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丫头,稳住”
就在那血色屏障极限扭曲、随时可能崩溃时,时本一郎带着漫天木剑,苍鹰搏浪般自上空掠过
“就算是死,也要守住前辈的正后方”
伏地狂奔的山田健吾紧随其后,将沿途被木剑洞穿的血影,斩得支离破碎
“话说在前面,我可没有白白牺牲的打算”
耀眼光尾摇曳,一道人影宛若流星自从空中坠下
“十六瓣八重表菊纹”若惊涛骇浪,现出其中特摄服破破烂烂、头盔布满龟裂的藤原拓海:“因为,我很强,而且运气很好”
“这些家伙生命力比之前顽强了太多根本没可能彻底杀死吧”
即便遭到如此强力的“三连击”,那地面的血浆依旧在菊花海中飞速重聚,再度勾勒出粗糙的人形,缓缓站起。
“十方世界目前宽,抛却云庵过别山”
接着,宗纯那媚而不惑的诵经声,自远处的林间传出。
“法理解构之所在,安倍施主,可看见了”
一粒粒光点,自那些血影胸膛内亮起,连成了一条弯曲迂回的莹白细线。
“看见了交给我吧”
猛烈的疾风,沿着那白线,自场间刮过
“如果一刀零之天元斩不死的话”
全身被刃铠覆盖,光秃左臂延伸出长刃的安倍寺,现在在风止之处。
“那就十刀百刀”
来回往复、冰火交融的刀光,后知后觉地沿着那一颗颗光点爆发。
这些刚刚愈合完毕的血影,如灌满红色颜料的水气球一样炸裂开来
在这“一锤定音”的斩击之后,通道方圆数十米内,一时间再无血影站立,只余缓缓流淌的血水
“这小子,之前是一个人,在和这群可怕的东西战斗吗”
看向通道尽头,傲立不动的荒木宗介和俯身合十的黑佛,安倍寺眼中战意燃烧。
“不过,我也不会输给你”
见远处血海翻涌、再度化作怒涛袭来,他收敛思绪,朝身后发出了怒吼:“安倍布石,你还在等什么”
“混账小子,当着这么多人,要叫父亲大人”
一枚枚黑白相间的棋子,自树林间旋转而出,精确地落在荒木宗介身后那通道两侧。
棋子落地,化作一道道人影
“阿弥陀佛”
“抓住机会,结阵”
“可恶,珍贵神油快用光了”
安倍布石、弘法、藤原树、宗纯和常田广志等人,带着守辰丁与数名僧人组成的队伍,瞬移般出现在通道内。
“菩萨摩诃萨得有常通,尽观万物生生不绝。若经一劫至百千劫,劫起则起劫灭则灭。”
宗纯身后,那尊轮廓透明的「十方无量」缓缓浮现,卷土重来的血影睁开了眼
“诸位,这光点即术法解构之所在,请放手施为”
被这法身泪眼婆娑地一瞥,那些血影身上,亮起一粒粒莹白光点。
天眼通诸法现见。
层层叠叠的佛光、黑藤和阵法沿着通道爆发,一旦被命中身上光点的血影,立马动作中断、形态溃散
天眼通面前,这些不死不灭、变化莫测的血影,终于有了“致命弱点”。
不过片刻之间,众除灵者已在血海中撑出了一片“真空地带”,将荒木宗介与那些发动“自杀式袭击”的血影隔离开来
“「恶之华」,老夫今日定要与你们有个了断”
怒喝声中,时本一郎御着数柄木剑从天而降,朝巨树下方的夏多诺德斩去
“时本先生一生除灵无数、舍己为人,即便身死道消,一缕残魂依旧心系人世,实在让人敬佩”
雷光弥漫,夏多诺德依旧端坐原地,淡然地与落在身前的时本一郎对视着:“可惜,对一心追寻真理的在下来说,世俗的恩怨情仇、生老病死已毫无意义。”
他身侧的电脑、桌椅和晕厥的月影千草,同样在雷光剑影中安然无恙,仿佛身处另一个世界。
“不错,汝等邪祟尚横行世间,我时本一郎又怎敢酣然离世”
对自己的身份坦然相认,时本一郎双手快速结印,漫天木剑和符纸如雨般降下。
“什么,他说这铜尸,是时本会长可是,他老人家不是已经”
“难怪这百战铜尸一身道法浑然天成,原来是时本会长残魂寄托其中。”
听见二人对话,除早已知晓真相的几人外,一众除灵者全都一脸的不可思议。
“真是荣幸呢,整个日本排得上号的除灵者们,全都大驾光临了。”
无视了眼前时本一郎暴雨梨花般的攻击,夏多诺德翘着二郎腿坐在电脑桌上,好整以暇地打量着护在荒木宗介身侧,苦苦支撑的众人:“可是,自诩纵身形俱灭,务退治诸邪的除灵者大人们,为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守护一位怪异呢”
“怪、怪异”
“他说的是”
“不错,能抹杀一切的超自然因素的荒木君,不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怪异,还能是什么”
夏多诺德微笑着伸手,指向了众人护卫中,双目光芒激荡、全身符火蔓延的荒木宗介。
“开什么玩笑,鬼面骑士佛法深厚,又怎么会是”
“荒木尊者,神通天赋,岂是尔等可以揣测的”
“屏息凝神,合力对敌,切勿理会此人。”
对于夏多诺德这莫名其妙的“指控”,众人不过微微一愣,便不屑一顾。
此刻,那血茧中源源不绝喷出的血影,有动不动的双臂正面撞溃。
即便如此,护在两侧的除灵者们,联手处理掉余下的血影,亦十分吃力。
相较之下,他们才深刻感受到这尊黑佛法身浩瀚如海、深不见底的实力。
“各位,不觉得奇怪吗,荒木君明明没有任何灵力和血脉天赋,也从未经过正统修炼,体内甚至没有一丝灵力、怨气或神力存在,却拥有着强大到不符合逻辑的除灵能力。”
“若说他是大能转世、天赋神通,那为何他的除灵不光针对诸位口中的邪祟,对除灵者的术式也一视同仁呢”
随着战况加剧,除灵者们逐渐陷入了沉默,只剩下夏多诺德滔滔不绝的“说明”。
下意识在荒木宗介身上掠过的目光,也带上了一丝困惑
因为,正如对方所言,众人布下的周围阵法、佛光、黑藤,只能若矮墙一般环绕在地面。
一旦接近那尊遮天蔽日的黑佛,任何术式都会和纷涌而至的血影一样,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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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