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不哭不哭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虽然接不回去了,但你之后应该也用不上了什么,不能尿尿了确实忽略了这个问题”
就在荒木宗介将手伸向那跪着都比自己略高的熊头,想要表示一下安慰,顺便为对方免费提供“同频共振、成佛升天一条龙服务”时
“吼”
那双爪捂腿而跪、沉浸在痛失良机的悲痛之中的“鬼熊君”,突然张开狰狞巨口,朝着他递出的手臂狠狠咬去
“咔嚓。”
荒木宗介身体条件反射般缩回手臂,让那鬼熊上下两排利齿狠狠磕到一起,崩碎一地
“豪油根”
下一秒,亡魂大冒的荒木宗介,下意识一拳轰在了身前巨熊的下巴上
“明明叫鬼熊”
感受到拳拳到肉的触觉,他才发出恍然大悟的惊呼:“居然不是灵体”
那高大的鬼熊,从下巴中拳处的鬃毛开始,蔓延出一抹纯净的莹白,周身的怨气随之朝他手臂汇聚、消失无踪
“呃呜”
下一秒,那鬼熊哀嚎着向后跌飞而去,落入灌木丛中、带下了大蓬积雪。
“对、对了,你有没有追过这种东西,方方长长的、有四个轮子、里面装着很多人、跑得不算太快”
回想起眼前这“螺旋升天”的貌似是自己的“追踪对象”,荒木宗介连忙大步追上、从怀中拿出皱巴巴的大巴照片,向那躺在草丛中、双掌合十的鬼熊询问起来。
“什么你说你最近根本没下过山,可能是其他家伙干的等等,你再好好想想”
“呼呼呼刚才吓死我了,宗介,你个迟钝的白痴”
见荒木宗介危机解除,原本蓄势待发的藤原拓海,周身那淹没众人的巨型菊花和瞳孔底部的菊纹才一同褪去
属于人类的“情绪”又回到了他的脸上。
“恭送熊灵,回归神国”
“嗷呜呜呜呜呜”
一旁的市助,正带着那群爱奴犬,朝着那躺在草地中口吐白沫、双目翻白的巨熊不断朝拜起来:“鬼熊,是活了数十年、被邪物缠身化作行尸走肉的存在,所以才有不知疲惫、无畏伤痛的肉体”
“荒木先生您一定是山神之王下凡只有山神,才能将邪祟缠身的鬼熊净化,送归神国”
“山神什么的先别胡扯了现在这只熊要怎么办就让它躺在这里吗,感冒了怎么办,不如趁它病”
看着这躺在草丛中,气息越发微弱的巨熊,藤原拓海依旧有些后怕。
“不必担心,鬼熊的寿元早已到了尽头,只是因为邪祟缠身才不得离去。此刻被净化,恐怕醒来之后自会寻觅一处洞穴等待回归神国”
市助朝一脸担忧的藤原拓海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挂心。
“嗡嗡嗡嗡”
在那鬼熊被荒木宗介“升龙ko”之后,先手“出鞘袭鸡”的功臣妖刀七月雨,早已自半空跌落、直挺挺地插入积雪中,发出了被冷落的蜂鸣。
“你这破刀,平时插得那么紧,怎么拔都不出来,不该出来的时候又总是自己出来”
就在荒木宗介弯腰想要将七月雨捡起、收回刀鞘,继续未完成的“震动寻人事业”时
“啪嗒。”
如石中剑一样傲立雪中的七月雨,摇晃了两下之后,无力地软倒在了雪地上。
“奇怪”
看着这一幕,荒木宗介似乎抓住了什么关键,蹲下身仔细打量起了这柄横在雪中的古董太刀。
“喂喂,原本要追踪的目标居然自己找上门来,还被你一言不合去势成佛了这下我们又要去哪里找那辆大巴”
看着鬼熊消散之后,残留在雪地上的脚印,藤原拓海只觉得自己的搜救行动又回到了原点。
“喂喂,你们看这破刀”
荒木宗介正如同收获了什么新奇玩具一样,反复将那柄出鞘的七月雨抛立在雪地上,又看着它自己倒下
“像不像怒罗江门的寻人手杖”
诡异的是,每一次七月雨颤抖着跌落地面,那刀柄都指着同一个方向。
“难道,小鸟游氏和那辆大巴,在这个方向”
众人顺着那刀柄所向看去,正是位于羊蹄山和幌尻岳之间那片植被茂密的宽阔峡谷
“嗅嗅风中的味道,不太对劲鬼熊明明已经回归神国”
原本一言不发在后方朝拜的市助,带着那群爱奴犬朝着那峡谷一路闻去。
“为什么这山里还有着更多、更浓郁的气息”
但越是细细分辨夹杂在风雪中的气息,他的脸色就越是古怪:“难道说在这场神罚中苏醒的鬼熊不止一只”
与此同时,身穿雪地迷彩服、全副武装的防灾自卫队,正略显寂寞地行进在风号雪舞的山林间。
“副、副队长,他们之前明明傻傻地跑了十多分钟,为什么会突然想到用摩托车拉雪橇是不是,被您刚才的话提醒了”
领头的森罗司身旁,一名队员气喘吁吁地问道。
“混、混蛋,现在不是在意这些细节的时候趁车辙印没消失,抓紧跟上去”
咬了咬牙,森罗司一副顾左右而言他的模样,沿着雪地上逐渐变浅的雪橇辙印加速前进:“我就不信了,就算他们放弃在国道附近搜索那辆大巴,总得停下来加油吃饭睡觉撒尿拉屎吧”
一旁的几名队员瘪了瘪嘴,把“我们也要吃饭睡觉撒尿拉屎”的吐槽咽了回去。
虽然在中东的狂沙热浪中和那些永生不死的“活尸”战斗了几年
但在白茫一片的冰天雪地中行军,对防灾机动队来说还是极为陌生的初体验。
“全体集合,休息五分钟,顺便清点物资,确认当前位置”
“收到”
既然“闪电战”变成了“持久战”,一众队员极有纪律地开始做起了各项检查和准备。
“报告副队长,磁场紊乱、指南针失效,无法确认当前的精确位置”
不一会,一名脸色发白的队员,来到了森罗司身侧,向他递出疯狂旋转、化作电风扇的指南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