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为难妹妹,而是下楼将溺儿的水杯放在餐桌旁。
谢闵行在厨房远远看了眼,便也知道女儿只喝了一小口。
“星慕,过来爸交代你件事。”谢闵行喊。
云星慕走过去,“爸,你说。”
谢闵行看了眼在台阶上停留的姑娘,他对儿子小声说:“看着溺儿去把早上的药喝了,她不喝的时候可以吓唬他。”
云星慕:“用你吓”
“必要的时候可以。”
云星慕知道父亲的良苦用心。
他走出厨房,拿着妹妹和自己的药在客厅抬头看着台阶上的小妹子道:“下来,该喝药了。”
溺儿:“”
跑
“你再跑,咱爸在门口看着你。”云星慕快速的拿出杀手锏对付溺儿。
可怜的孩子害怕父亲,溺儿站在原地不敢动。
她又想哭了。
云星慕和厨房的父亲对视。
他示软了语气说:“溺儿,你下来哥喂你,哥喂就不苦了。”
溺儿沙哑的嗓音说:“哥哥喂也苦”
云星慕:“这次真的不苦,你快点下来,一会儿咱爸又要亲自喂你喝药了。”
溺儿站在台阶上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她知道,妈妈和哥哥保护不了自己。
溺儿在台阶上觉得自己太可怜了,他因为可怜自己又哭了。
谢闵行:“不许哭。”
溺儿的哭声戛然而止。
孩子包着嘴在憋着哭声,她悄悄的上台阶去找云舒。
钻进云舒的怀中,“妈妈,不喝药好不好”
每次喂孩子喝药仿佛是打仗似的,一次一个战争。
最后大人取得“胜利”却也累的精疲力尽。
云舒一听声音便知道,又要到了自己打仗的时间了。
她又躺了一会儿才彻底清醒过来。
七点时,云舒抱着女儿从楼上下来。
看到谢闵行,溺儿都不离开云舒的怀抱。
谢闵行故装出一副冷酷的面容,他将女儿的药都放在茶几上,对云舒说:“挡着我的面喂她喝药,如果你喂不进去,我来。”
夫妻俩,一唱一和的,云舒对女儿展示出她的母爱,她的慈祥,“乖,听妈妈话,咱把药喝了。”
云星慕一声不吭的在做网上疯传的那种逗孩子喝药的神器。
溺儿看到了,她不给面子的说:“二哥哥,你别给奶瓶挖洞洞了,我都知道那是骗小孩子喝药的了,我不会被骗。”
云星慕:“”
他一把将手中的工具给丢了。
云舒笑着说:“溺儿不是小孩子了啊,可是小孩子喝药会哭,不是小孩子的人喝药不会哭。”
她将药放好,哄着溺儿,“闭眼不看,你就当成自己在喝糖水,一口就下肚子了。”
溺儿见了眼吓人的父亲,她可怜巴巴的闭上了眼睛,张开了嘴巴。
一口喝了药水。
还有两片药。
云舒准备去喂药时,谢闵行将药给拿走,他递给云舒了一包药粉。
云舒看着丈夫眼神不解。
谢闵行对妻子点头示意:放心吧,是溺儿的药。
只不过是早上时,他将那难咽的药片用擀面杖给碾压成了细粉,兑点水让女儿好咽罢了。
云舒后来想到了。
她看女儿还逼着眼睛,“妈妈,药呢”
云舒说:“闭眼,妈妈先为你喝一口鸡蛋汤,冲冲嗓子再喝那个药啊。”
溺儿乖巧的嗯了一声。
一口鸡蛋汤,一口药粉。
溺儿吧唧吧唧嘴巴,“妈妈,鸡蛋汤坏了。”
云舒说:“没坏,不再尝尝。”
另一个药粉兑水让溺儿喝了。
溺儿还是感觉味道不对,她说:“真的坏了妈妈。”
说完溺儿睁开了眼睛。
她信誓旦旦的对云舒强调,“味道很苦。”
云舒笑着说;“乖,你把药喝完了。”
溺儿:
云舒指着勺子说:“你刚才两勺喝的就是药。”
她对女儿解释,为何她会说鸡蛋汤是坏的,会感受到苦,都是因为她喝的是药。
药自然就苦了。
溺儿懂了。
早上这一关可谓是过了。
溺儿也暂时的放心了。
云星慕喝药不需要父母操心。
他早上自己给自己测量了一下体温,“爸妈,37°3不算发烧吧”
谢闵行:“得下了37°才算。”
“可是我叔说这个就不算。”
云舒;“别听你叔的,听你爸的。”
云星慕滑稽的表情问父母,“你们是在逗我吗”
放着医学博士的话不听去听连分子式都看懂的父母
云星慕才不
他说:“爸妈,我今天和同学有约,想出去一趟。”
“又去见阿晨”云舒替儿子将借口说出来。
云星慕没有否认没有承认,他说;“我下午早点回来。”
“你让阿晨来咱家玩儿呗。”
“阿晨哥去老宅认生,放不开。在咱家,中午我们都没法吃饭。我想出去爸妈。”
云舒不放心,谢闵行说:“如果你今天体温稳定住,明天我可以允许你出门玩儿。你的体质难伺候,每次发烧都好的很慢,现在还处于起伏不定期,今日稳稳,将温度降下去,明日我不管你。”
云星慕点头,他懂事的知道自己生病操劳的是父母,于是云星慕道:“好吧。”
和倾城的奶茶又要约到后边了。
谢闵行要去公司,云舒也要去公司。
溺儿怎么办
谢闵行说:“早上的难关过了,送到老宅吧。”
云舒:“只好这样了。”
云舒抱着女儿,她坐在迈巴赫的副驾驶。
溺儿一离近父亲,就惶恐。
她自己下车怕到了后座,规规矩矩的。
云舒笑着父女俩。
她没有从中调和。
等溺儿的嗓子好了,她再发挥自己的作用吧。
现在有丈夫在,能唬住溺儿。
到了老宅,夫妻俩将孩子放下。
溺儿挥手,只和云舒再见。
谢闵行看了眼女儿。
溺儿和父亲对视,自己躲到了曾爷爷的身后。
“咋啦”谢将军问。
溺儿咬唇不说。
但,少不了她的告状。
在父母走后,溺儿便开始了自己的告状。
还模仿谢闵行掐自己的动作,还让谢将军摸,“曾爷爷,就是这儿”
谢将军问:“溺儿,你嗓子还疼不疼了”
“呃,没有昨天的疼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