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倾城说完一大段话,忽然发现云星慕不说话了,她扭脸,捕捉到云星慕写在脸上的忧思,“你怎么了”
“我想我大哥了。”云星慕目光迷离看着前方,他说:“你回国那天刚巧我哥离开家,他去外地深造”
云星慕将心中的思念全都吐出来,“溺儿的嗓子就是因为闹人她缠着要我大哥才病的。最后谁也没等到我哥的电话,曾爷爷嘴硬的说他不想大哥,谁都不信。我父母,兄弟姐妹尽量让自己开心起来,可是心中挂着担忧,都无法像以前一样真正的开心。我没说过想大哥,每次想了就自己回卧室躺下睡一觉屋子的格局有限,去多了就会生成免疫。”
云星慕看了眼周围,“你这儿四周开阔,空气畅通人也稀少,是个疏解心情的好地方。”
谭倾城察觉他的情绪不对,“那你以后想你哥哥了就也过来,或者你想你哥哥了和我聊聊天,说出来会好很多。”
“嗯。”
闲聊后,谭倾城忽然想起有个地方她很感兴趣,“星慕,你会下棋么”
“什么棋”
“你会下什么棋”谭倾城问。
云星慕:“拖我曾爷爷的福,什么棋我都会下。”
自小就被丢在曾爷爷身边,刚学会站立,谢将军便把他放在双腿间,用他的膝盖夹着自己的腋下,他在下棋他在观棋。偶尔偷走两颗棋子玩儿玩儿,只要不咽下肚就好。
父亲和爷爷有事也会对两盘,他从小耳濡目染,虽然棋艺不精却都会下。
当然,他口中的不精也仅对家中的几个长辈而言。
于谭倾城或许他又要多一项技能让谭倾城崇拜了。
“太好了。”谭倾城激动的说。
云星慕好奇问:“你会下什么棋”
谭倾城脸不红心不跳的说:“我什么都不会下。星慕,你可以教我么”
云星慕被眼前的姑娘给问懵了,“所以你什么都不会下,你不是要和我对弈而是要让我教你”
谭倾城疯狂点头,“对呀,我就知道你肯定会一样的,但是没想到你都会,我来这里看到又很多大爷下棋玩儿一下午,我什么都看不懂,你教教我吧。我爸没时间,我妈不会下棋。”
所以这个重任又落在他身上。
云星慕欣然,他脸上的笑容带着浅浅的宠溺和无奈,“所以今天抓住我了得赶紧用是么”
“你教不教”
“领路。”
坐在棋桌上,云星慕教谭倾城了解规则。
“星慕,你还记得年前你陪我去跟踪我爸,还收买出租车司机拍照的事情么”
云星慕自然记得,不过,他道:“教你下棋时候要专心,学会再说那件事。”
谭倾城:“不嘛,你等我说完你再教我。你不知道那次拍的诈骗无意间解决了我爸的大事,具体是什么事情我不知道,不过昨晚我妈发现了这些照片后我就被我父母拉到屋子里问话了。”
谭倾城自顾自的说:“刚开始我说这一切都是我做的,但是我爸就不信,他直接就猜到了你。我否认,将这一切都拦在我身上。后来是我爸说这些照片会帮助他还会帮助我们家公司,我才承认是你做的。我不能抢你功劳”
“这算哪门子功劳。说完了么”
谭倾城点头,“说完了。”
“下棋。”
“哦。”
一下午的时间两人对面而坐,左右也无事,云星慕耐心的教谭倾城下棋。
下午时,总裁休息室的小丫头也醒了。
吃饱喝足睡好的小丫头从床上划拉下去,她光脚走到门口拉开卧室门,小溺儿探出一只小脑袋瓜往外看。
星星眼眸只能看到在忙碌的父亲的侧面。
谢闵行拿着手机在通话,听开门声,他扭脸和女儿的视线对视。
溺儿迅速收回头。
谢闵行对电话那边的人说道:“小舒,溺儿醒了我去看看她。”
溺儿在屋里听到父亲喊母亲的名字,她心道:原来是妈妈呀。
谢闵行挂了电话,他起身去休息室看溺儿。
走到门口便看到小溺儿毛躁的头发,张口打着哈欠,一幅懒意,她冲谢闵行伸开胳膊。
想维持自己高冷严肃父亲形象的谢总一秒破功。
他弯腰,搂住自己家的小宝贝在怀中,帮她顺顺头发。“什么时候醒的”
“刚刚。”
他单手抱着女儿去为她接水喝,在他视线下,看着女儿将一杯子的水喝完,谢闵行才收回视线。
“爸爸,我梦到你了。”
“梦到爸爸什么了”
溺儿说:“梦到爸爸亲我。”
溺儿的小手指着自己的脑门,“就这儿”
她所指的地方就是谢闵行趁她午睡时亲女儿的地方,那时她梦语了,喊得是“爸爸”。
谢闵行喉结滚动,他用湿巾为女儿擦脸,“那你亲爸没”
“唔好像没有。”
溺儿皱眉的看着谢闵行,她想亲回去,可是梦中的爸爸温柔,现实生活中的爸爸一点也不温柔,怎么样才能拥有梦中的爸爸成了溺儿郁闷的事情。
“看爸干什么”谢闵行问。
溺儿忽然来了一句,“爸爸,你是不是还很爱我”
“你觉得爸爱你么”谢总将问题抛回溺儿,他想知道孩子的答案。
“爱,但是爸爸不心疼我。”溺儿小糯米音说道。
她能感受到父亲的宠爱,但没有疼爱。
她将自己心底的话说出,“爸爸打我,眼睛都不眨。但是爸爸却自己哭了”
长大后的溺儿回想起小时候的话,那时她懂事了,也知道父亲的泪便是疼爱她的最好的证明。
此刻,她人小,谢闵行只对她说:“溺爱是爱,宠爱是爱,你知道爸爸爱你就好了。”更多的爱,孩子不知,或许这需要以后孩子有了孩子才会切身的体会。
谢闵行将女儿搂在怀中,一只手捏着她的小脚丫,“冷不冷不穿鞋子直接在地上跑”
溺儿双手搂着谢闵行的脖子,在他耳边悄悄说:“爸爸,我爱你,但你能不能对我温柔一点点呀。”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