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笑笑想来,或许是家庭地址对周生涯来说比较隐私,他不方便让自己知道,于是少女说道:“天太晚了,你一个人走回去我有愧疚感,如果你不想让我叔送,那你坐出租车的钱,我付。”
“不不,不用麦穗。”
秦笑笑十分坚持,她打开钱包取出一百块钱,去到路对面拦下一辆出租车准备给钱的时候,周生涯拉着她的手腕将她拽过去,他对着出租车说:“抱歉啊师傅,我们不坐。”
这一个动作,让不远处车内的男子眼睛黑了。
他还不轻易拉孩子的手,竟然被突然多出来的毛头小子占了便宜
嫉妒,生气,杨悦捏伞的手收紧,雨水打在他的西装外套,衣服将水吸收。
秦笑笑肩膀扛着伞柄,脖子夹着铁杆,她的伞顶是向后倾斜的,少女酷爱如此撑伞。
此刻,她一只手握着最下端的伞柄,另一只手是一张崭新的钞票,她的右手手腕被周生涯紧握着,“麦穗,我把你当朋友才来给你送伞,你接下了是把我当朋友,我不需要你为我出车费。”
秦笑笑尴尬的看了下手腕,“你要不先松开。”
被她主动提及,周生涯的五指迅速张开,放开了秦笑笑的手,不好意思的说:“啊,对不起,刚才我太急了。”
“没事没事,呵呵那我就不给你出车费了。”
天上忽然打了个惊雷,秦笑笑吓的一下子缩了肩膀,“诶呀妈呀吓死我了,突然一声,我还以为出啥事儿了。”
周生涯对着秦笑笑不自觉流露出来的可爱,他笑了。“别怕,就是剧烈的对流运动。”
“我知道,不过还是突然吓了一跳。”秦笑笑对他有说有笑,她看了前后方,出租车很少,“周生涯要不你赶紧回家吧,下雨天本就难打车,一会儿更没有了。”
周生涯不放心秦笑笑一个人在这里,她又说:“如果我小叔叔还没来,我就直接自己坐车回家了。”
听了秦笑笑的话,周生涯这才坐入出租车离开。
不一会儿,一楼避雨的大门也关上了,秦笑笑在门口等了秦风雅四十多分钟,天空下着雨,她焦急难安。
给秦风雅打电话,他却在迷离夜色酒吧门口和欢颜拉扯,看到秦笑笑的电话,他暗骂一声,自己把侄女给忘记了。
秦风雅丢开手,他指着欢颜警告:“去今朝醉等我,否则我去你家找你。”
他上车接通电话对秦笑笑说:“穗儿,叔在路上马上马上哈。”
秦笑笑听着他讨好的声音,就知道小叔叔的心虚,他一定还没出发。
气呼呼的少女挂了电话,开始站在路边拦车。
面前是来来往往的私家车,独独没有了出租车。
她又等了会儿,心想不能在这里傻等了,于是撑着伞沿着路边往家的方向走。
走到半路,秦风雅在路边看到了做些歇息的秦笑笑,他将车停在路边,冒着雨跑到秦笑笑的身旁,“穗儿,对不起乖,叔刚才路上堵车了。”
秦笑笑手中的伞被秦风雅接过去,她手空了出来,少女双手用力的推了下秦风雅的胸膛,让他步步后退,“你就是堵车这会儿也该到了。”
雨夜的气氛让她心里难过委屈起来,秦笑笑带着哭音颤抖的说:“你就是把我忘了。”
说完,她的泪顺着眼角流出。
秦风雅心疼的再次走上前,他为秦笑笑擦眼泪,“对不起,是叔的错。”
秦笑笑打掉脸上的手,她冲着小叔叔吼了声:“杨悦对我就从来没迟到过。”
越是在这种凄冷的环境下,秦笑笑刚才走路的心里都是杨悦,如果是几个月前,天下雨的时候,杨悦就会提前十分钟到楼下等着她,不会让她尝到等人的感觉。
她对杨悦的叮嘱,他永远都是提前到场。
秦笑笑主动提起杨悦,是那他和小叔叔对比。
秦风雅也知道错了,他当时只顾着和欢颜说话了,竟然忘了小侄女还在等他。
“我连个出租车都打不到,伞还是我同学特意跑来给我送的,秦风雅,你怎么当家长的。”
秦风雅将小侄女搂在怀中,拍拍她的肩膀说:“好好,以后叔心里只有你不哭了啊,我道歉,这次是因为小白说欢颜在迷离夜色,我担心她出事就跑去看她了,没看时间就错过了接你的时间。”
原来是因为欢颜在别人的酒吧,秦风雅担心她出事才忘了自己。
少女迅速止住眼泪,“真是这样的话,我暂时原谅你了。”
自己无非是多耗些时间等秦风雅,若是欢颜在别的酒吧出事了那才是大事儿。秦笑笑离开秦风雅的怀抱,她擦了擦泪,软糯的说道:“那走吧,我腿好冷。”
秦风雅赶紧带着她上车回家。
后背独留下撑着黑伞站立的男子,望着少女的身影远去。
无数次杨悦想走出暗处,去到秦笑笑的身边带着她回家,他都没有勇气。
或许他早一点出现,麦穗会不会和以前一样,奔跑到他的怀中呢
回到家中,秦笑笑洗洗便睡了。
秦风雅给店里的人打电话交代;我家里有事,暂时去不了店里,你们帮我伺候好颜颜,她有什么要求必须满足。
“秦哥,你妞不在我们咋伺候”
秦风雅:“她竟然没去”
“没有啊。”
“行,就这样。”
秦风雅挂了电话,两个少女他竟然忙不过来。
欢颜去了,在今朝醉的沙发上坐着无聊的玩儿手机,秦风雅说让她等他,她等了啊,可是等了一夜他都没来。
酒吧人多,所有小弟不可能全都顾虑过来,欢颜没有在前边玩耍,到了直奔目的地去了他的屋子,因此很少被人发现。
次日,欢颜在沙发上睡醒,她揉揉眼皮,缓解不适接着开始看周围,秦风雅昨晚上竟然没有来。
一股恼火窝在她心口。
欢颜准备离开时,手打开铁门忽然发现门从外锁上了。
“喂,有人没有啊”
今朝醉只回荡着欢颜的叫声,白天这里空无一人,都回家睡觉去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