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望着血池天等人的神色,秦逸尘知道,若是明言强留下来,血池天怕是将自己打晕掠走的可能都有。
无奈之下,秦逸尘只能婉言道:“容我再考虑几天,也要再给城主大人一个交代。”
见血池天欲言又止,秦逸尘才扬起抹笑意,安慰道:“放心,哪怕是为了复合丹,界族也不可能立马杀我。”
夜,暗流涌动。
不知多少煞星在暗暗议论,虽然如今没有了拉帮结派,可总要有关系远近。
说起来,当时界胤半威胁半诱惑时,若说没一人心动,那是假的。
但奈何战金荣太过勇猛,直接暴起出手,一枪一个,让他们再无半点退路
虽然心有埋怨,可谁都能看出来,城主大人当时根本没得选,只是面对界族这尊完全能笼罩整个战界的可怖阴影,谁人能不为自己的性命担忧
与此同时,流天城内,道道鼓鸣夹杂着仙威,响彻流域
这道道鼓鸣,令流域上下也是炸开了锅。
流天城战鼓,可以说除却百年一次的万妖兽潮,鸣鼓次数屈指可数。
战金荣从未说过鸣鼓过后若是不来有什么后果,但却从未有一方势力胆敢缺席。
“什么情况,流天城鸣鼓”
然而各方势力被惊动过后,稍加打听,便能知晓发生了何事,因为根本瞒不住
甚至早在之前,已经有不少强者赶赴流天城,有想跑路的,也有想观望形势。
不过知晓了他们需要面对的浩劫乃是界族那尊庞然大物时,说不慌是假的
“怎么办,那可是界族啊,动动手指就能碾死咱们”
“哪里用动手指,恐怕无需界族开口,就不知有多少势力主动来灭掉咱们好献殷勤。”
“战城主也真够猛了,一枪一个确实够扬眉吐气,可他难道不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
“没办法,估计战城主当时也是没退路了”
战金荣没有退路,他们现在怕也是走投无路了
诸多势力商议过后,还是决定赶赴流天城,毕竟就凭战金荣现在的心情,一个不爽,被界族覆灭之前拉他们垫背还是轻而易举的。
只是各方势力赶赴之余,内心那叫一个忐忑,界族怒火一旦降临,那绝对是在劫难逃
夜,城主府内。
“嗖”
一道身影降临,正是林化仙。
战金荣微微瞥视:“人呢”
林化仙脸色略有尴尬:“那家伙保命手段不少,只留下他一条胳膊”
话未说完,迎视着战金荣的背影,林化仙却是身形一振:“是属下无能”
哪知战金荣微微摆手:“无需自责,就凭现在这样,还在乎那一两只走狗么”
话音落毕,却见战金荣笑了,难得露出这般感慨:“林老,走到今天这般田地,你后悔么”
林化仙身形一振,语气没有丝毫犹豫:“从追随大人那刻,老朽这条命就是大人的咱们忍辱多年,从未曾后悔过,要怪,只能怪界族贼人赶尽杀绝”
“好了。”
战金荣笑着叹了口气:“现在后悔也已经没用了。”
林化仙默然,若说得罪了其他界域,还能周旋商量,可是现在,其他的话都是多余。
于是乎,林化仙拱拳道:“大人,事已至此,还请速做决断,就算界族贼人视咱们为丧家之犬,临死也要狠狠咬他们一口”
顿了顿,林化仙又道:“还有,现在任何能争取的力量都不容放过,尤其是秦小子,若运作得当,未必不能请丹道一众高人出面。”
“只是这样以来,秦小子的前途怕是要毁在咱们手上了”
战金荣又叹口气,背对林化仙,看不出神色如何,摆了摆手:“我想一个人待会。”
林化仙告退,只是离去时,眸光可谓决然。
殿内空无一人,战金荣辗转侧步,好似终于决定了什么一般,取出了一尊玉牌,刻有渊字。
与此同时,天渊城。
“疯了,金荣兄,你是真特么够种啊你可知你这两枪下去,流天城将不复存在”
城主殿内,牧浩誉左右辗转,脸色不时狰狞,堂堂仙君的他,竟是粗口不断。
正当此时,牧浩誉却好似感知到了什么,只是望着那闪烁光耀的玉瓶,一番犹豫后,才是灌输仙力。
战金荣的虚影刚刚凝聚,牧浩誉便率然开口:“战兄,你今天也太鲁莽了界族势大,咱们本就是如履薄冰,如此大事,你为何”
然而战金荣却是神色平静,只是话语间,遮掩不住的苦涩:“我真的没退路了。”
仅仅一句话,便让牧浩誉怔住。
他知道,战金荣肯说出这话来,是真的没退路了。
双方大殿内,沉默良久,才见牧浩誉深吸口气:“那现在你准备怎么办”
战金荣忽然扬笑,只是那笑容中说不出的凄然:“世人都笑我如丧家之犬,那我就如他们愿,用尽全力反咬一口”
牧浩誉眸光一颤,果然是战金荣的性格啊,他没多劝,因为知道战金荣找到自己,肯定已经想好了。
何况现在,根本无路可退
战金荣又道:“界族当前,现在肯站出来的,还有几人”牧浩誉闻言却是一阵苦笑,甚至声音微颤,带有悲愤:“当年吾皇陨落,界族贼人又肃清血洗,十万年,人心早就散了,何况现在有肯帮战兄你的,就有肯倒戈界族的,所
以”
话未严尽,可战金荣又如何不明白其意
于是乎,战金荣笑意更显苦涩,喃道:“是啊,十万年,人心早就散了”
话锋一转,战金荣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那牧兄你呢”
话音刚落,却见战金荣又想到什么,改口叹道:“算了,牧兄,这么多年,你对得起我战家。”
“只是我还有一事相求。”
牧浩誉闻言,苦笑更甚:“战兄”战金荣却自顾自道:“你这几天请动北战界各大丹道势力,能请多少就请多少,逸尘还年轻,如此奇才,不能毁在我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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