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想通了什么,那颗猩红“独目”与荒木宗介对视的呆滞眼神,逐渐化为了不敢置信、激动、性奋和p
无尽的幽怨、怀念、谄媚与讨好。p
因为,眼前的状况“几乎”没有发生过,却有着某种理所当然“论外”的存在。p
“这家伙,眼神原来也可以这么灵动的是吃错药了吗”p
看着那颗“眼球行星”原本漠然得不带一丝情感的眼神,忽然可怜如路边纸盒里“请求收养”的幼猫崽,谄媚似前倨后恭、欲求不满的常田副会长,荒木宗介迷惑地挑了挑眉。p
「他们格猜随便猜不重赫要连上彼此的讯罗号才有个依靠」p
猝不及防地,那密集刺耳、晦涩杂乱的歌声音量和频率再次加强,如同破旧闹钟一般紧锣密鼓地传递入耳p
「有太多人太多赫事夹在我们之间咆罗哮杂讯太多讯号斯弱就连风吹都要干扰」p
似乎,对方想要迫切地传递什么讯息,又或者是在呼唤着什么p
「神解其意,褪去永眠,迎觉之刻神解其意,褪去永眠,迎觉之刻」p
无数杂音汇聚到最后,便只剩下了来来回回这一句。p
“吵死了,破嗓子唱来唱去就这么几句,又难听还听不懂,烦不烦啊”p
被对方嘈杂骚乱的“歌词”弄得无比烦躁,双目如恶魔般放光的荒木宗介不爽地伸手在耳朵里一掏一弹,朝着对面大声咆哮起来。p
然后,他眼前的“虚空”,就这么随之破碎开来p
“刚刚的,到底是什么幻觉吗”p
漆黑一片的灵园、无声矗立的一座座佛塔,再次出现在荒木宗介眼前。p
掌心之中,那团腥红能量,不知何时已彻底化为灰烬,尚未落地便已彻底消逝无踪。p
另一只手上原本抓着的暗红皮毛,也同样不见了踪影。p
“不见了啧,难道说,又是这破绘卷”p
面对这似曾相识的情况,荒木宗介缓缓低头,发现腰间的竹取绘卷上,果然多出了一个长方形的符文。p
不用问也知道,一定是闷声发大财的竹取绘卷,在这期间将那件望月秘宝抢人头了。p
“呼,这下总算是告一段”p
刚刚松了口气,荒木宗介脸部突然青筋暴涨p
“呃啊啊啊啊啊”p
无数火光炸裂的纹身朝着面部蠕动而上,仿佛不畏生死的千军万马一般,不断冲撞着他双眼中一金一白两股光焰。p
哀嚎戛然而止,荒木宗介如同呆滞的植物人般无声地跪倒在地,任凭身内的“天人交战”不断爆发p
“嘶我到底”p
与此同时,原本头撞在佛塔之上、满脸鲜血淋漓、人事不省的加藤纯子,缓缓睁开了眼。p
“都做了些什么”p
被附体时的一幕幕纷乱记忆,源源不绝地涌入心头。p
“我这个心志不坚、沾染杀业、玩弄亿万生命的罪人”p
此刻,她圆润的双眼中再也没有了任何的贪婪、不甘或愤怒,只剩下无尽的清明、悔恨与愧疚。p
“等等,这佛塔”p
当看清面前染血佛塔上的石刻铭文,加藤纯子整个人猛然一窒,连心跳都漏了一拍p
「佛住世时,以佛为师,佛入涅槃,以戒律为师凡僧空海佛骨舍利封藏于此。」p
“以戒律为师以戒律为师原来,空海老师早就告诉了我答案老师是宗纯资质太过愚钝,未能领悟您的一番苦心”p
晶莹的泪滴,自加藤纯子眼中喷涌而出,将脸上的血迹冲出了两道白腻的横线。p
“哈哈哈哈哈正是因为我不守戒律,以至佛心不坚、误入歧途、被外魔趁虚而入如果不是宗介师弟出手阻拦,险些屠尽天下苍生”p
此刻,在空海佛塔之前,她放下了一切,哭得雨带梨花、手足无措,仿若失去了父母的小孩。p
“老师,若宗纯当初没有一意孤行、执迷那本欢喜佛法,在您除魔卫道时能侍奉身侧,或许您也不会就此涅槃”p
加藤纯子猛地撑起上半身,看向眼前的佛塔,倾述着一直暗藏在心底的愧疚p
“这一切,都是我的罪业所致我这个罪人,还有什么资格,活在这世上”p
她眼中光泽缓缓褪去,只剩下了纯粹的求死之意。p
“宗纯。”p
就在加藤纯子昂首挺胸,即将朝着面前佛塔狠狠撞下之际,一道若有若无的沧桑呼喊,在身后响起。p
“老、老师”p
那铭刻在心底、从不曾忘记的苍老声线,让她整个人微微一抽。p
“宗介师弟”p
回过头去,她的身后不远处,只有臀部以对、跪地呆立、仿佛在“面塔思过”的荒木宗介。p
“你怎么了”p
察觉到不对劲,加藤纯子顾不得自己狼狈的状态,吃力地朝着对方爬去,似乎想要确认荒木宗介的状态。p
与此同时,荒木宗介背部,那尊怒目菩萨纹身座下的骷髅头莲台之间,亮起一颗星点似的白光p
加藤纯子眼中的世界,忽然一变p
血色的半轮夕阳,倒映在缓缓流淌的灰色河面上,带出一抹邪魅的血色。p
无数的碧绿的小草与血红的花朵,正在微风吹拂之下摇曳生姿。p
一株形状如伞、遮蔽出大片阴影的参天大树,在河岸边魏然而立。p
“这里是”p
莫名置身于河岸旁的草众中,加藤纯子环首四顾,目光忽然停在了那大树之下p
“呜呜呜呜呜”p
她用掌心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用力地连整张脸都为之变形,却无法阻止密集的泪滴自眼中喷涌而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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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纯”p
粗壮的树根之间,一名灰袍老僧正盘膝而坐。p
“你回来了。”p
对方那对空荡荡的眼窝静静地“凝视”着她,满是皱褶的脸上,洋溢着满满的慈祥。p
“老师”p
加藤纯子跌跌撞撞地奔到对方身前,狼狈地一跪不起、任凭那枯瘦的手臂婆娑上头顶,大颗大颗的眼泪如雨般洒落在树根间的小草上。p
“宗纯,回来了。”p
此情此景,与她每次外出“布施”回归山门时,一般无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