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女儿的脸庞。
陈绝色刚哭过,出门时眼睛眯成一条缝,望着一身煞气的男人。
陈四上手准备抱孩子,伸出去的手又缩回去,他对着谢闵行说:“大哥,要不你来抱吧。”
谢闵行怀中的小财神呆呆的看着老爸的脸,又看看四叔求人的眼神。他一个念了几天书的小奶娃都疑惑你女儿干嘛让我爸爸抱
陈四给出解释,“她太小了,我怕我胳膊宽接不住她掉在地上。”
李藏言听到,叹了一声气。她望着医院走廊顶上的灯光,心中错综复杂。
合着,她给陈四生个女儿难不成生错了。
后边一排大老粗,脖子挂着大金链子站起来,纷纷请缨:“四爷,我来”
周围人忙抢活:“不不,四爷我来。我胳膊间距短,我能抱好小姐。”
陈四转身对视他们,冷傲的眼神扫视手下,“一群大老粗会什么,学会了绣花再来给我商量抱我女儿的事儿。”
转身对着女儿时,陈四老脸上演戏剧般的变脸,“不是爸不抱你,是爸不会。”
谢闵慎是有女儿,但是带孩子方面,他能提溜就提溜,把孩子当狗遛,还没抱媳妇儿温柔。陈老四不放心这样的三哥。
谢闵行有两个孩子,他比在场的男人们都稳重,抱孩子也有经验,找他最放心。
谢闵行放下谢公子,“长溯,站在路上,爸去抱妹妹。”
“唔,爸爸你抱我吧,长溯腿疼站不在路上。让四叔学习嘛”谢公子圈着腿,他脚不沾地,任谢闵行没辙。
小家伙心想:坑坑四叔挺得劲儿
女人们则围绕着李藏言叽叽喳喳,问她东西。此刻也顾不上刚出生的小婴儿。
护士还抱着婴儿,她看着眼前的二十多人却没人接孩子。
这时,杨悦一声不吭的走到护士面前,伸手接过襁褓中的婴儿,抱在怀中,“绝色没想到是二伯父先抱了你吧。”
陈四脑袋一根筋突然绷紧,看着二哥如此粗鲁的接走了他宝贝疙瘩女儿。
“二哥,二哥你快慢一点,把绝色交给护士。”陈四胳膊撑开仿佛是展翅的老鹰,如今他不是飞翔,而是害怕的胳膊围着杨悦。
另一只手托在底下,恐怕孩子“咚”的一声落地。他年纪一把好不容易得来这一个女儿,他可不是三哥那样虐待孩子。
杨悦看不起四弟,“长溯,星慕,雨滴还有酒儿,那个出生的时候你没抱过,轮到自己家就不会抱了”
陈四说出欠谢家人群殴的话,“那会儿又不是我孩子,不用小心。”
一边的谢家兄弟俩,心里不太淡定了。
陈四还不认识到话语中的不妥,急的叮嘱杨悦:“二哥,你走路看路,再看看我女儿,你看她是不是哭了,二哥你慢点,小碎步走。”
后边的彪形大汉挠头,这是四爷吧
随后,他们只看了一眼绝色的样子便一起加入小心翼翼的阵营中口中均嚷嚷道:“二爷,慢点慢点我们给你开道。”
杨悦:“麦穗小时候都是我抱的,我比你有经验。”
一边的麦穗听到他提起自己,她默默低着头。
陈四:“我这是婴儿,麦穗那会儿都能跑能打了。”
“都是孩子,分那么清楚。走了”
手术室门口停留了十分钟,由陈四为主角的一场笑料落下帷幕,众人才散去。
回到病房,雇佣军的那些手下凑上去小心翼翼的摸了摸绝色的脸蛋儿。睡着的婴儿一幅静好的模样,很软,很萌戳中了那些人内心的柔软。
他们去摸婴儿脸的时候,都是轻轻一碰立马撤走,怕惊醒孩子,怕他们皮肤粗糙,怕手上带有细菌,又怕
陈绝色成为了雇佣军团众猛汉心中的小棉花,软软的,白乎乎的小宝儿。
在以后的雇佣军团内,陈四的十句话抵不上他女儿的一声哭。
病房不小,人却很多,众人在一处都显得拥挤。
陈四把家里来的人都送走,屋内只留下他的兄弟们。
谢闵行在手把手的教四弟抱孩子,“手托着她头。”“别僵硬,软一点。”“把孩子离你心口近点,离的那么远,你是要把孩子给谁”
谢闵慎在一旁大笑,笑话四弟的愚蠢。顺便用兄弟的蠢来烘托一下自己的好,“轻轻,还是你男人聪明吧。生下来这俩孩子我都没少抱,啧啧,还是我优秀。”
林轻轻酒儿式的白眼,白了她丈夫,这厮真好意思给自己贴金。
他办的事儿一箩筐,能数落好几个小时。
谢闵慎当起他全能的父亲,抱着雨滴拽滴滴的对女儿说:“雨滴,还是你有福气乖。”
林轻轻没眼看了,她去了孩子屋。
秦笑笑坐在沙发上话很少,她靠在沙发的尾端,胳膊肘按在扶手上,掌心拖着太阳穴。
不一会儿,杨悦坐在了她身边,距离她最近的位置。
那么多的位置他都不坐,而选择了她的身边。杨悦坐下后,问身边的少女:“把我给删了。”
秦笑笑嗯了一声,没有下话。
杨悦好脾气的又问:“最近学习怎么样”
“挺好的。”
两人这里仿佛被众人遗忘,热闹是她们的,清净在这一角。
杨悦又说:“不会的多么”
“我叔准备给我找教育机构,不会的不影响,我都存着。”
突然陌生起来的两个人,杨悦心口被石头憋着,感觉呼吸不顺畅但还是忍着。秦笑笑闹他的时候他烦,秦笑笑和他陌生了他更烦。
现在的两个人的关系完全偏离了他最初的目的。
金治熙需要杨氏集团新一季度的合同,杨悦直接签了一年。另外三个季度的权当另一门合作,当初和金治熙谈好后,此事就这样敲定。
他就是想让麦穗知道他有了女朋友从而慢慢打消对自己的肖想,让自己和麦穗的生活重新回到正轨。
谁层想,会有今日这一步。
她离开了家,他也不想回去了。想见她一面,只能楼下看窗户解思念。
杨悦想解释那日助理多管闲事的误会,两难又来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