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强沉默了一会儿,看向董月,“月儿,这次是我考虑不周,让你担心了。”
“有些人太会钻营,不怪你。”
“好吧,那就留下他们吧。”刘三强无奈只能答应了,后来还加上一句,“留下可以,他们不能去后院。”
刘如看下去了,不是怕别人抢了自己的饭碗。
嗤笑一声,背着手离开。
刘三强站起来,冲着刘如大吼,“你个熊孩子,你是不是欠揍啊”
刘如不惧,扭头看向刘三强,“我娘在这,你敢”
董月被这父女二人逗笑了。
一个气的跳脚,一个还名目张大的挑衅,这对父女真是活宝。
她看的明白,刘三强是虚张声势,动真格的,他第一个舍不得,刘如就是一个人精,看着小小的孩子,这方面拿捏的非常到位。
董月一笑,父女二人都笑了。
一家三口就这笑开了。
周围的丫鬟看到这一幕,很是无语。
一墙之隔的韦程等人全都懵了。
这就是一根筋的刘三强,竟被自己的女儿拿捏的服服帖帖的
只是听到动静,心底又升起一股向往。
是否这就是家的味道
他们都是当兵的,常年走在各个血腥危险的边缘,以至于他们的脾气职来职往,如果真的因为一个家需要收敛他们的脾性,可能做不到。
如果是这样,有一个家也不错。
曾经来到这里,还有些不乐意,听到这动静,一个个都期待着以后发生的种种。
韦程、朗天、严兆,方文四个人就这么留下来,他们这负责刘府的安危。
他们又被当成普通的家丁。
对曾经的他们来说,是一种羞辱,现在每天能看到刘三强和女儿斗法,每次都是战败的一个,顿时觉得这样的日子也挺好。
时间在安静中过了一天又一天。
眼看着就要到春节了。
董月和刘三强以为他们会在京城过一个安稳的春节,不想,在春节前,发生了一件让他们措手不及的事情。
太傅突然病重,太傅夫人突然求到跟前,求董月为太傅看病。
不久前还因为他们女儿的死将刘三强抓起来,经历种种风险,突然求到跟前,就为了救治太傅。
他们第一时间觉得是陷阱。
董月不会忘记在朝堂上,太傅前后的而变化,让左青去调查那个突然出现的少年,那少年似乎在离开朝堂之后就失去了踪影,想知道青年和太傅的关系也被迫打断。
这事本来不太纠结,也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
现在去太傅府救人,不是找死
不管怎样,人家的女儿和女婿死都多少和他们有关系,这个时候,只要有心的人都不会赞成。
董月觉得是坑,不乐意去,刘三强得到消息,变的强硬,直接轰走了太傅夫人。
太傅夫人在刘府门口不顾形象的崩溃大哭,引得周围的百姓都过来看热闹。
董月觉得怎么说也是太傅夫人,这么没有形象大哭,又想到女儿女婿都死了,太傅又是这个样子,这是绝户的节奏。
一个没有经历世面的夫人只知道哭,似乎也没有什么。
董月不忍心,让太傅夫人进来。
太傅夫人直接跪在董月跟前,“董娘子,求你久久我家老爷。”
董月看到这样的夫人,有些不忍心,开口,“夫人,太傅病了,你可以去请御医。”
太傅夫人摇头,“老爷在弥留之际说过只能让董娘子看诊。”
刘三强气的冷哼一声,“你不会不知道你口中的老爷几次想要致我们与死地吧”
太傅夫人愣了一下,事情没有参与,她还是知道的。
“你女儿死了,我还被抓了,这事情你不会不知情吧”刘三强逼问。
“我”
“行了,你也别闹了,让我媳妇看诊,是不可能的,你还是走吧”不管是不是真的病了,都不能去太傅府。
太傅最近变了很多,突然病重,明显有诈。
太傅夫人看到刘三强这么坚决,董月又不说话,想到传闻,她冲着董月开口,“董娘子,你是不是害怕我家老爷是”
“是,我的确是怕了。”董月适时开口,拒绝的更为彻底,“太傅病了,我和太傅之前也算是有些恩怨,如果我去看诊,说不定会做些什么,到时候,太傅的命就悬了”
董月的提醒,让太傅夫人的脸色白了又白,最终还是被人请出去。
等太傅夫人离开了,董月看向刘三强,“我怎么觉得太傅是真的病了”
刘三强不在意,是不是病了,是不是要死了,和他没有多大的关系,他只要自己媳妇安全就好。
“太傅媳妇就是母老虎,自从女儿死了之后,整个人都变了,太傅平时看起来惧内,最近硬气的很,说什么要收养一个义子,继承苏家的门户。”
董月听到这话,忽然想到那个少年,“刘三强,你还记得被五王爷的随从带去的那个少年”
“怎么了”
“太傅前后的态度明显变了,我觉得和那个少年有关。”
刘三强一想,似乎也是这么回事,“难道那个少年是太傅要收养的义子”如果是,怎么是被五王爷带去
想到这点,忽然明白过来,五王爷是威胁太傅,太傅不得不离开。
夫妻二人终于明白过来事情的关键,顿时又觉得不可思议。
那天的五王爷是为了帮助他们
“你说五王爷到底是什么意思”董月有些看不明白了,明明是敌对关系,为何几次帮助他们
看似每次都是胡搅蛮缠,又的确给他们带来了便利。
“谁知道五王爷又在算计什么”
最近忙着对付三王爷,对五王爷的事情关注少了,这人到几次到跟前刷新存在感,真实讨厌。
刘如正好从外面提着点心回来,直接来到娘跟前,“娘,尝尝食味斋的点心。”
董月正犯愁,听到吃的,刚刚的事情很快抛到脑后,和女儿一起吃点心。
刘三强在旁边看着无语,几次很不得将女儿丢出去,因为媳妇在,给她一些面子,后来把自己气走了。
刘如看到爹离开,高兴起来,“娘,爹就是小气。”
董月刮了她一眼,“行了,他是你爹,你别每次都故意和他对着干。”
刘如一本正经的胡说,“娘误会我了,我只是觉得爹太笨了,想让他脑子灵光一些。”
董月才不信,“所以,你的意思是为了爹,你不惜丢掉自己的名声,也让爹变聪明”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