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而易见,锤石在用一整座城市的生命来威胁自己,瑞兹不禁开始衡量,用一座城市的人命来换一枚符文的回收,是否值得
他可以为了回收符文,将一整座村寨的安危置于险地,因为与整个世界的生命想必,一个小小的村子微不足道。但如果这代价换成了一座繁华的城邦,瑞兹心中的那杆天平就开始出现了动摇。
这可是整整一城的人啊今日丢一城,来日丢什么他可以为了符文丢掉人性,但是不能失去了做人的下限。
可是,瑞兹很快就发现自己没得选择。符文在锤石手交给瑞兹。
锤石再次封锁了周围的魔法,连鱼死网破的机会都不给瑞兹。镰刀蛇行而出,站在死胡同里的瑞兹避无可避,钩子深深地咬进他的身体,他感觉到了一股久违的寒冷。比北方的寒冰更加彻骨,并且加倍地疼痛。
绝望的情绪从身体深处被翻出来,自从被符文之力扭曲了寿命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这种无力感了。
典狱长靠上前来,他尖利的手指钳住了瑞兹的喉咙,将他举离地面,皮肤在碰触之下仿佛烧伤似的疼。好在瑞兹的皮肤常年接受着魔法力量的改造,抗性非同一般。他的心跳只是有些放缓,体力并没有因此流失。
锤石一手高擎着灯笼,激烈搅动的幽光里传出阵阵悲啼,无数游魂的脸孔和双手抵在灯笼的内壁上清晰可见。
“我本应该现在就收下你的灵魂,但我可以感觉到,这幅身体中仍有痛苦没有发掘出来,我不允许任何的浪费。”锤石的口气仿佛是在谈论一道美味,他松开手指,任由瑞兹跌落在地。
“且随我来,我会让你见到极致的苦痛。”不等他站起身,便拉扯着锁链,带着他离开了死胡同。
泽尔又一次在大半夜里被吵醒,这样的经历说不上多,但也不是一次两次。
他很快就从睡眼惺忪中缓过神来,打开宝典查看是哪个“小可爱”大半夜不睡觉疯狂的嘀嘀他。
银丝夫人
居然是伊莉丝,泽尔有些意外,黑色玫瑰这是又发现了什么吗
一瞬间睡意全无,泽尔编辑了一段信息发过去,然后起身去洗把脸。等他回来,已经收到了伊莉丝的答复。
银丝夫人:牧者,我刚刚得到消息,你搬过去的救兵已经败在了锤石手下。
魄罗牧者:瑞兹死了
泽尔不敢相信被他寄予厚望的瑞兹就这么寄了。
银丝夫人:还没有,但也快了。锤石现在正拖着他往不朽堡垒深处移动。
魄罗牧者:哪个不朽堡垒,你是指诺克萨斯的都城,还是都城中心的那座高塔。
银丝夫人:显然是后者,他想靠近塔中的灵魂巨井。
魄罗牧者:他进去那里干什么因为莫德凯撒
银丝夫人:我们无法得知他的意图,但绝对不能让他靠近灵魂巨井别忘了他手里还有一枚世界符文,能做到许多你我无法想象的事情。
魄罗牧者:他要前往灵魂巨井是么好,我马上就去布置。
锤石想要释放莫德凯撒,泽尔的脑中只出现了这种可能,否则他为何要靠近灵魂巨井
泽尔完全不知道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莫德凯撒早在福光岛覆灭之前就已经被打入冥界,而他的恐怖统治只限于瓦洛兰大陆,对远在天边的福光岛没有任何影响,和锤石也应该没有任何交集才对。
不敢细想,也没时间想那么多。泽尔匆匆披上衣服,直接给自己加了一个幽灵疾步穿门而出,他一路奔袭至打烊的魄罗咖啡厅,同样连门都没有开,就这么直接穿了进去,省下了开锁的时间。
魄罗们都被突然闯入的泽尔惊醒了,它们自发的聚集到泽尔身边。受到他焦急的情绪感染,彼此不安的交换着眼神。jujiáy
泽尔让它们别乱跑,然后打开宝典。
魄罗牧者:全体成员,我有事要征用一下你们的魄罗,事后归还。
聊天群一下子炸锅了,这还是泽尔第一次艾特全体。面对这种情况,许多人都表现出了不解,但是泽尔说自己只能事后再给他们解释。众人表示理解,泽尔随即他打开传送门,像抓娃娃一样把他放养在世界各地的魄罗们依次接了回来。
很快,魄罗大家庭齐聚一堂。
魄罗是群居动物,见到这么多同类,自然是兴奋得不了。它们当中有些分别已久,也有些全然陌生,对彼此展现十分浓厚的兴趣。魄罗们互相舔舐着皮毛交换着彼此的气味,光是吸溜吸溜的舔舐声,就已经非常吵闹了,更别说它们的叫声在寂静的半夜格外的清楚,让泽尔感觉自己像是走进了养鸡场,周围全是刚出生没几天的小鸡。
“大家们都坐下,安静下来,我有一个大计划要你们配合。”
见泽尔一脸严肃,魄罗们全都听话的围成一圈坐下,等待指令。
“这次可不是闹着玩的,事关世界的安危和稳定,还有你们的口粮”
泽尔不敢给魄罗们交代太过复杂的计划,只是让魄罗们做好准备,等他一声令下,上去群殴就完事了。他端着一盘白天剩下的魄罗点心,走上咖啡厅的二楼,一群魄罗就像是会动的白色地毯,蹦蹦跳跳的跟他一起上了楼梯。
锤石拖着瑞兹来到了不朽堡垒的基座旁边,在一堵黑色的石墙面前停下脚步,面露思索之色。
瑞兹抬头仰望眼前的独石高塔,高塔由分别独立的三部分组成,墙面浑然一体,看不出巨石堆砌的痕迹。这是暴君莫德凯撒为自己建造的奇观,很难想象当时的他为了建造这座巨大的纪念碑来铭记自己的“丰功伟绩”,穷尽了多少人力物力,瑞兹只知道那是一个被恐怖统治的黑暗年代。
瑞兹忽然注意到石墙上有些异样,月光照在墙面上,在短暂的瞬间形成一串神秘的铭文。他极力隐藏着自己的发现,假装什么也没看到,但锤石的目光也是十分毒辣的。
“去。”典狱长忽然伸出手,数道黑雾顺着他的手臂向前延伸,撞上了面前的石墙。
撞到了实物的黑雾纷纷炸开,唯独其中一道径直穿过了石墙,在上面留下了波纹般的痕迹。
虽然这波纹一眨眼就消失了,但锤石已经注意到了它的存在。
“一点小小的障眼法,嗬。”
他咂摸着下巴,举起灯笼贴近石墙,灯笼发出惨烈的绿光,那道肉眼完全看不出差别的石墙,就像阳光下的泡沫般消弭无无形,露出隐藏在后面的通道。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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