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五芒星型的黑色堡垒上空,响起了土方岁三宛若杜鹃泣血的哀嚎。
“哈哈哈哈哈哈所以到最后又是只有我一个人的新选组了吗”
苍凉的狂笑声回荡之下,一道道纯黑的障壁,沿着五棱郭的每一侧城墙立起,将这座要塞彻底封闭在内。
“虽然无论如何挣扎,得到的结果,都是一场又一场彻头彻尾的败仗”
那些不死不灭的怨灵武士,如同感应到什么号召一样,化身黑色潮水向着城内飞速涌入
“但只要这个诚字还在心底悸动,管他接下来是怎样的地狱,我都只会一路向前”
在众人环绕之下,头戴机车头盔身披红色旗帜的土方岁三,逐渐被浓郁到有若实质的鬼神之力覆盖,淹没了原本的身形
“即便不惜化身为鬼”
“呃啊”
空无一人的五棱郭东北门,望月澈那漆黑的左臂带着赤焰,凶悍地轰击在眼前的黑色屏障上。
“给老子开”
但任凭他如何发力,这屏障上刚刚出现的裂痕,下一秒便会恢复如新。
“这是”
一阵可怖的气息,带着致命的寒意,自屏障后方扩散而出
“里面,到底在发生什么”
望月澈口中喷出的热气,瞬间化作了冰晶。
“望月澈,别发呆了,和我联手破开这屏障”
自相距不远的西北门处腾空而来的藤原拓海,双手交叉,射出一道粗壮的光束,不断冲击在那漆黑的屏障上
“要是让城里那东西缓过气来,就完蛋了”
虽然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城内那越加磅礴的阴寒气息,仿佛有一只鬼王正蓄势待发随时将要破封而出。
“联手”
望月澈左臂暴涨到堪比攻城锤的尺寸,带着鬼爪的虚影,狠狠地砸上了身前的屏障
“我一个人,就能把这玩意儿砸碎”
大江山之力十五层鬼爪招来。
那寂灭的黑色屏障,无声地碎裂出一块巨大的缺口
一股凛冽的寒风,自那缺口处吹拂而出
藤原拓海和望月澈体表的金芒和赤焰,随风凝固
“这是什么气息居然能冻结我的「大江山之力」”
“可恶陆仁那家伙不是说这神力想怎么用就怎么用量大管饱吗”
体内的力量涌动变得无比晦涩,两人不但动作也随之缓慢,就连思绪也变得无比僵硬。
“快看”
“那是什么怪物”
他们呆滞的目光,越过眼前缓慢恢复中的屏障看向城内,随之被“冻结”
五棱郭城内,原本雄狮齐聚的广场,已变得空无一人。
“唔”
一道身高十米全身上下如灰色粘液的模糊人影,正孤独地矗立在那里。
它左臂末端,锋利纤细似利刃,右臂则呈现出粗短的圆筒状。
绣着金色“诚”字的猩红旗帜,如同围巾一般在它粗壮的脖子上飞舞
没有五官的面容上,只剩一对嗜血的双瞳,绽放着令人无法动弹的杀意。
“不,这不是什么怪物”
“这是,聚合鬼神”
这是,忘却了语言忘却了记忆忘却了自我忘却了身体
将沙场百战的残余意识和浓郁到液态的鬼神之力凝聚在一起,从冻结一切净化一切的“杀意”中诞生的
战场之鬼
“唔”
这灰白模糊的“战场之鬼”仰天长啸,无数冰封一切的杀意,随着祂的动作升腾而上,透过云端朝着整个北海道蔓延
“别发呆了,要是让这低温扩散到外面,所有人都没救了”
“混蛋,给我开”
恢复如初光洁如镜的黑色屏障外侧,回过神来的藤原拓海和望月澈,艰难地运转起体内凝固的力量,再次开始了“屏障拆迁作业”。
奈何,在这彻骨杀意之下,他们所能制造出的破坏力,远不如前。
“唔”
五棱郭城内,那原本望天哀鸣着的“战场之鬼”,忽然低下头,看向了南面的城门。
“啪嗒啪嗒”
透过城门外漆黑的屏障,依稀可见一道双手插袋的身影,在脚步声中越走越近。
那怨气凝结坚不可摧的屏障,被这名男子触碰,如同蒸发般凭空消失
“打扰了”
在屏障上留下一道“太”字形的空洞,身穿防寒服的男子,像掀帘进入居酒屋一样自然地走了进来。
“啧,这城里比外面还冷呢,是被改造成什么工业用冻库了吗”
这名探头探脑左顾右盼的男子,正是自南门渡化了“幕末天剑”冲田总司后,长驱直入的荒木宗介。
“嗒。”
在荒木宗介的脚尖踏上五棱郭城内土地的瞬间,原本汇聚为光柱,朝着天空澎湃喷薄的怨气,以及那“战场之鬼”身上绽放的冰寒杀意,全都调转方向,飞速朝着他汇聚而来
仿佛,有人在云烟雾饶的“吸烟室”内,突然开启了工业用大功率排气扇。
“哇哦,虽然没有想象中的娇小美型,但你应该就是那家伙口中的土方先生了吧”
抬起头来,荒木宗介打量起了眼前这灰色的“巨人”。
这冻结一切的灰白杀意,却连他的羽绒服都没法冻住。
“唔”
与此同时,感受到自己的“杀意”失去控制飞速离体而去,那“战场之鬼”发出了怨毒的怒吼,以与庞大身躯不符的速度,扬起了左臂的“十八米大刀”
宛若白霜般的刀芒凭空闪现,划出饱满的圆弧,直奔荒木宗介而去
这是哪怕忘记了一切,却依旧铭刻在潜意识中的剑技。
天然理心流秘剑圆月轮舞
“轰隆”
刀芒沿途所过的建筑,全都整齐地一分为二,轰然倒塌
“啪嗒。”
残垣断壁之间,宛若置身黑色龙卷风中心的荒木宗介,不闪不避地向上一伸手
“喂喂,朝着手无寸铁的普通民众出手,这就是传说中末代武士的风范吗”
那快到能斩断一切的超巨型“长刀”,就这么稳稳地被他握在了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