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午饭的时间了,云舒才慢慢出来,在里边呆了快两个小时。
云舒回去的路上有些伤感,低着头,围巾围住了她半面脸,假山底下太冷了,她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
她没有留意到不远处站着的谢闵行,自己往餐厅方向去。
云舒越想越难过,在家里的时候,她一闹脾气,云母懒得惯她,直接给云父点电话:“你小情人又在瞎折腾。”
云父接到这样的电话,二话不说拿起车钥匙就往家回。
现在她消失快俩小时了,也没人反应过来,云舒承认有些矫情。
人在难受的时候明明告诉自己要想好的,偏偏脑子不够用想的都是自己委屈的。
云舒的心情还没有得到缓解,就要赶紧回去吃饭,回去晚了,爷爷的关心,婆婆的唠叨,还有谢先生和谢闵慎,她一直觉得和他们好像亲不到一起去,谢闵西是她的朋友,可也是她的小姑子。在婆家可不是让她可以随意撒泼闹脾气的地方。
云舒想到到这一点,边走边踢着路上的石子说:“女孩子嫁人做什么,还不如在自己家里当个小公主。”
这句话被谢闵行听到了,这件事情他有错,还是最直接的那个。
他没想到云舒会打草稿,爷爷会发现。
最后这一出,完全脱离了他的本意。
云舒回到谢家餐厅,其他人都在欢声笑语,云舒突然想到之前谁说的一句话:女孩子嫁了人,在娘家是客人,在婆家是外人。
云舒想云父云母了,她偷偷用围巾擦眼角,然后坐在餐桌上,谢闵行紧跟其后。
餐桌上云舒很安静,她一安静,整个餐厅都是安静的。
谢夫人觉得有些不对劲,突然想起来早上云舒出的洋相,她对云舒说:“小舒,吃过饭你陪我去趟花棚吧”
云舒看着谢夫人,点头说:“好的妈妈。”
餐厅又很安静。
云舒基本上不夹菜,都是一粒一粒的吃米。
谢闵行为她夹了个她最喜欢吃的狮子头,云舒看着都没有胃口,但还是对谢闵行说了声谢谢
云舒没有吃狮子头,还在吃米,谢闵行又在她盘子里夹了各种她喜欢吃的菜。
云舒还没有动筷子。
谢爷爷看出了猫腻问:“小舒,你可是在介意爷爷早上做的事情”
云舒抬起头看着谢爷爷,她知道谢爷爷和整个谢家人都没有恶意,都不是那种看她笑话的人,只是觉得她像个活宝。
她在谢爷爷的眼睛里看出了自责。
云舒坐起身子,两只手同频率相反方向的摇头:“没有,没有爷爷。”
云舒看大家都在看她,这架势似乎在等她解释。
云舒随便编了个借口:“我有些担心我爸我妈,他们俩的电话现在打不通。”
谢闵行伸手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刚好可以把他搂入怀抱,他说:“爸妈,在飞机上,电话打不通很正常。我已经派人跟着爸妈,保护她俩了。”
云舒装样子松了口气。
谢爷爷也没有了自责,但是只有谢闵行和谢夫人知道云舒在难受什么。
吃过饭,人就被谢夫人拉到花棚。
看到花云舒的心情好了些。
“心情好些了么”谢夫人问。
云舒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妈。”
谢夫人:“难受的时候要看看一切美好的事物,看看花看看风景,心情就会好很多,别把自己关在一处,心胸得不到解放,只会越来越压抑。你越难受就越想着不好的事情。”
云舒:“妈,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谢夫人:“我也是从儿媳这步过来的,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小舒,你嫁了人,你就有三个家,一个是你的娘家,一个是你的婆家,还有一个是你和闵行的小家。父母心中孩子永远是自己的最爱,外人这一点是根本不存在的,婆家也是你的家人,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而你未来一生和你一起走下去的是闵行,你的丈夫。”
云舒眼泪夺眶而出,她其实只想要一个有父母的家。想爸爸妈妈了,云舒双手捧脸,不让谢夫人看到她哭的样子。
谢夫人伸手抚摸云舒的头发。
谢闵行出现在花棚里,谢夫人看了谢闵行一眼,又看了眼云舒,谢闵行朝谢夫人点头,云舒捂着脸流泪,谢夫人走出花棚。
花棚里就谢闵行和云舒两个人。
谢闵行走到云舒前边,伸手将云舒的手拿下。
云舒红彤彤的眼睛,看着谢闵行,咦怎么不是妈妈
云舒转身四周查看,妈妈呢
谢闵行将她板正说:“妈妈走了。”
云舒不理谢闵行。
谢闵行一用力将云舒搂入怀抱,云舒挣扎不开。
谢闵行:“小舒,我错了,对不起。”
自从云舒进门,谢闵行一辈子没道过的歉这些日子全部说了出来。
谢闵行:“小舒,你知不知道你身上有种魔力,看到你就活力四射,你每天的精力好像怎么都用不完,在你身上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惊喜谁都猜不到。我今天早上起了捉弄你的心思,是我的错,你原谅我好不好”谢闵行祈求的语气,本来还想晾他几天的,此刻心软了。但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云舒:“放开我,不能再抱我了。”
谢闵行:“嗯”
云舒:“花棚里很热。我浑身都出汗了。”
谢闵行继续搂着:“我不嫌弃”
云舒很煞风景的说:“那是因为汗不在你身上。”
谢闵行想说个情话都说不出口。
谢闵行松了手,云舒逃离出花棚。
云舒回到卧室换下衣服,大白天的就开始洗澡。
下楼的时候看到自己的汇总报告,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羞愧了。
云舒:这只能说明我厉害,要搁他们身上,谁能相出这法子,哼
谢爷爷坐在客厅耳朵上带着蓝牙耳机,手按着拐杖,就像电视上那种老爷子听戏,闭着眼睛,晃着脑袋,一副享受的模样,谢爷爷就是这样。
谢闵西看到云舒下楼走过去,要道歉:“大嫂,我”
云舒打住她:“别道歉,你没事儿,那是我和你哥的事儿”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