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梯口,眼看着那名武士打扮的男子紧随天藤一雄跃下楼梯,荒木宗介也准备翻身追上
“甲信有风名镰鼬”
一股微风,带着意义不明的呢喃从后方刮来。
荒木宗介连忙转过身去。
只见黑暗中,一名身穿黑袍的瘦弱中年男子,正双手各持一把镰刀朝着他袭来。
近到身前,那名男子奔袭带起的气流撞上荒木宗介,瞬间如同夏日里破旧风扇制造的绵绵微风一般消散了。
而对方原本极快的速度,也随之变得迟缓。
“又是天藤一雄的手下吗”
黑暗之中,荒木宗介却能够清楚地看清那人的一举一动。
动作猛然变慢,中年男子却丝毫未觉,有些费力地伏低身体,“狠狠”一脚横扫在荒木宗介脚上。
“阿勒”
一秒钟后,“四号”有些尴尬地抬头看着身前头裹“手撕三洞黑丝袜”、怒目圆瞪、完全没有因为自己引以为傲的“因果律下鞭腿”而跌倒的可怕男人
“不等等,怎么会”
此刻他才发现,自己周身包裹着的微风早已不知所踪,体内的“神力”也变得微弱无比。
手中原本应该急速接上的镰刀,也变得极为晦涩。
见势不妙,“四号”竭尽全力驱动体内的“神力”,想要再次化风逃离
“噗”
可除了排出了体内的大量气体之外,“神力”毫无反应。
“啊哒”
时间紧迫,荒木宗介没有与小喽啰缠斗的意思。
他后足发力,微微跃起,毫不留情地一膝撞在这名打扮酷炫、行为逗比、蹲在自己下体前方排出不明气体的男子脸上。
“呃啊”
被他无情铁膝轰中面门,瘦弱的“四号”打着旋直直飞出,撞碎了角落里的巨大木箱。
而他本人,在脸部中腿的瞬间,已经因为脑震荡而失去了意识。
处理完这名不知所谓的男子,荒木宗介连忙朝着二层平台内侧跑去。
“可恶,多亏了阿比盖尔的银匙,不然就真的回归主的怀抱了”
不远处的角落里,锡耶纳正艰难地在地面挣扎。
“你没事吧”
一名头套厚重丝袜的可疑男子,飞快地跑上前将他扶起。
“果然是宗介boy”
愣了一下,锡耶纳通过声音和体型,确认了对方的身份。
虽然不知道对方如何突破那三人的防线来到自己面前,但想起那夜树林中这名少年诡异的身手,他随即又释然了。
“不用管我,你先设法拦住那几个人”
锡耶纳强行将颤抖着的身体稳住,对荒木宗介吩咐道。
“如果放那人出去,不知道又会制造多少杀戮”
怨物阿比盖尔的银匙虽然帮他抵挡了一次致死的攻击,但那真实而无助的死亡体验依旧残留在心底,远比肉体的伤害来的更加痛苦。
“嘿,不用你说,我也不会让那老家伙跑掉的”
确认锡耶纳没事,想起天藤一雄那张丑陋的脸庞,荒木宗介眼中又燃起了愤怒的火焰,返身朝着楼梯处追去。
“小心,那名用剑的家伙很强非常强”
“砰砰砰”
身后,锡耶纳的提醒,瞬间被仓库下方的三声枪响所掩盖。
待荒木宗介冲到护栏处时,松本银次正横刀拦在了天藤一雄身旁。
“叮叮”
三枚被切成两半的子弹,无力地弹落在他脚边。
不远处的闸门缝隙处,同样头套冬季款黑色丝袜的男子,手中双枪上的硝烟还未散去。
正是将东野幸平搬上车以后,见荒木宗介还没出来,又返身回到仓库的二之前龙马。
他刚刚走到那铁门裂缝前,就见到松本银次扶着天藤一雄,朝着自己这里跑来。
一想到东野幸平的惨状和“不知所踪”的荒木宗介,仗着头上的黑色丝袜和手中登记在别人名下的“黑枪”,他比荒木宗介更加干脆地出手了。
大不了回头写几份报告,说自己在射击这两名“极度危险可疑的极道份子”之前有高声示警数十次就行了。
“这这是人能干的事吗”
见自己弹无虚发的三发子弹被那幕府时期浪人打扮的男子面不改色地斩下,二之前龙马也愣住了,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天藤一雄哪里走”
与此同时,荒木宗介也从楼梯上方翻身而下
“喂喂一雄,想要你命的人,也未必太多了点吧。”
“砰。”
松本银次话未说完,枪声再次响起。
“铮。”
松本银次将重伤的天腾一雄推到一旁,手中长刀再次精准地拦下了二之前龙马再次放出的冷枪。
“宗介,小心,这家伙的剑术很可怕”
而那头的二之前龙马,已经趁此机会,将集装箱旁插在“砂砾”中的青龙刀踢到了刚刚落地的荒木宗介面前。
他从来没听说过,人类能够在这样黑暗的环境中,用剑斩下近距离的子弹。
“呼”
荒木宗介捡起那把青龙刀,立刻习惯性地双手握在一起,高举过头,长刀垂在身后
这柄古朴的青龙刀长度只有六十厘米出头,和对面男子手中那对超规格的双刀相比,就如同普通人想要和非洲象人族一较长短般可笑。
但是在他举刀的瞬间,一股玄而又玄的气势开始缓缓积蓄。
“嘿,不是这么巧吧”
看着不远处丝袜蒙脸、手举“砍刀”的“银行劫匪”,松本银次眼神微肃,露出了复杂的神情。
对面这名男子的姿势,分明是北辰一刀流的起手式。
而且,对方的气势与无迹可寻、柔弱似水的千叶伊吹完全相反,却又殊途同归。
更像是龙卷风一般疯狂掠夺着周围的空气,仿佛要积蓄为毁天灭地的风暴一般。
但唯有一点毫无疑问,这是剑心通明的境界。
此人显然,在北辰一刀流里,走出了属于自己的路子。
千叶伊吹那“一天就能拿免许”的速成班,竟然能教出这样的角色
“呼二天一流,松本银次,携伯嗜国安纲、和泉守藤原兼定,见参。”
松本银次微微吸气,伏低身体,长刀在前、胁差在后,第一次面色严肃地报出了自己的名号。
这说明,他将那名头蒙丝袜的男子,当做了旗鼓相当的对手,而不是随着自己挥剑便会倒下的“杂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