“快了,程君栝还在等着我们。”
谢闵慎和林轻轻到时,女儿已经濒临崩溃,林轻轻心疼的上前。
夫妻俩刚下飞机就了解到了情况。
听到程君栝名字时,林轻轻在一旁捂眼抽泣,“闵慎,我们到底该怎么是好。”
谢闵慎也泛红着眼眶,他也想知道,该怎么样才是为女儿好。
雨滴没怎么进食,到了后边又忙到深夜,她站起来头晕目眩。
最后昏倒时,直接倒在了父亲怀中。
谢闵慎看着让他心疼的女儿,他抱着雨滴去了一边的救护车中。
谢长溯在现场帮助,谢家在南国基地多年暗藏的人都出来了。
北国,谢家程家都知道了程君栝的消息。
同样等消息的人都没有睡着。
南国出动的太多的人力,连夜救助压在废墟下的人。
酒儿半夜和陈季夜来到南国。
医院,陪在雨滴身边的是母亲和舅奶奶。
她昏迷都不安稳,脑海浮现的都是程君栝的画面。
凌晨两点,从废墟中终于找到了那个人。
谢长溯和陈季夜过去,看着血快要流干,身子被重石压着的男人,谢长溯和陈季夜废了好一番力气才将程君栝从里边拖出来。
“动作轻点,他身上有枪伤。”
谢长溯看到手上的血,才知道,原来,他还中枪了。
找到了程君栝,他几乎都没有了呼吸。
谢长溯和陈季夜看着被抬走的男人,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狼狈。
谢长溯也被眼前的景象动容了。
后来,听南宫伯爵回忆说,谢长溯坐在那里直到天亮。
医院内,雨滴醒来,天已经亮了,身边母亲和妹妹都在。
“妈,君栝舅舅呢”
雨滴醒来便追问。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