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伸出手,她小手落入程君栝的大掌中,抬脚上车。
程君栝摸到她冰凉的小手,再看她的脸颊耳朵。
他心中已有猜测,这孩子是听到他来的消息,衣服也没穿的从家跑出来了。
程君栝抬起双手捂着雨滴的脸颊和耳朵,雨滴委屈的只知道哭不知道说话了。
程君栝看着她泪巴巴的目光,他笑了一下。“以为我不要你了,在委屈”
雨滴小哭音“嗯”了一声。
她的声音听起来软软的,直戳程君栝的心窝。
他喉结滚动,拇指的指腹抚摸雨滴的脸蛋,“傻不傻,我怎么不会要你呢。糖剩下最后一个了吧”
雨滴又拖长音“嗯”了一声。
程君栝笑着从他身后取出一包糖果放在雨滴的腿上,“老规矩,一天一颗,在它吃完前我一定会回来见你。”
雨滴没接糖,她不知哪儿来的冲动,她跪在车座上迅速的去拥抱程君栝。
糖果从她腿上落在车座,继而掉在车底上。
这一抱把程君栝抱愣住了。
女孩儿的身子冰凉,程君栝抬起双臂也紧紧的抱着身材娇小的女孩儿。
他抱着雨滴,仿佛抱着一根细小的树,但是,怀中的人儿比树软,比树香,她让他念念不忘。
雨滴抱着他,哭着问:“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呀,呜呜,你为什么只接我舅舅的不接我的。”
“乖,别哭。”程君栝用尽他的温柔,这与刚才司机眼中的冷峻少爷截然不同。
程君栝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另一只手拦着她的腰。
他的下巴落在女孩儿消瘦的肩膀上,她的长发散在她的肩膀处,程君栝能清楚的感受到他下巴压着女孩儿的秀发。他的脸颊贴着女孩儿凉凉的耳朵,紧紧的贴着。
程君栝仗着雨滴年纪小,什么事都不懂,他编了个谎话。“你知道我的工作性质和他人不同,你打来的电话被系统拦截了。小珝和我都是军人,他的电话系统会自动识别,因此能打给我。”
雨滴吸鼻涕,她真的相信了。“那你在忙什么啊,我好久都没联系上你了,我还以为你遇到了什么危险。”
“我是长官,周围有士兵专门保护我,不会遇到危险,别担心。至于我在忙什么,这属于机密不能告诉你。雨滴能理解我么”
雨滴乖巧的点头,她抽泣的说:“好,我理解你。”
车外,谢闵慎追过来发现司机在车外候着。
谢闵慎放慢了步子,他走到司机身边问:“雨滴在车里”
“是的。”司机看到谢闵慎手中女孩儿的棉衣,他问:“谢院长您是来给雨滴小姐送衣服的吗”
“嗯,早上听到君栝来的消息,这孩子前一秒睡觉,后一秒不穿棉衣的跑出来,我追都没追上。”谢闵慎看着车问司机,“你们怎么没直接开车去老宅”
“谢院长我家少爷来就是为了看雨滴小姐的,看过后我们就直接走了,家中还有事情在等着少爷。”
谢闵慎和司机对视,他直接问:“君栝出什么事儿了”
“谢院长你这话,我不懂何意。”
谢闵慎没有逼迫小司机,他笑了一下,便换了话题。
车中,雨滴离开了程君栝的怀抱。
程君栝也将他的西装外套脱了亲自为雨滴穿上。
“以后可不许自己吓自己,我肯定会好好的。”
雨滴刚止住的眼泪,她又落了下来。
“怎么又哭了”程君栝为雨滴擦去眼泪。他眼眸中带着心疼,“和我说说,是不是受到委屈了”
雨滴摇头,哭得更伤心了。
她哭得程君栝懵了,雨滴还从未有过如此不正常的哭泣。
程君栝以为是自己不抱她了她哭了。
于是程君栝再次展开双臂拥抱住雨滴。
这次,雨滴推开了他。
她问:“君栝舅舅,你一会儿要去见谁”
程君栝:“一会儿直接回家。”
“我跟你也去程家好不好”雨滴反常的粘人。
程君栝愣了下,他犹豫了一秒,便拒绝了雨滴的话。
他已经感受到伤口处的撕裂了,刚才他侧身和雨滴拥抱时牵扯到了伤口,一会儿到家,他又要病人姿态躺在床上,那他这些日子的辛苦都白费了。
“程家今日有客人登门,你乖点在家,等我忙完了带你出去玩儿。”
雨滴继续追问:“那你家的客人都有谁”
程君栝喉结混动,他反问:“雨滴,你今日怎么了”
雨滴低着头,她看着腿上的一包包装精美的糖果说:“君栝舅舅,不管以后你如何,我只有一个小小的愿望。希望我联系你时,都能联系上。我不烦人的,我不会天天都给你打电话,但是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一定是我太想你了忍不住给你打的电话。如果你看到了,不要无视我的电话好不好”
雨滴的异样让程君栝警惕起来。
他沉着脸问:“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雨滴摇头,“没人会欺负我。”
程君栝眼神凝重,“记住我的话,只要有我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可以欺负你。”
雨滴抓着刚才她的话,双眸带着祈求的问:“君栝舅舅,你能不能满足我小小的愿望,我真的不烦人的。”
程君栝喉结滚动,“你的任何愿望我都满足,以后只要是你的电话,我见到了都会接。”
有了他的承诺,雨滴安心的点头。
临下车时,程君栝再次抱住了女孩,“雨滴,我永远不会不要你。”
雨滴在他的肩膀处点点头,“我也会一直记得君栝舅舅。”
走时,程君栝叫来司机。“把雨滴送回去我们就回家。”
司机上车看了眼有宽敞位置不坐非要挤在程君栝身边的女孩儿,他担心雨滴将程君栝挤出个好歹,于是道:“雨滴小姐,你朝旁边坐坐吧,你坐在中间挡着我看后视镜了。”
雨滴被说的脸红,她准备朝旁边坐时,程君栝一把抱着她,将她朝自己怀中带去。“军校的驾考题看来还是简单了些。”
司机:“”少爷生气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